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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中的海面显得非常静谧。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游荡在海洋上的飓风寒流已经停息了,随着宙克斯克尔的重新被囚禁而消散。
因为暴风雪而阻断的北地商路也开始陆续恢复,虽然还有不少从破碎冰川或世界之脊深处流窜出来的强盗和怪物捣乱,其中不乏相当让人头疼的种类——但是在缓过气来的深流城以及北地其他城市的联合绞杀下,局势正在朝着文明种族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至少各个商队的大篷车又多了起来,满载着沉重的货物在覆盖着厚厚冰雪的道路上艰难前进,虽然无论武装护卫还是商品价格都有所增加。
不过海路运输仍然没有恢复。毕竟按照正常的季节变化来说,冬季只是刚刚开始不久而已。尽管天气转好,一部分近海水域也已经在洋流的冲击下化冻,但是大块的浮冰仍然能轻易摧毁每一艘碰到的船舶——更别说那些从北方漂流而来的冰山了,那完全就是海之牙,移动的死神。
眼下就有这么一座冰山。皎洁的月光在它锐利的尖峰上闪耀着,不规则的山体看上去就像一个在月下巡弋的黑sè巨影,而隐藏在水面下部分的还要大出数倍。它波澜不惊的推开冰冷的海水,甚至没有惊动不远处的浮冰,顺着因温差而形成的巨大暗cháo缓缓移动,漠然的推开一切阻挡在它前进路线上的东西,当然不是毫发无伤地。
一声无以伦比的巨响震碎了夜晚。雷鸣般回荡不休的声浪压平了海浪。凄厉刺耳的尖啸刹那间便由远及近,好像空气已经成了某种坚实紧致的固体,被一把锋锐的尖刀狠狠撕开。一瞬火光从冰山的侧面擦过,掀起无数碎冰,在后方炸起半球形的巨浪,大量海水形成蒸汽云,被白炽冲击波鼓荡着伸出无数触角,把整个冰山都裹入其中。
比人还高的钢铁绞盘吱嘎吱嘎地转动,调整那用厚重的黄铜和钢铁制造的破坏机械。塞蒙站在船边。伸直右臂,翘起大拇指,两只眼睛轮流眯缝着观察了一下,回头冲那帮围在散发着热烟的大炮旁边的水手大叫:“你们这帮蠢货!方才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cāo炮的水手们在他的呵斥下乱糟糟地忙碌,虽然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毕竟他们玩得最熟的大型武器只是巨弩和船用投石器而已——眼下这个复杂的大玩意儿科技含量未免有点太高了。甚至有人还因为不小心把手按在依然红热滚烫的炮身上而哎哟大叫,气得塞蒙无可奈何。
他很快就从北极冰封空间的冒险中恢复过来了,虽然这算得上他迄今为止最危险的经历。说起来自打在南方海洋上碰到摩利尔和四十七之后,他遇到的危险比整个前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十倍。当然,如果把无休止的躲债生活刨除在“危险”范围之外地话。
本来当他驾驶被神奇修缮过的魔法船从南方沼泽动身前往深流城,一路上经过许多城镇,享受着所有看到这艘船的人发自内心地惊叹,甚至都以为长久以来一直萦绕着他的厄运终于厌倦了。从龙颚海峡到东方的坠星海,从珍珠群岛到北面的冰川海域,没有任何一条船能与这艘钢铁之舟相比——因为它不仅能在海洋上遨游,而且支配了天空。
所以他才贪心的遵照那个疯疯癫癫地老法师的吩咐来找四十七。希望他能帮自己完成魔法船的最后、也是最重要地一步,其实本来他可以再拖一拖的……不,他的贪心从来没大到起想要占有这艘船的念头。不过既然这个钢铁武士肯定不会把“商船船长”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那么他当然不介意成为魔法船实至名归的代理人。
可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显然和他期望的有些偏差。寄居蟹号本来是一条被海盗们偶然发现的古老三桅快船,大概因为某些已经失传的技术,它不仅比一般的船舶更能承受猛烈的风暴,而且即使在逆风的情况下也能行驶的很快。而当它被阿古斯帝国的构装技术改造成魔法飞行船之后,塞蒙更是几乎能想象到它满载着珍贵的走私品,横穿海洋和大陆来牟取属于他的暴利。
但不是现在这样一艘让炮位占据了货舱的铁甲战舰!就算他肯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改行去当个不折不扣的海盗。这么一炮下去还能剩下什么值得打捞的东西?不过塞蒙没有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事实上当他在从北极回程时发现四十七并不高兴的时候便明智的收起了自己的哀怨——既然是狐假虎威,就要有自知之明才行。
四十七当然不高兴。谋杀之神就差在他的地盘上撒泡尿然后写上“希瑞克到此一游”的七个大字了,他怎么会高兴?
“尊敬的四十七先生……那个……摩利尔小
过去。”现在身为弗雷斯代表的前奴隶水手二十六~说道。虽然他从衣着到气sè都好了很多,看起来已经有几分年轻职员的模样了,但是面对那张铁脸时还是相当的紧张。
“好了好了,干你们应该干的事儿去!别管那东西了!”看到四十七转身离开,塞蒙松了一口气,呼喝着手下各就各位,当然目前的主要工作只是擦甲板而已。至于那门威力惊人的重炮,则在一阵锁链与齿轮的金属磨擦声中缓缓降下。随着复杂的结构联动缩回船体,笨重的炮身开始放平,炮口上似乎是作为装饰之用的尖刺铁甲逐渐合拢——最后一声刺耳的金属巨响,有着恐怖面孔的长角头颅浮雕上下颚合拢,把合抱粗的炮管吞进口中。
摩利尔双手环抱,看着窗外迷离的月光。躺在床上地凯罗仍然昏迷不醒。但是白晢的脸庞正以肉眼可辨的缓慢速度一天天恢复生机,让摩利尔的信心增强了一些。
现在整间船长室从地面到墙壁都刻满了神秘的图形和符号。它们彼此联结嵌套,由一根根线条,一个个符咒组成一张网,一片魔法的汪洋。
即使她在希瑞克走后就开始筹备,而且有两位**师和深流城红袍法师们的协助,完成这个也花了她相当长的时间,还不算那些调整和检查的工夫。之所以没有选择在条件更好地水晶塔进行这项工作纯粹是出于摩利尔的私心。女法师不放心让欣布或戴尔若过深的参与进平衡凯罗体内神力的仪式,毕竟有一种流传颇广的传言说欣布是魔法女神的女儿。就算不是她们一定也有很深的渊源,戴尔若又是她的姐夫……无论从哪种角度考虑,摩利尔认为再让神介入到有关凯罗和迷雾女士地事情中来,都太糟糕了。
所以更别提那些女圣武士了——报应号现在会在外海停泊而不进入深流城的港口,也有很大原因是为了和她们保持距离。
欧沙利文就坐在墙边一张固定住的高背椅上,双手都被附有魔法的jīng金镣铐紧紧锁住,低垂着头,萎靡不振。希瑞克才不在乎他会不会对成为神力容器有什么意见呢。而且为了把谋杀王子的力量稀释到凯罗可以接受的程度,一次又一次运作仪式就像抽丝剥茧一样缓慢的刮取留存在伯爵体内的神力,像融解冷冽地坚冰一样将其化成涓涓细流送进凯罗体内,中和迷雾女士的气息。
这对欧沙利文来说显然是一种非常不愉快的经历,不过摩利尔现在也顾不上他地感受。今天晚上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连续多天的高强度工作让女法师几近枯竭,好在关于神力的转移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尽管还有一些事情没解决,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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