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节 一种相思(第2/3页)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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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的两个表姐说过了话的易华英从后面走了过来,在马托耳边说了几句话。马托咬了咬牙,终于点头:“开始吧。”

    这个男孩不怎么会打桌球。自己要赢他还是没问题的,先赢球,然后给雅涵认错请罪——支票当然不能要——暂时就只能这样了吧,还是说自己干脆输掉比较好。

    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自己还是要先赢球。然后给雅涵认错比较有诚意。不过,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他太多选择的余地。

    掷硬币的结果是马托先开球。他曾经在台球上下过很大的功夫,曾有过一杆打出九十八分的记录,自信比职业选手也不是差很多。当然,第一杆谁都难以进球。一杆击出,白球在红球边上轻轻一碰便停下,给家明留下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开局。

    走到台边,家明跟着拿棍子碰了一下。红球稍微散了一点,但当然也没什么意义。

    按照这个样子,下一杆可以开始拿分了……马托心中想着。将红球再敲散一点。然而白球依旧紧挨着红球。在众人眼中,可以一杆就进的球几乎没有。家明吸了口气,双手撑着球台。在那儿着了足足半分钟有余,陡然间俯下了身子。

    一瞬间,砰的一声脆响在球台上响起来,十五颗红球飞散开去,白球边的第一颗红球狠狠地撞上了第二颗,第二颗随后撞上球台边沿反弹回来,将第三颗撞出去。直接进袋。

    第一分。

    “运气真好,进一个了。”一旁的林婉贞笑道。

    没有过多的迟疑,家明走到球台另一侧,俯身,白球直奔分数最高的黑sè球而去,进袋,八分。这一个球算是直线,因此众人也就没有过多的惊奇。待到黑sè球再拿出来摆好,家明顺手一杆,又一个红球进了袋。

    九分。

    黑球第二次进袋时,马托的脸sè开始变了,周围的人也开始露出惊奇的目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包括一直在舞厅和草地那边转悠的东方婉也走了过来,望着家明与球台,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sè。

    从一开始自己邀他出来,到买衣服、舞会。不管干任何事情,他一直都没能给人多少的存在感。混在人群之中,他实在显得有些平凡。外表和气质上都毫无特殊之处,然而在此时,这股气质已经完全改变了。

    目光盯着球台,jīng确地计算、俯身、击球,此时的家明仿佛已经全然变成了一名最职业的台球选手。连带他身上那件平凡无奇的西装,此时也仿佛变得更加挺拔起来,整个球台边的气氛,仅仅因为他一个人,变得格外凌厉。

    这个……就是素言姐教导后的结果么……

    红球、黑球、红球、黑球……斯诺克的规定是进一个红球,随后进任意一个彩球,而以进黑球的分数为最高,算起来,如果一杆清台,最高分是一百四十七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一杆过百分的次数是衡量实力的标准,而看家明此时的态度,他显然就是在有条不紊地朝一百四十七分的这个目标前进。当黑球进到第六次时,记分牌上已经有了四十八分,球台周围围满了人,挤在不远处两位黄家的表姐瞪大了眼睛,俨然是在看她们从未见过的外星人。

    四十九分。

    五十六分……

    五十七分……

    待到黑球第十次进了洞,拿到八十分时,家明终于有了第一次的失误。红球没有进,然而白球贴着红球,停在了一个最刁钻的角度上。不过,一杆的最高分数一百四十七的斯诺克。除非接下来家明不断地犯规扣分,否则马托已经没有了任何赢的机会。

    吐了口气。家明向着满头大汗的马托抬了抬手:“轮到你了。”

    以家明方才表现出来的水平,犯规几乎不可能。于是接下来这一杆。马托没能将红球打进去。

    抱着球杆从旁边站起来,家明开始收尾。

    台球桌一旁,雅涵静静地看着,俨然失去了魂魄。

    没有人可以想象,她有多珍惜与家明之间的这段感情。

    冷战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也快两个月了,当初提出不再说话不再来往的是她,此后家明幸福快乐地与灵静与沙沙生活在一起,她却一个人躲在黑暗里让寂寞与痛苦啃噬着内心。

    在学校用庞大的工作量将自己淹没,不代表就能真的忘记这些东西。超负荷的工作与每晚的失眠使得她在七月初病情复发了一次,她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回想着去年家明他们将她送来医院时的情景,那是家明热心地帮她摆平了被逼婚的境况,他、灵静、沙沙也是每天每天的轮流来看她,那时他们是好朋友,现在他们是**男和可耻的情敌。他们三个人幸福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她却只能想着这些东西,然后心痛到哭出来……她还能怎么样……

    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一直一直不停地哭……

    病愈之后家里人不让她再管学校的任何事情。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回忆,然后马托来了,对于这个在剑桥还算照顾她的学长,她是感激的。当初一个人去剑桥等于是离家出走,没有家里人的支持,学校的这些本国同学帮过她很大的忙,并非是物质上的,更多的还是在jīng神上,所以她一直铭记着这些事。

    马托对她有意思,她或许能够察觉出来,但当然不可能直按就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那样也太臭美了。更何况,有人每天每天的上门,她又不得不接待一下,晚上回忆、哭的时候也不敢哭得太厉害,免得被人看出了红眼圈,在这一点上说起来,马托对她反而有些积极的意义——她毕竟是保守的女xìng,像那时直接在校长面前说“我失恋了要请假”,此时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了。

    跟马托来舞会只是小事,竟然见到了家明,才是她几个月来的第一件大事。看到家明被东方婉挽着,她心中怨恨到无以复加——那家伙又**了。东方婉也被他勾搭上了——这情绪仿佛就是在埋怨:你要**第一个也该是我啊。这当然也只是想想。

    她不肯跟家明打招呼,幻想着一向有礼貌的家明过来主动说话——这种情绪简直就是饮鸩止渴——可没想到家明认为不该再来打搅她,就算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烧烤了半天,始终都不肯过去。她心中幽怨更增,与马托有说有笑半天,又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单恋,心中悲苦,恨恨地吃掉一只难吃的鸡翅膀,平复之后觉得自己简直要吐出来,去过厕所出来,见到家明坐在长廊上吃东西,心中就忍不住地要从那儿经过。

    她并非是那种只知道任xìng的女人,心中强烈的道德感让她觉得不该再接近家明,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结果。可是两个多月眼泪的份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神使鬼差地走过去,两种心思在身体里打架,一种让她回去,一种让她故作无意地遇见,还没分出胜负,便真的见到了。

    两个多月来,终于有了第一次的交谈。她表面上平静,心中激动到无以复加。特别是在家明主动澄清了与东方婉的关系后,原本的怨恨也就一扫而空了。然而这种快乐的情绪之中,期待、痛苦、挣扎等名种思想纷至沓来。她不该来的,因为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属于她。可明明知道不该来,她就是忍不住,即便忍不住,她也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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