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婆母(二合一)(第2/3页)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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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终于还是叫我抢过来了。”

    尉迟越皱了皱眉,他知道皇后这是怕沈氏心存芥蒂,自己将责任揽了下来,他知道嫡母是好心,自然只能承她的情,但心中却觉大可不必。

    女官明白皇后用意,附和道:“娘娘上回一见太子妃便念念不忘,这下总算如愿以偿了。”

    沈宜秋闻言,却正坐实了自己心中猜测,这桩婚事果然是张皇后的意思。

    她心中涩然,可见婆母眉花眼笑、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只有无奈叹息。

    皇后虽待她好,到底身在高位多年,行事专断也是应有之义,她大约真心以为让她嫁给太子是疼爱她。

    不经意往尉迟越脸上一瞥,便见男人眉头微蹙。

    是了,皇后乱点鸳鸯谱,糟心的不止她一人,如此想来,尉迟越也有几分可怜,心上人自小与别人订了亲事,自己只能娶个不喜欢的将就。

    张皇后好心办了坏事,然而木已成舟,她也只得笑道:“可见媳妇与阿姑有缘。”说罢奉上自己亲手做的绣活,是一套十二件的香囊。

    绣文不是常见的龙凤、花鸟,却是山海经中的山精水怪。

    她深谙张皇后的喜好,东西自然送到了她心坎里。

    张皇后一见之下,果然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个不住,一高兴,又塞了她一堆锦缎和器玩。

    尉迟越伸长脖子一看,那些香囊显见是用了心的,沈氏送了张皇后十二个,却没有他的份,不禁面露不豫之色。

    沈宜秋看在眼里,心想尉迟越凡事一板一眼,多半是嫌自己赠与皇后的女红不合式样,失了体统。

    看一个人不顺眼,连物件也是错的。厌屋及乌本是人之常情。

    说了一会儿话,张皇后对两人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还要去贤妃那儿,我便不留你们了,七娘便把这宫中当作自己家,无事便来坐坐。”

    沈宜秋谢恩不提。

    除出了张皇后寝殿,两人各自乘了步辇前往郭贤妃所在的仙居殿。

    一想到生母,尉迟越便有些头疼,郭贤妃向来口无遮拦,说话又有些没着没落的。

    上辈子她便不喜欢沈宜秋,这一世知他费了一番功夫将她争来,前日便颇有微词,一会儿见了面怕是要给她冷脸。

    沈宜秋却是胸有成竹,昨晚她将郭贤妃放在儿子身边的宫女逐出宫去,不啻于打婆母的脸,她估摸着消息这会儿也该传到仙居殿了。

    上辈子她侍奉郭贤妃十分勤谨,可还是处处叫她挑出刺来,后来方知她就是看不惯张皇后选的人,自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那时候沈宜秋不明白,在贤妃宫里受了委屈,回去也不敢与太子倾吐,生怕叫人说她挑唆母子情分,只能默默憋在心里,日积月累。

    如今她却没有这些顾忌了,尉迟越护短,见新婚的妻室对母亲不敬,自然越发嫌恶。

    正盘算着,辇车已在仙居殿前停下。

    两人到得殿中,只见贤妃绷着一张脸,仿佛上了一层浆。

    尉迟越见生母这模样,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心道幸好他陪沈氏同来,不得已时还能从中斡旋一二。

    沈宜秋若无其事地上前拜见,又奉上女红——这自然是吩咐婢子们做的,普普通通的寿字香囊,横竖都要被嫌弃,何苦费那功夫。

    果然,郭贤妃接过来便交给宫人,不置一词,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便算收下了。

    她叫宫人奉茶,吩咐完便又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坐着。

    按说这时候该是做媳妇的陪着笑脸奉承一二,然而沈宜秋全无这个自觉,对贤妃的冷脸视而不见。

    尉迟越只得道:“母妃近来可康泰?”

    不问还好,这一问,郭贤妃当机立断地泛起了头风,一手扶额,一手捧心:“阿娘这身子骨如何,你还不知道?”

    尉迟越耐着性子道:“请母妃保重。”

    郭贤妃乜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媳妇,对儿子道:“如今你娶了新妇,阿娘心事已了,在这尘世已了无牵挂,只盼你们夫妻和睦,阿娘便是即刻归天,也无憾了。”

    太子新婚,贤妃便语出不祥,一旁宫人都听不过去,劝解道:“娘娘莫要如此说,殿下娶妃,如今又多了一人孝顺娘娘,娘娘必定仙福永享。”

    郭贤妃冷笑了一声:“孝顺我是不敢当的,我只是太子殿下庶母,也不是人家正经阿姑,哪里当得人家侍奉孝敬。”

    尉迟越有些纳闷,前世生母虽不喜沈氏,但也只是态度冷淡,不至于初见就这样夹枪带棒的,倒像是两人有什么龃龉似的。

    正想着如何周旋,便听郭贤妃道:“三郎,阿娘与你的人,若是不合你心意,与我退回来便是,何必做得那样绝。”

    尉迟越昨晚心思全在新妇身上,哪记得昨日哪些宫人当值,便是没见到眉妩,也不以为意。

    宫人们叫太子妃那一手震慑得俯首帖耳,太子不问,他们也不敢上前搬弄是非,因此直到此刻,尉迟越还不知道沈宜秋发落宫人的事。

    他正兀自莫名其妙,便听沈氏道:“娘娘说的可是殿下身边的宫人眉妩?”

    郭贤妃一听“娘娘”两字,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太子生母,太子妃自当称她一声“阿姑”,可方才也是自己说了不要当人婆母,这时候揪着个称呼不放倒像是打自己的脸。

    她冷哼一声道:“原来这事太子妃也知道,本来太子殿下要发落谁,我也不好置喙,不过新妇才进门便往外逐人,知道的道是下人有过,不知道的难免误会太子妃没有容人之量。”

    尉迟越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沈氏昨夜发落了一个宫人。

    在前伺候的宫人有二十来个,他平时又对这些不太上心,一时倒想不起是哪个。

    他使劲想了一会儿,终于把名字和脸对上了号,那宫人似乎生得略平头正脸些。

    莫非沈氏是叫她惹得不高兴,所以才先睡了?

    这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毕竟是贤妃的人,就这么发落了难免要落人口实。

    尉迟越抿了一口茶,正想替她揽下,却听沈氏道:“启禀娘娘,此事与太子殿下无涉,那人是媳妇替娘娘发落的,此人出言不逊,不敬主母,留在宫中恐怕于娘娘名誉有损,倒叫旁人说娘娘宫里出来的人没规矩。”

    尉迟越差点叫茶汤噎住,他记忆中的沈氏一向谦恭谨慎,甚至有些过于拘谨,没想到竟也有几分烈性,大约是那宫人将她气狠了。

    是了,生母似乎提过几次,待他娶了正妃,便要他提拔几个人做媵妾。

    想来是那个眉妩仗着贤妃做靠山,怀有非分之想,在太子妃面前显露了出来,也难怪沈氏沉不住气了。

    贤妃料想自己发难,媳妇即便不是诚惶诚恐,也该赔罪告饶,谁知她却反过来给自己甩脸子!

    一股邪火在她身体里乱窜,烧得她心肝脾肺肾一起疼,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捧哪儿,揪着自己衣襟,看看油盐不进的媳妇,又看看儿子:“三郎,你娶了新妇就是如此孝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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