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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叮嘱她吃慢点别噎着,一时蹙起眉头像是遇到了难办之事。
赵绣绣不在,似乎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胃口。对往年的秦家人来说,一年能吃上一顿荠菜猪肉饺子就不错了,哪怕刚刚过了一个肥年,也不能消解他们对荠菜猪肉饺子的热情。
这不昨晚一口气包的三百个饺子,十来个大人每人至少吃了二十个,连胃口小的秦笑笑和三宝,也胃口大开吃下了五六个,剩下的饺子就剩下寥寥五六十个。
这五六十个生饺子,就被苗老太整整齐齐的装进了一个干净的食盒里,让景珩带回去留着当宵夜。
景珩亲手接过食盒,向苗老太道了谢。
秦家人以为景珩会像往常一样等秦笑笑睡着,就带着剪刀石头布回到华清苑,没想到他以苑内的奴仆想要求教农事为由,邀请秦老爷子一同过去。
其他人没有多想,以为景珩看中了秦老爷子侍弄田地的本领,因此没有留意到秦老爷子的在听到景珩的邀请时,面色起了变化。
“好,好,我先回房准备准备,景公子稍等。”秦老爷子应了一声,起身往房间里走去。路过饭桌前的板凳时,他似乎没有留意到,腿脚就绊在了上面。
“爹,小心!”秦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秦老爷子,自己也吓出了一声冷汗“爹,您走路看着点啊,这要是摔到了咋办?”
秦老爷子面色发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嗯,一时没留意,没事儿。”说罢就拂开秦山的手继续往房里走去。
“爹,您走慢点。”秦山心大,没有发现秦老爷子的异常,以为秦老爷子也吓住了才会面色发白,提醒了一句就没有放在心上。
其他人被对着秦老爷子,也没有看出秦老爷子哪里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秦老爷子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不起眼的布包袱。透过布包袱的痕迹,里面装的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虽然众人纳闷秦老爷子干啥要拎个包袱,但是并没有把疑惑问出来,目送秦老爷子随景珩一行离开了。
一路沉默的来到了青湖边,看着停靠在水埠头前的大船,秦老爷子突然转身看着比他矮几头的景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颓然的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景珩见状,猜测秦老爷子已经知道他邀请他去华清苑的目的,见秦老爷子不愿意开口,他就假装不知道,让石头扶着秦老爷子登上船。
这艘船不大,仅有一个小小的船室,不过容纳五六个人没有问题。秦老爷子谢绝了景珩的好意,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脑子里的记忆也跟着闪烁起来。
一会儿是跟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一会儿是妹妹临终托孤,再就是赵绣绣在秦家的六年春夏……等秦老爷子被脸上的阵阵寒凉惊醒,已是老泪纵横。
船室内,石头小声问道“公子,真要让秦老爷子知道?”
景珩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着以手遮面的秦老爷子,面色并不好看“你以为瞒的住?”
石头哑然,确实瞒不住。
景珩放下窗户,稚嫩的小脸儿上渐渐被苦恼占据。把秦老爷子带到华清苑,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华清苑和青山村隔湖相望,两厢之间又居于水面最窄处,片刻时间就抵岸了。等秦老爷子被石头扶下船,一行人径直的来到了景珩的书房。
即使已经猜到事情不简单,可是看到瘫软在地浑身遍体鳞伤的孙家父子,秦老爷子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意识到赵绣绣牵扯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景珩没有说什么,让石头把秦老爷子安置在偏室。偏室没有门,能看到书房里的情形,听到书房里的声音。
秦老爷子没有坐下来,右手紧紧地抓住包袱,一动不动的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景珩端坐在书桌前,无视求饶的孙家父子,让剪刀把人带进来。很快,就有两个护卫押着被堵住嘴的赵绣绣走了进来。
许是挣扎过的缘故,赵绣绣发丝凌乱,衣襟处的盘口也扯开了两颗,裤腿上更是沾满了灰土,整个人显得灰头土脸。
“唔唔——唔唔——”看到高高坐在上面的景珩,赵绣绣的眼睛骤然发亮,拼命的挣扎着欲往景珩跟前扑。
“跪下,老实点!”护卫一脚踹向赵绣绣的腿弯,迫使她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唔——”膝盖上钻心的疼痛,让赵绣绣的脸皱成一团。她扭过头,凶狠的盯着踹她的护卫狗仗人势的东西,等我得到你们公子的信重,第一个收拾你!
直到这时,赵绣绣依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天真的以为景珩会相信她的“预知能力”,会得到景珩的重用,会借助景珩一飞冲天,实现这一世成为人上人的美梦。
护卫不知道赵绣绣心里所想,见她没有挣扎就拿掉她嘴里的东西,对景珩拱手行礼后退了出去。
“景公子,你为什么要抓我?”虽然坚信景珩会看重她的能力,但是之前被护卫粗暴对待让赵绣绣心里有些没底。
今日她吃过早饭,就收到了孙管事让人带给她的口信,她就迫不及待的跟着带口信的人坐小船来到了华清苑。没想到刚走到进来就被人抓住了,在一个空屋子里关了快两个时辰。
景珩没有理她,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见赵绣绣心里没数,石头指着跪在她身侧的孙家父子说道“看看他们是谁!”
赵绣绣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地上跪着两个人,只是孙家父子没有被景珩收拾前,就跟富家老爷富家少爷一样,如今如同丧家犬一般,因此没有与跟孙家父子联系起来。
被石头一提醒,她扭过头仔细地打量着身侧的两个人。当看到孙管事标志性的八字胡时,她大惊失色“干爹!”
没想到孙管事脸色大变,极力否认“我不是你干爹,别乱攀亲戚!”
赵绣绣懵了,不明白向来对她亲切慈祥的孙管事怎么突然变了副面孔。等她意识到孙管事这副遍体鳞伤的模样,完是被打出来的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整个别苑出了案桌前的景珩,谁敢对孙管事动手?
见自家公子没有开口的意思,石头继续说道“孙家父子私设赌坊放印子钱,坑害十数条人命,已是罪证确凿,但是年前他们设下陷阱坑害邵家,便是听从你的提议,意图夺得邵家乌酒秘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绣绣脸色大变,干净利落的把锅往孙家父子头上扣“不是这样,是他们说景公子要来别苑小住,就想送景公子一份大礼,我才听信了他们的话,告诉他们邵家有乌酒秘方,其他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他们干了什么!”
偏室里,秦老爷子在石头提起孙家父子放印子钱,并坑害十数条人命时,脸色再次变得煞白。待赵绣绣承认是她告知孙家父子,邵家有乌酒秘方时,更是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脑子里嗡嗡直响,像是被人拿锤子敲过一样。
赵绣绣不知道秦老爷子就在一门之隔,这个在她孤苦无依之时,寄予她关爱的老人,再次被她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她紧张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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