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节 上墩(第1/2页)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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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道和墩架用的木料都是博铺木材厂提供的,这里除了从沿海的红树林里砍伐来的木材之外,还有许多从苟家庄拆毁房屋之后搞来的梁柱大件木料,正好用来修建船厂的设施

    一般的滑道木材需要用30*30直径的美国松木,这里当然没有,好在一般木材也能代用。但是40米的长度就比较难得了,需要多根材进行拼接,拼接对对机械部门来说不是难事,审批手续稍微复杂一点――凡是涉及金属材料的动用,目前都需要计委的批准。

    为了简便上墩的难度,滑道采用的是纵向布置。电动卷扬机在上墩的时候很容易因为过载而烧毁,即使是在船厂也常见这样的事故,以他们这样毫无经验的人来说,用锅驼机带动绞车更安全一些。

    卷扬机解决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地龙了。所谓地龙就是一根横卧埋设在地下的大桩,当绞车拉动船体的时候,地龙作为全部的作用力着力点,要承担极大的拉力。

    船厂的地龙,以钢筋水泥和钢管内注混凝土为主,过去则普遍使用木地龙。这根地龙木的要求非常高,既要有高度的坚固性,又得耐腐蚀。一般都是选用30~50cm直径的粗大硬木,长度不少于3米。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脱水防腐处理。

    最后木材组的吴旷明給他从堆场找到了一段合适的木料,是从东南亚来得某种硬木,直径将近50cm,有高耐腐蚀性,用不着什么处理就可以直接用了。

    “这玩意是能够做棺材的料。給你当地龙吧。”吴旷明有点不舍得的说。

    “怎么,你也想享受地主老财的待遇?”燕雀志打趣他。

    “嘿嘿,这倒没有。不过过去搞木材的都知道,能做富贵人家的棺材木头都是最好的,属于入地入水不腐不烂的材种。給你这么拿走了,就好像挖了我的肉啊。”

    各种装置全部安装完毕之后,就开始准备上墩了。上墩是个技术活,而且十分危险。船厂在这个环节是很容易出工伤事故的。

    “你们都給我听好了!”邬德看着下面林林总总刚被叫来的各路人马,“上墩是个危险的活。干活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得給我盯紧了!被绳子砸到你就没救了!”

    接着他把种种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实际上邬德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不过他至少在村里看过,也参加过渔船上墩的工作。除此之外,就是一本从计算机里找来“简易修船术”的古老读本。上墩能不能成功,完全取决于邬德的记忆力和这本书的知识是否准确了。

    船上所有可以拆卸下来的东西都給搬了下来,连桅杆也被拆掉了以降低重心。牵引绳用的是从丰城轮上拆卸下来的钢丝绳――木材加工厂自制的大麻缆绳在抗拉试验中证明强度不够。滑道上已经涂满了猪油――这是邬德唯一能搞来的在常温下凝固状的油脂,这么多猪油被运走把吴南海心疼的半死,得杀多少猪才能搞到这么多油啊!

    上墩现场有十五六个人。虽然这活计很危险,但是邬德没叫社员来干,这活计是要时刻沟通联系的,社员的普通话说得再好,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万一有了误解或者耽搁,马上就会出人命。

    “开机!”

    蒸汽机早升好火,随着邬德的口令,卷扬机在飞轮的驱动下开始缓慢的转动,地龙上的铁链条开始绷紧了,钢丝绳在滑轮组上吱吱嘎嘎的摩擦着。木结构的船只强度有限,钢丝绳是兜在船尾上。

    随着绞车的转动,钢丝绳完全收紧,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邬德有点担心:上墩作业里出现的伤亡事故十有八九和拖索断裂有关,一旦绷断,吃着很大力量的钢丝绳就会象一条鞭子一样横扫出去,四周的工人都会被打得飞出去,能不能活命全看运气。

    钢丝绳是从丰城轮上取下来的,理论上说用在这种100来吨的木船上是不会有问题的,虽说如此,这个声音还是很吓人。

    “往前船动了!”对讲机里传来了观测员的报告,参与上墩作业的人中间三分之二是在各个方向进行观测,以免出现任何偏差。

    随着蒸汽绞车的卷动,船摇晃着,慢吞吞的从水里往岸边移动。船只在浪里起伏很大,看起来真有点担心。

    “卷扬机开慢一点,稳住。”邬德在对讲机里不住的叮嘱,“大家看好船只的方向。对准滑道。”

    第一次接近果然偏心了,这种工作在船厂也是专门的技术工人来负责的,对他们这样的非专业人员来说当然不可能一次成功。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再来一次。各人检查钢缆。”

    每一次重来都要检查钢缆,船上不了墩最多没有这船,出了事情死了人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经过差不多将近5小时反复折腾,为了对准船位就把在场的人嗓子喊哑了,最后船终于稳稳的停在了船架上。邬德顾不上高兴,赶紧指挥大伙把滑架上和散落在周围的猪油从新捡起来,装到一个个瓦罐里――等船下水的时候还要再用呢。

    “老天爷,这油都乌漆麻黑了,真够恶心的!”海军部的人一脸无奈。

    “我咋闻着还有点油炸食品的味道。”

    “那是摩擦升温了吧。你有胃口?”

    “这玩意还能再用?不是说得非常纯净才行吗。有泥沙了。”

    “熬化了再滤滤就是。话说吴南海还特地赶来说,要是这油不能再用了还得还给他。”

    “食堂也准备用地沟油了!”

    “据说是准备做肥皂,不过这黑肥皂我也没兴趣用。”

    整修工作只用了不到一周就结束了,所有的弹孔都用填絮进行了封闭,较大的缺损从新加固了木材。顺便清理了下船底的海生物,又涂了层桐油。海军准备为它加上火炮――至少給它留下火炮的位置。原先海盗们是把炮架设在甲板上,舷墙上打个洞作为射口,再用一层没什么防护里的棚子把它遮盖起来。现在机械组的兵器爱好者们把炮位移到了甲板下面,这样可以降低重心。左右各设置了4个炮位。未来在甲板上还可以设置2~3门炮。缺点是此船的干舷不够高,大风浪行驶的时候很容易从炮窗溅水,好在有舷窗护板,不打仗的时候问题不算太大。

    但是没有火炮――Ballista在这次战斗中的问题暴露()无遗。Ballista本身的性质决定了它是一种抛射武器,弹道往往偏高,給瞄准带来很大麻烦。其次是射击频率极慢,每台Ballista由两名炮手左右同时上弦,上满一次弦的时间超过一分钟,体力消耗很大。最后它的体积比火炮大得多。

    “这有什么奇怪的?”陈海阳说,“要是Ballista真得有机械部门某些人吹嘘的那么神奇,海军为什么要用‘粗劣’、‘笨重’、‘危险’的火炮取代了它?显然再差劲的大炮也比最好的Ballista效果好。”

    “我们需要真正的大炮!哪怕它是前膛的。”蒙德嚎叫着。

    蒙德驾船进港有功,一度为鲜花和掌声所伴随,但大船如今已经不能再动,他就从万人瞩目的船长沦为丰城轮留守人员。除了在船上维护设备什么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用小艇在海湾内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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