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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学兵眼睛一瞪:“什么?你还敢跟我争?你,你,还有你,带上高音喇叭去前台喊话,疏导群众朝安全方向撤离,不然那帮无知的年轻人一闹起来,发生个什么践踏事件,你们肯定吃不了这碗饭。”他随手点了几个人一阵胡侃瞎指挥,那几人也真的找到喇叭跑去前台了。
廖学兵又指着经纪人说:“喂,看什么看?大家都没闲着,你也敢偷懒,地面那么脏,快拿个拖把来拖一拖,等下帮我倒杯茶。”其他几个见经纪人被他愣充大头一顿训斥,不禁掩嘴偷笑。
经纪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jīng干女人,办事一向雷厉风行,进退得体,在业界素有女强人之称,她都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是怎么回事,这小子竟然反客为主,命令起自己来了。
“喂!你刚才说给慕容小姐献花,现在怎么样又混进来的?”经纪人一边反诘,一边打眼sè给保安,想让保安出面呵斥一下,挫挫他的威风。但那保安正是蒋小二,任凭经纪人把眼睛眨到眼皮起茧,也还是无动于衷。
“哼,无聊,这是你该管的吗?”廖学兵倒背双手走到化妆间。
慕容冰雨见他恶作剧搞怪,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心想:“这人可真太无聊了!”
在化妆间里,原来那身露肩丝质曳长裙不适合再穿,慕容冰雨换了套紫sè裙子,对廖学兵说:“呵呵,先坐吧,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坏人,想不到你心地也蛮善良的。”
“没什么的,都是我的本分罢了。你也许没听说我有个名号叫做乐善好施廖大官人。”
“刚才多谢你救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原来的恩怨就扯平了吧。这里有五万块支票是报答你的。”慕容冰雨从手提包里拿出支票簿写下一串数字,签名盖印递给他。
虽然廖学兵很贪财,但他敲诈勒索抢劫,就是没有接受过施舍,当即脸sè一沉,无名业火腾腾从心里冒起:当老子是乞丐么?说道:“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怎么?不要?你看你穷成这样,刚才拿你一百块你都肉痛得要死,拿钱回家买身好的衣服吧。”慕容冰雨说:“没钱还装什么?五万块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还嫌少吗?”
她也许是无意中说的,也许是真心想让他过得好一点,确实,廖学兵看起来确实很落魄,衬衫领口都磨破了还在穿,脚上的劣质皮鞋也脱落了几块皮。这话冒犯了廖学兵的自尊,他yīn笑着从裤兜里掏出几毛零钱撒在地上,说:“慕容小姐,今天唱得不错,这是大爷赏给你的。”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慕容冰雨想帮他,却反被他奚落,气得浑身发抖。一位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平rì总是享受镁光灯的焦距和世人的瞩目,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做女神,就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怎么这人总是不知好歹,顿时也怒道:“我见你穷得可怜才给你钱,你不要不识抬举!”
慕容冰雨小学毕业,然后自学成材,音乐上的造诣堪称天才,可是基础知识薄弱,成名以后有一大票经纪人、跟班代她待人接物,在记者招待会上的绝大多数发言都是公司事先写好台词让她到时候照着念,其实与人接触的经验少得可怜。兼之每个人都追她捧她,没有人指责她,所以说出这等话来实属自然。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种话其实很伤人,还振振有词道:“看看你瘦成那样,一定没好好吃过东西吧,我平时一顿饭就花几千块了。”
“你一个卖唱的臭婊子得意什么?要不是几万歌迷施舍你,你吃屎都没得吃!”廖学兵冷笑道,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支票,三两下撕成粉碎,洒在她头上:“五万块算什么?擦屁股我都嫌纸太滑擦不干净。”
慕容冰雨何时听过这样粗俗的语言了,更不明白廖学兵为什么发火,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你不要就不要,凶什么凶!大男人欺负小女人,算什么本事?”
“看来我跟你没什么共同语言。告辞了。”廖学兵转身走出化妆间。
见他头也不回就走,慕容冰雨赌气道:“哼,走就走,你以为我希罕你啊!”
外面的歌迷已经被疏散,老廖走到大街上,突然想起:“演唱会那时候到底是哪个混蛋推我的?让我查到非剥他的皮不可。连最后几毛钱都因为意气用事扔掉了,我太傻了。”咒骂一阵,又自怨自艾起来:“早知拿那五万块就好了,我装什么大头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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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rì,星期五,晴转多云。老廖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又累又饿,小腿一个劲的抽搐,扶着铁门喘气:“总算没有迟到……”
屁话,身无分文之后,昨天从体育馆步行走回奥水公寓,大半夜找不到打劫的对象,今天一早起床,没钱买早餐,车子已经被偷了,空着肚子又用腿跑到学校,累得差点虚脱。“慕容冰雨,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一百次,上下三个洞全插!”
他跑到二楼餐厅,跟大厨好话说尽,还帮忙擀了几片面皮,大厨才免费赠送四个小笼包,两口吃完,好歹没那么饿了。
学生们的早cāo刚结束,老廖去到教室:“有谁愿意周六去郊外露营的?”
刷刷刷一大片人举手,陈有年说:“去露营好,在家太没事干了!不是看电视就是去逛街,好无聊。”很多人都附和,纷纷表示去露营比在家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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