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节 红薯(第1/2页)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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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桃报李,时袅仁很想做点什么来体现他的谢意。不,不光是对化工部门,还有工能委、农委会、陆海军、民政委……掐指算来,似乎要表达谢意的部门、人太多了,又不便厚此薄彼。要说最好的办法,似乎是给这些地方的穿越众们都送上一份情谊。

    这就比较难了。卫生部干得是救死扶伤,总得来说,卫生部的人在穿越集团中享有无与伦比的专家待遇,到哪里大伙都十分的客气,提出要求只要能满足也总是尽量的满足――原因无它,在这个时空里,医疗是最稀缺资源,谁都不敢说自己会永远健康,不生病,不受伤的挨到自己成为五百个权势家族首领之一。

    这是一种畏惧和尊敬的混合体,时袅仁对这种“恐怕以后有求于他,落在他手里”而引发的尊敬是不以为然的。

    卫生部现在太过优崇,从长治久安的出发点来说,应该做一些事情博取大家更多好感才是。

    时袅仁视线落到窗外的路上,初夏的阳光艳阳高照,道旁刚刚植下没多久的行道树都是蔫的。走过的人,不管是穿越众还是土著工人,都戴着草帽,挥汗如雨。

    “嗯,防暑降温。”时袅仁马上想到了这点。刘三说要配几味中药,做诸葛行军散和十滴水、藿香正气水。这三样东西的药材来源容易,本地药铺采购和自己种植就可以配齐,辅料也不过是乙醇。对夏季常见病却很有效。

    但是做药要时间,光刘三加他的徒弟,要配出足够的药剂有点难度,药厂的工人不比一般工人,不但责任心要强,最好还得懂点药学,扩编不是叱诧立办的事情。

    “嗯,盐水!”时袅仁忽然想到,“盐汽水!”

    盐汽水可是劳保用品,夏季是体力劳动者最好的饮料,不但防暑降温,还有助于维持体内电解质平衡,避免脱水。

    但是时袅仁马上想到自己没有小苏打,不仅他没有,化工部也没有。小苏打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是得先有纯碱。纯碱厂一天不开工,也就一天没有小苏打可用。所以想了下这个创意只好先放弃了。

    做不了汽水,干脆先做生理盐水好了。时袅仁想到这里,决定到药厂走一趟。正在等何平来准备交待一些行政事务和蒙古大夫培训班的事情――这是他们私下给第一期医生培训班起的绰号,通过网络招募,卫生部找来了四五个妄图通过学医逃避劳动和满足特殊嗜好的穿越众。

    何平却等来等去都不来,正着急地等他的时候,却等来了一个叉着腿走路的眼镜男,胸前赫然一个编号“007”。时袅仁定睛一看,居然是东门市派出所所长独孤求婚。

    “医生,给俺看看病吧,……这里。”独孤所长悄悄用手一指某个部位。

    时袅仁仔细询问了一下,又掀开衣服看了看体征,心中有了数。

    “衣原体感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时袅仁说的比较含蓄。

    “啥叫衣原体,炎症?”

    “这个……”时袅仁想了想,“没什么大问题,感染,感染。”说着他开了个方子,“拿处方去药房找河马拿药,叫李大姐给你打个针,两三天时间就能重整雄风了。”时袅仁安慰了一下,随手从桌子里拿出一小纸盒子给他,“要注意出入平安啊。”

    独孤求婚吓了一跳:“是――!”

    “不要紧,不是什么厉害的毛病。”时袅仁微笑着说,“以后土著女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知道了!这没问题吧!”

    “真得没问题。要多注意身体,按时打针。”时袅仁安慰了他半天,又叮嘱了一番才送他出了门。

    “要不是有红霉素,你这麻烦可就大了!”时袅仁背后嘀咕道。他知道最近不少人勾搭上了土著女子。原本执委会以为大明是个封建礼教的社会,社会风气很封闭,只要约束住大家不要嫖娼、不要强奸,就不会有男女问题。现在看来,所谓的封建礼教也就那么回事。

    这下时袅仁也无心等何平了,给他的办公桌上留了个纸条,交待了待办的几件事情就上农场去了。

    吴南海不在办公室,据他的办公室小秘初晴说:“老爷在粮食加工厂,在加工红薯呢。”

    “在河边?”时袅仁从来没去过这个地方,只听说那里有磨坊,替当地人代为加工稻谷。

    “就是从这里出去,往南边走……”初晴的一口普通话是典型的本时空的“广普”,一听就是深受吴南海的熏陶――时袅仁知道不光是她,连这里的长工头子王田也是这么一种口音。

    自从吴南海的农委会搬到百仞城,开辟了农场,红薯就是第一批种植的作物。

    红薯作为高产稳产的一种作物,有适应性广,抗逆性强,耐旱耐瘠,病虫害少等特点。除可以充当口粮、饲料,制造淀粉之外,连叶子也能作为优质青饲料利用――几乎没有任何浪费的部分。在水肥条件较好的地方种植,一般亩产可达3000~5000公斤,个别有亩产7500公斤的。较之于只能种一次就会失效的杂交水稻是更有意义的“穿越神器”。

    不过在本时空,红薯就不是很够“神器”的资格了。红薯在这里不是新鲜玩意。自万历年间被人从菲律宾引种到中国。首先就是在广东种植,隔海相望的琼州近水楼台,也有种植。穿越者在在下乡的时候,时常能看到红薯。

    吴南海在播种红薯前,为了慎重起见曾经询问过王田――他也算是个种田的把式,红薯在临高种植得情况怎么样?王田说:这东西在临高种了七八年了,最早是从琼山那边引来的种薯,种得人也不算少,好处是不费事,种下就完事。收了薯,人吃,喂猪都好用。生长期又短,临高能一年两收。是极好的杂粮――就是不耐储存。本地的气候偏潮湿,红薯容易腐烂。这里的种植户也不知道各种窖藏储存红薯的方式,有人尝试过切片晒干收存的,但是到雨季也很容易发霉。

    “收得倒是多,又不费人力、肥料,最多的时候一亩还能收千把斤。可是这东西耐不住存。小户人家种多了没用。家里长工多、养牲口多的大小粮户们才种得多些。”

    “吴东家!现在百仞、博铺各个庄子上用的长工、短工这么多,倒是可以多种些红薯――这样顿顿给长工们吃米饭,有点亏了。其实米和薯丝一半对一半,量上面多给半碗,再给点咸菜咸鱼的,已经是农忙的伙食了。很省粮食的。”王田很热心的提出了建议。接着他又把自己给地主当“打头”的时候学来替东家省钱的招数一一向吴南海献宝。

    吴南海的脸上掠过一阵复杂的表情,从好的一面看,这说明王田有“忠心事主”的意思,从坏的一面看,王田的行为和“汉奸”也没什么不一样。吴南海过去常听人说过:外国人到中国来,原本是老老实实的,都是一群讨好的“汉奸”给带坏。虽然偏颇,却不无道理。

    “这个,再议,再议。”吴南海硬不下这心肠。

    王田见吴南海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闭口不言了。

    吴南海想了一下,问:“你说一亩才能收千把斤?”他不信。这东西他下乡实习的时候就知道,农民随便种种也能收二三千斤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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