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信任(第1/2页)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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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沈宜秋算得处变不惊,也变了脸色。

    她一早听说那胡僧喜欢折腾人, 自以为做好了准备,便是他敢要太子一碗血,她也并未感到惊骇。

    什么孝子血入药这种鬼话,她一开始便不信,孝不孝顺不都一样是人血?

    便如他要富商散尽家财,要为宦者辞官,不过是变着法子作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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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还是低估了此人折磨人心的手段。

    虽说太子一样是流半碗血, 可他若是装模作样拿去和药, 心里多少还好受些,可他却当面直接泼在地上, 任谁也受不了。

    随着他那轻轻的一泼,沈宜秋身体里的血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

    幸好一个宫人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那小宫人叫沈宜秋的脸色唬了一跳, 放血的是太子,可太子妃的脸色却比太子还苍白,连嘴唇都脱了色。

    在场诸人中,只有太子眉头也未动一下, 只对目瞪口呆的医官道:“有劳药藏郎继续包扎。”

    一众侍卫中,贾七反应最快, 当即抽出刀架在胡僧的脖子上,横眉立目道:“你分明说是取血和药, 却为何将殿下的血随意泼洒?”

    那胡僧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惶,反而惬意地打了个呵欠, 眯缝着眼道:“贫僧一时又改了主意,不要这血入药了。”

    说罢便用那黄不黄绿不绿的独目打量太子。

    尉迟越道:“贾七, 不得无礼。”

    顿了顿又道:“既已给了阿师,自由阿师作主,只望阿师信守诺言,为皇后医治。”

    胡僧笑逐颜开:“好说,好说。”

    尉迟越便命黄门将预备好的笔墨纸砚呈上。

    那胡僧倒也爽快,提起笔便写,不一会儿便写了二十多味药。

    尉迟越打眼一瞧,的确都是寻常药材。

    他有些起疑,张皇后罹患重症,仅凭这些随便哪家药铺都能买到的药材,真能治好么?

    不过疑人不用,横竖他那半碗血是收不回来的,但凡有一线希望,也要尽力试一试。

    药藏郎替太子包扎好了伤口,凑上去看那胡僧写的药方,不由皱起眉,一脸欲言又止。

    尉迟越看在眼里,命人将那胡僧带去客馆歇息,待他走后,方才问药藏郎:“这药方可有不妥?”

    药藏郎斟酌着道:“回禀殿下,倒不能说不妥,只是这药方没有道理,像是不通医理之人随意凑在一处……”

    尉迟越目光动了动:“若是服用,对身体可有妨害?”

    药藏郎捻着须道:“这倒是不会。”

    尉迟越颔首:“孤明白了。”

    药藏郎又道:“殿下失了这么多血,这几日需好好静养,伤口也别沾水,仆写个温补的方子。”

    尉迟越道了声“有劳”,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头晕目眩,胳膊上的伤口也痛起来。

    他抬眼看向沈宜秋,恰好对上她的视线,只见她面无血色,紧抿着嘴唇,眼中尽是担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仿佛有一缕轻风吹进他的心坎里,那点不适和疼痛顿时无足轻重了。

    他站起身,沈宜秋默不作声地走过来。

    太子身边的小黄门本要去搀扶,见太子妃上前,便识趣地让开。

    沈宜秋扶住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妾扶殿下回去歇息。”

    尉迟越感到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他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别担心,无碍的。”

    沈宜秋乜了他一眼,只见他额头上冒了虚汗,脸上毫无血色,哪里像是无碍的样子。

    尉迟越嘱咐在场之人切勿将今日所见之事泄露出去,便与沈宜秋一起坐着辇车回了承恩殿。

    一回殿中,他便让黄门立即去请陶奉御,将那胡僧写的药方给他查看。

    陶奉御却比那年轻的药藏郎谨慎许多,将那药方钻研了许久,又皱着眉沉思半晌,捋了捋白须道:“这药方初看似不符医理,但细看,又似乎自成一体,方中有延胡索、阿魏、婆罗门参等胡药,内中医理似源出西域,可是出自异域医者之手?”

    尉迟越并未将胡僧之事告诉陶奉御,生怕他有先入为主的偏见,眼下听他如此说,不由一喜,颔首道:“陶奉御好眼力,确是得自胡医。不知此药母后能否服用?”

    皇后的病一向是陶奉御在治,每隔几日他便去甘露宫请一次脉,对张皇后的病情了如指掌,立时明白过来,太子这是不死心,又从哪里延请了名医来。

    尚药局很多医官对胡医嗤之以鼻,陶奉御倒是没那么狭隘,在他看来,只要能治病救人,有疗效,正统与否无关紧要。

    他已经束手无策,若是有能人异士能将张皇后医好,倒是功德一件。

    他回想了一遍张皇后的脉案,又将那方子上的药逐一检视了一遍,点点头道:“此方即便无效,也不会妨害娘娘。”

    尉迟越道:“那便有劳奉御,下回去甘露宫请脉时将此方写给母后。”

    陶奉御一惊:“老朽不敢居功。”

    尉迟越道:“母后最相信陶奉御,此方若出自奉御之手,定然事半功倍。胡医之事,有劳奉御守口如瓶。”

    陶奉御不得已,只得道:“若是此方真能治好皇后娘娘的宿疾,到时请容老仆禀明实情。”

    尉迟越知道陶奉御为人刚直,强人所难恐怕他不能心安,便即答应下来。

    待陶奉御辞出,沈宜秋以为太子总算能老老实实躺下休息一会儿,谁知他仍旧不消停,吩咐小黄门道:“你去趟太极宫,将待批的奏疏取来。”

    沈宜秋屏退了宫人,劝道:“才失了血,你好歹躺半日。”

    尉迟越云淡风轻道:“我素日习武,体魄强健,几滴血算什么。”

    脸都白成了纸还在逞强,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怕是重活一百世都改不掉。

    沈宜秋没好气地道:“莫非半碗还嫌少?”

    太子道:“连陶奉御都说那方子有些门道,可见这胡僧是有真本事的,不如叫他替你诊一诊……”

    沈宜秋好容易恢复的一点血色又叫他吓没了:“谁要他诊,你是怕血流不干么?”

    尉迟越闲闲地靠在床头望着她,眉眼间有几分轻佻:“若是能早点……再流个半碗一碗也无妨。”

    沈宜秋知道他又在说浑话,便即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过了会儿,小黄门煎好了补血的汤药端过来:“奴伺候殿下服药?”

    尉迟越瞪了这没眼色的黄门一眼,小黄门吓得一缩脖子。

    沈宜秋看在眼里只觉好笑,顺手接过药碗和汤匙,尝了一口,将药碗递过去:“药汤是温热的,殿下喝吧。”

    尉迟越朝她皓白如雪的手腕看了一眼,一撩眼皮:“大约是失血之故,手上没什么气力,只好劳驾娘子。”

    方才还自称体魄强健的太子转眼之间娇弱无力、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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