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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粮食店买粮食的时候,叶抚碰到了火锅店的老板李四。
叶抚先看到李四,就先打招呼,“李老板上午好啊。”
李四记性不错,还记得这个只去过他店里一次的客人,但是不知道名字,就笑着问:“我记得你在我店里吃过火锅,上次没问,这次瞧见了,想问一问称呼。”
“我叫叶抚,就在隔壁街那边的里当教书先生。”叶抚不在这种事情上遮遮掩掩,随口说了出来。
“李老板,你这是来买米的吗?你那火锅店我看也用不着煮饭吧。”叶抚笑着打趣。
李四为人和善,一边看米,一边说:“我做那火锅啊,虽说需不着煮大锅饭,但是汤底少不了一样米。”
“什么?”叶抚好奇地问。
“洛河稻。”
“哦,莫非是秘方?”
李四爽朗笑了笑,“算不上什么秘方,真是秘方我也不会跟你说了。洛河稻这东西啊,传说之中就是那洛河之神为了黎民百姓,做出来的,经香回味,以激发当时流落之民的斗志。我做火锅,熬汤底时加一点进去,然后用来留味增香的。”
叶抚还不知道这洛河稻背后有这般故事,“洛河稻在这南边儿卖的似乎不便宜,李老板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做生意嘛,得东西好了,才有人愿意买账。”李四笑呵呵说道。“先生是来添粮的吧。”
“买些粮食,准备酿点酒喝。”
“你们这些读书的,倒是都好这一口,哈哈。也不知先生酿得怎么样,到时候能尝一尝就好了。”李四客套着说。
“到时候一定给李老板送一坛来。”叶抚笑着说。
“那我就真是有些个盼头了,哈哈。”李四见米店老板装好了粮食,就说:“我就先回去了啊。”
叶抚点点头。
这时,李四表情又顿了顿,然后对叶抚说:“先生这几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尽量别出门了。”
“哦?莫非天要下雨?”叶抚打趣着说。
李四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顿了一下,然后说:“就当是吧,告辞。”
叶抚目送李四带着几个伙计推着一车的洛河稻离开。他知道李四是出于好心劝自己这些天少出门。“看来李老板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对于李四知道黑石城即将生变,叶抚不惊奇,只是对他这份愿意提醒他人的心有些好感。
李四先前是个修仙之人,叶抚是感觉得到的,只是现在一身修为都没了,还落了一身的病根。
叶抚向来不吝啬以善意对待愿意以善意对待他人之人。
“以后倒是可以去找他喝喝酒。”
这边念着,叶抚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用来酿酒的粮食。
在挑选洛河稻的时候,在米袋子发现了一只长了半个人脸的米虫。很小一只,若是不细看的话定然不会发现。叶抚捏起这只普通米粒大小的米虫。
放在眼前看了看,觉得有些恶心,不禁腹诽,“这东西也配得上机缘二字吗?不过一只小精怪而已。”
正打算扔掉,忽然米虫张开带有血色的口狠狠地在叶抚手指上咬了一口,同时开始吮吸起来。叶抚第一时间以为是要吸血,但是立马就发觉它是在吸自己的修为和气运。贪婪之意在它身上浮现。
只是叶抚这一身的修为和气运只有让它被撑死的份儿。
虽说一只米虫没什么影响,但是叶抚还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好笑,这黑石城的机缘小到一只米虫都敢倒过来把人当作机缘了,而其他那些大的机缘又作何?
念此,叶抚回望了一眼街道,放开神念,立马感知到数不清地蛰伏着气息在等待着世纪爆发。他不禁在心里默念,“守林人啊,要是再发现不了问题,就真的没意思了。”
买好了粮食,又去买了酒曲和一些其他工具,两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了。
……
曲红绡牵着胡兰的手,站在乍宁湖边上。这边儿人依旧很多,围在湖边上,望着湖心之间的浓雾,有一抹极其模糊的浅绿之意浮现在期间。
黑石城百姓也就看个好奇,好奇心散掉了也就走了。那一抹浅绿则是久久地吸引着砍树人驻足观望。
曲红绡周围没怎么站人,普通人自惭形秽不好意思站在她身边,那些个砍树人则是不敢站在她身边。昨夜发生的事情,还是被一些有本事的人知道了,也就慢慢地传开了。
不少砍树人都知道她曲红绡,昨晚一剑斩退了中州明心门的十二长老之一的聂海崖。
中州明心门虽然比不上驼铃山这般道家圣地,但依旧是大门大派,虽然门内多邪修,但在中州,乃至东土这边依旧是威名赫赫的。十二长老是什么层次,他们清楚,那是无限接近于大乘期的大能之辈,即便是被大幕束缚了,也应该是有元婴到分神期的实力。
而她曲红绡,大幕束缚后没有一点修为,居然斩退了聂海崖。
大多数人没有能力去了解到曲红绡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们知道了结果就够了。于是乎,曲红绡的实力从原本的可预测变成了一团迷,大幕束缚之下,她到底有多强,没有人清楚。
曲红绡没有闲心思去思考别人如何看待她的,站在湖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看着那露出了一点的祖树思索着一个问题。自己真的需要那祖树吗?她知道,那祖树说着是一棵树,其实不过是黑石城大幕上万年来凝结的气运之根,争夺祖树,也无非就是争夺气运。
气运这么个玄乎其乎的东西,没人参的透说的明,都知道是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东西,却没人知道它到底重要在哪儿,到底是大道的眷顾,还是命运的偏爱,没人说得明白。
曲红绡参不透这个问题。
胡兰轻轻捏了捏曲红绡的手,抬目轻声问:“师姐,你还好吧?”
曲红绡摇摇头,“我没什么。”说罢,牵着胡兰的手,转身便要离去。
却在踏步那一瞬间,一道声音在耳旁响起,“算命啦,十文钱一算,算不准不要钱!”
曲红绡只觉得这道声音好生熟悉,偏头望去,在那棵垂杨柳之下,搭了一方小桌子,桌子上摆了张阴阳八卦纸,旁边立了个写有“道”的幡旗。
那里,坐着个年轻的道士,正吆喝着。
曲红绡愣了一下,小声自语: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