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表妹(第2/3页)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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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效,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郭贤妃用完晚膳回到殿中,见儿子已经睡着,便对外甥女道:“三郎既已睡下,我们也回去吧。”

    何婉蕙看了看微弱烛光中男人沉静的睡颜,轻轻摇了摇头,对郭贤妃道:“姨母先回去吧,阿蕙再坐一会儿,表兄生着病,阿蕙不忍叫他醒来见床边无人。”

    郭贤妃按了按外甥女的肩头,嗔怪道:“你这孩子,可惜……”她将后半截话咽了下去,但可惜的是什么,自然尽在不言中。

    沈宜秋薄暮时分从东宫出发,到得百福殿时天已经全黑了。

    听闻太子妃忽然驾到,尉迟越身边的黄门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苦相。

    太子妃是他们东宫的正经女主人,自然要小心伺候着,可床边的这一位也得罪不起,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们这些随侍多年的近侍都清楚。

    而且与这何九娘定亲的小郎君据说只剩一口气,什么时候喘出来,这小娘子八成也要入东宫,太子与她青梅竹马的情分,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时候不说结个善缘,至少不能得罪她。

    偏偏大黄门来遇喜回乡奔丧,若他在还能妥善应付过去。

    几个黄门打了一番眉眼官司,无声地推举出一个倒霉蛋,负责出殿迎接太子妃大驾。

    沈宜秋乘着步辇穿过庭院,便见一个黄门带着几名宫人,快步走下台阶迎上前来,满面堆笑地行礼:“奴拜见娘子,请娘子安。”

    沈宜秋由宫人搀扶着下了辇,问道:“殿下如何了?”

    那黄门道:“回禀娘子,殿下服了汤药,才睡下。”

    沈宜秋点点头:“好,我去看看殿下。”

    那黄门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就在这时,沈宜秋忽然瞥见阶下停了一乘小辇,她隐约察觉了什么,问道:“殿中可是有旁人在?”

    黄门正愁怎么开口,听她自己问起,松了一口气:“回禀娘娘,是贤妃娘娘外甥女何九娘在探望殿下……”

    沈宜秋方才便已猜到,不由勾了勾嘴角,她以为他病得下不来床,这才巴巴地赶过来,谁知道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急着赶来,晚膳也未来得及用,此时想叫人去传膳,却没什么胃口,想起吃食便觉腻味。

    她想立即回东宫,可来都来了,不能转身便走,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能叫人挑出错来。

    那黄门见她神色难辨,小心翼翼道:“娘娘可要去殿中等?”

    沈宜秋想了想,实在没兴趣去看何婉蕙惺惺作态、哭哭啼啼,便道:“不必了,我就在外头等,有劳你待殿下醒了来通传一声。”

    那黄门哪里敢真的叫她在外面等,忙将她迎入东轩,宫人内侍们殷勤更胜往日,一个个忙里忙外,焚香煮茶,扫榻捧几,只盼着太子妃娘娘看在他们尽心伺候的份上,千万别迁怒于他们。

    沈宜秋自然明白这些人所想,待他们也比平日更加和颜悦色,宫人内侍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感激太子妃娘娘体谅下情。

    茶汤未煮到一沸,便有宫人来禀,道何娘子在外求见,想向太子妃娘娘请安。

    沈宜秋点点头道:“不必了,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上辈子刚成婚时,她因了尉迟越的缘故,待他这表妹也很是亲善,便是她入宫为妃,她也不曾为难过她,可惜人家志存高远,看上的是正室之位。

    横竖他们注定剑拔弩张,此时大可不必虚与委蛇。

    何婉蕙巴巴地赶来请安,既是礼数,也是存了争胜的心,她时常听人说这沈七娘容貌绝艳,又端的厉害,连姨母都在她手上吃了个大亏。

    更重要的是,太子方才的神情叫她有些不安。

    她踌躇满志地来争奇斗艳,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人家连面都不愿见,她几乎气得落下泪来。

    但此时没有旁人在,落下来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省省。

    她咬了咬嘴唇,沉着脸,转身回了寝殿,坐回尉迟越的床边。

    沈宜秋却有些百无聊赖。

    这百福殿是闲置的宫妃寝殿,东轩的书架上空空如也,她找不到书解闷,环顾一圈,发现墙上挂着一张琴,便叫宫人摘下来,轻轻拨弄着玩。

    尉迟越在睡梦中心里一动,隐约听见若有似无、时断时续的琴声,恍惚间以为那是天边传来的飘渺仙乐。

    他想睁开眼看一看,奈何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何婉蕙双眉一拧,站起身将床边帷幔放下。

    一旁的宫人们不禁面面相觑,这琴声从东轩传到这里,已经微弱得几不可闻,且曲调舒缓清雅,压根不吵人。

    沈宜秋断断续续地抚了两曲,让宫人把琴挂回去,又慢条斯理地饮了三杯茶,仍旧不见黄门来传话。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既没有等到尉迟越醒转,也不见何婉蕙出来。

    她估摸着自己等了这么久,任谁都挑不出错来,便即对尉迟越身边的黄门道:“殿下看来已经睡熟了,我先回东宫去,你们好生伺候。”

    说罢便带着宫人离开了。

    坐上马车,她靠在车厢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肚腹有些难受,许是幼时常被祖母罚不许吃饭落下的病根,她只要不按时用膳便会不适。

    马车驶过相辉楼,一点点难受已经变作阵阵抽痛,许是方才空腹饮茶的缘故,这回痛得格外厉害些。

    可马车行在半道上,除了咬牙忍着别无他法。

    终于捱到承恩殿,她的中衣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连下车走几步路的力气都没了。

    宫人们用腰舆将她抬入殿中,便即去请医官。

    沈宜秋躺在床上,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看着宫人黄门和药藏局的医官们团团转。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不断往外冒冷汗,嘴角却含笑。

    明明打定了主意再不去自讨苦吃,怎么就这么记吃不记打呢。

    沈宜秋你活该,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道。

    尉迟越睡到将近子时,忽听外面传来夜鸮叫声,一个激灵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却见朦胧烛光中坐着一个人。

    他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承恩殿,也没看清楚床边人的样貌,含糊道:“宜秋……你怎么坐在床边?”

    话音刚落,视野逐渐清晰,他突然认出来床边的人不是太子妃,却是何婉蕙。

    何婉蕙眼中包着泪,尴尬地笑了笑:“表兄你醒了?”

    尉迟越这时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点点头:“阿蕙,什么时辰了?”

    何婉蕙道:“近子时了。”

    尉迟越皱了皱眉:“你怎么还不回飞霜殿?”虽有宫人内侍在侧,但她在他寝殿内待到深夜,瓜田李下哪里说得清楚。

    他心里有些怀疑,再怎么至情至性,何婉蕙也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个孩童,她又不知道最后会嫁给自己,怎么一点也不避嫌呢?

    他捏了捏眉心:“你赶紧回去安置吧。”

    何婉蕙道:“可是表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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