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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齐王若想要赵王的命,何必孤身赴宴?也不必将这救命的任务假手于我。”
楚珩便道,“赵王心思细密,不亚于你我,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疑虑,趁其不备,拿下赵王宫。”
“话虽如此,赵王终究无辜,毕竟你与他有约在先。”苏煜道,言语中始终透露着对楚珩这般算计的不满。
楚珩无谓道,“我做过的亏心事,也不少了,苏兄何必这个时候还要讽刺我?天下无辜之人何其多,就连蜀王那双手沾的血腥,难道都是有理的?魏王曾在池鱼饶过他一命,可结果,他还是将魏王活活逼死了。争夺天下者,算计人心者,谁真仁义?”
苏煜竟无言以对,的确,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质疑他,毕竟这个时候,不是他算计别人,就是别人算计他,先发制人本也无错。
“苏煜领教了。只是,我救齐王是分内之事,齐王无需言谢。”
楚珩便道,“听我说完。”
“你的剑去哪儿了?”楚珩问道。
苏煜惊道,“何来此问?”
楚珩道,“我在蓟州乱军中,发现了一女子,她手上拿的是苏兄的玄凤剑。众人皆知,玄凤乃你的随身之物,若赠予他人,其中必有什么渊源。”
“这女子名唤芙菱,你可认识?”
苏煜忙点头,激动道,“是我的未婚妻!”
“她在哪儿?”
楚珩回道,“我将她带了回来,就安置在军中,可即日安排你们相见。”
楚珩接着又道,“我知道,燕国一事,是我对不住了。如今只好将她送还与你,聊表歉意。”
苏煜感动道谢。
二人随即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不再谈论燕国,赵国,暂时让这些事情远去了一般。
只是,楚珩的面色愈发显得苍白,天外暮色渐沉,他灰色失意的眸子也愈发深沉浑浊,如同死鱼的眼睛。周身遍处袭来彻骨的寒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袍,只有左胸那一块儿的斑驳暗红格外地醒目而独特,就像是从自己的心口流淌出来的,看上一眼就立马令他感到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渐渐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他最后的一丝目光,触到了长秋倒下的那个方向,他仿佛看到了长秋,也正以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么是我,杀了你么?
你说是,就是。
是我,杀了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