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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狠厉的眼神令人望之生畏。
“刺客的来历不必再查。他们一路从北地跟我到京城,在京城定然有内应,找出来,端了他们的窝。”
翁赢和老妖齐齐道是。
燕归看向杀手的尸体,忽而道:“这三人,是为掩护那一人而死吗?”
翁赢点点头。
“你放走的,是动手的那个人。”燕归冷冷道。
翁赢大惊,忙道:“国公爷放心,他逃不了。”
燕归陷入沉思,这个杀手,在燕归进门的最后一刻下手,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射出那一针。又在最后关头用同伴的尸体为他铺出一条逃生的路。
他懂得隐藏,又耐得住性子,还有人为护他而死。
这个杀手不简单。
若夏写了一张单子,吩咐清风去抓药熬夜。又吩咐哭着的凌香去安排准备热水给燕娇净身。凌香抽泣着出去了。
待房内空无一人,若夏打开四轮车的扶手上的机关,露出一个暗格,其内一颗血红色的药丸。
若夏轻轻取出药丸。喂到燕娇唇边:“娇娇,吃药。”
昏迷的燕娇听到师姐的声音,张嘴把药丸吞下。
若夏轻轻为燕娇顺着气,忽而她转身,眼神凌厉的盯着帷幔后面,喝道:“谁在那里?”
若夏手一杨,三根银针不知何时捏在她手中,只待一挥手将银针发出。
帷幔后缓缓挪出一个小小的声影。
“燕铮?”若夏不动声色的收了银针:“你怎么会在这里?”
燕铮睁大眼睛瞪着若夏,狠狠道:“你给我姐姐吃了什么?”
燕娇忽然猛烈的咳嗽,继而咳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被褥,染红燕娇的衣襟,她痛苦不已。
“姐姐。”燕铮跑过来抱住燕娇:“你到底给我姐姐吃了什么?”他喊道。
若夏轻柔的用帕子擦去燕娇脸上的血迹,淡淡道:“燕铮,你相信我吗?”
燕铮眼神凶狠的瞪着若夏,他不相信任何人。
若夏道:“上次你姐姐晕倒,我救醒她,你记得吗?”
燕铮听到这里,神色缓和了些。上次他偷偷来看姐姐,不想让燕归发现他,结果还是被出门的若夏给发现了。
她还给了他一粒糖。
这次他本来有事和姐姐说,于是提前来姐姐房里等她,没想到等来一个生命垂危的姐姐。
燕铮躲在暗处害怕着。他看到燕归很担心,他知道姐姐的情况不乐观。
若夏又从暗格里像变魔术般再取出一粒糖来,放到燕铮手里,柔声道:“你信我,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这时凌香回来了,看见燕娇吐血顿时惊慌起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若夏道:“先给燕娇沐浴更衣,待药熬好了喝下就好。不会有事的。”
凌香依言照做。
“我暂且信你。”燕铮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若夏说道。
若夏摸摸燕铮的头,燕铮不耐烦的打下若夏的手,扭头出了房门。
燕家一夜人心惶惶,燕二老爷,二夫人秦氏和秦文君燕明等人都守在燕娇的院子里。
燕归踏着夜色归来,周遭气氛冰冷。
燕二老爷迎上前去,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秦夫人刚问了一句:“娇娇她...”
话未说完便哽咽失声。
燕归道:“娇娇是为了保护我。”
二夫人泪珠不断,极力忍着不哭出声来。
众人沉默,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秦文君强笑道:“婶婶与定国公不必担心,不幸中的万幸,今夜有柳二小姐在。她可是丹乐道长的亲传弟子,她在,娇娇表妹一定会没事的。”
众人继续沉默着,就算燕娇无事,可她遭此横祸,无端受此一难,实在叫家人心疼。
这时燕家众人与其说是沉默,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愤怒。
燕归遇刺,燕娇受伤。
这背后主使之人要谋害的,是整个燕家!
今夜定国公府门前的刺杀,不到一夜便传到了宫里。
皇上大怒:“朕的一品国公,边关大将,竟然在除夕夜里遭到刺杀?传京兆尹,给朕彻查此事!”
皇上皇后听说燕归无事,松了一口气,边关才稳,燕归乃大将,出不得差错。侍又道是定国公之妹燕娇为燕归挡了毒针,皇后叹道:“这孩子看似不着调,倒是个重情的,不枉她哥哥出了名的疼她。”
皇帝道:“那皇后安排两个太医,送去给燕娇整治吧。”
皇后点头,又吩咐宫人从库房挑了些名贵药材,一同送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
燕娇喝了药,压制了毒性,受伤的手不再黑红恐怖了,但她仍然昏迷不醒。
“娇娇几时能醒?”秦夫人隔着床帐看向昏迷的燕娇,轻声问道。
若夏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燕归抬眼看向若夏:“你之前不是很自信吗?”
若夏眼神躲闪,道:“我高估了我自己。”
“柳若夏?”燕归几近狂怒。“你耍我?”
清风不动声色的站在若夏身前。
“国公爷息怒。”秦文君忙劝道:“娇娇表妹喝了柳二小姐的药,想必很快就会好的。”
燕归极力忍住愤怒,窗外晨光不疾不徐的流进屋子,天就要亮了。
而帷帐后的燕娇仍旧昏迷。
有下人引着宫里来的太医进入燕娇的院子,前来通报给燕归。
燕归一眨不眨看着柳若夏,不发一言。她说过,不能让燕娇看第二个大夫。
若夏道:“我既然看不好,请太医来看一看也是好事。”
燕归眼神一亮:“你确定?”难道燕娇的毒已解?
众人疑惑,若夏刚才两句话都是一个意思,怎么前一句能令燕归暴怒,而后一句,众人竟然觉得燕归隐隐有些高兴。
难道是错觉?
不待众人想明白,燕归已扬声吩咐下人把太医请进来。
来的是太医院两个副院使王太医和李太医。
“国公爷。”两位太医行礼道。
“不必多礼,二位太医一定要救救我妹妹。”燕归淡淡道。
秦氏拉出燕娇的手,又垫了帕子在手腕处。
凌香在一旁,细细说了燕娇自中毒后的种种反应。李太医一面听着,一面坐下诊脉。
不消片刻,燕归问道:“怎么样?我妹妹的何时能醒?”
“这...”李太医面露难色。
燕归面色一沉:“李太医有话直说。”
“从脉象和病症上看,燕大小姐这是中了腐骨草的红叶毒,这毒性难除啊。”李太医道。
另一种毒?燕归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