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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王冲!若是保护得本王安全回到范阳,每人赏金百两!”
安禄山沉声暴喝道。
左右听命,立即挥舞着长刀保护着安禄山纵马掩杀过去,这些护卫也都是一些彪悍的范阳军卒,危机关头,为了保护主子,也都不会惜命怕死。[.]
张瑄朗声一笑,打马让过一侧。
而雷万chūn和南霁云的两支骑兵却没有跟安禄山的人正面搏杀,而是阵型不乱,让开了正面的位置,任凭安禄山的人冲杀过去。
这当然是张瑄的命令。
若不然,雷万chūn和南霁云率领属下这500骑兵,肯定能将安禄山的这百余人留在蒲州城外,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
但张瑄的目的只是威慑,而不是真的要杀了安禄山。
要是真杀了安禄山,一则是没法向朝廷交代;二则,会打破暂时处于平衡的局面。安禄山死了,但安禄山的势力还在,这只能逼着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闻讯后立即起兵谋反。
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打乱张瑄的整体布局。
“放箭!用火箭!”
南霁云率属下骑兵一边纵马虚张声势地追赶,一边命令军卒立即起用张瑄命人刚刚研制成功的第一批简易火器——火箭。
这种火箭外形像只乌鸦,使用时点燃引线,利用起火的推力使火箭升空,当它落地时其中的火龘药点燃爆龘炸,借以烧毁敌军。
本来,这种火箭只适合于阵地战和攻城战,在追击过程中,未必有准头,虽然声势浩大,但给敌人造成的伤亡却不会太大。
可张瑄为了检验一下火箭的威力,还是命人取了这第一批火箭装备了南霁云的属下,准备借安禄山的人做一次实战演练,看看实际效果。
一支支火箭从南霁云属下骑兵手里飞shè而出,发出呲呲呲的轻响,瞬间划破夜空,向着安禄山逃命的阵型落去。
不过,真是准头太差。有的火箭落于前,有的落于后,而只有极少数落于阵型当中。
一支支冒着青烟的古怪箭矢从天而降,或前或后,竞然还闪烁着火光,安禄山大惊失sè,只能高声呼喝护卫奋力逃离。
砰!
一支火箭爆响,箭矢头部的尖锐物质飞shè而至,直入安禄山身侧一个护卫的咽喉。那护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坠落马背,旋即被奔腾的军马踩成肉泥。
而紧接着,一声声剧烈的爆响此起彼伏,夜空之中锋利的箭矢四处飞溅,不少护卫或者马匹都中了彩头。更重要的是,他们胯下的马匹受惊,开始不听指挥,长嘶着不择方向逃窜而去。
阵型乱了,不过,安禄山仓皇之中,也顾不上这些了,在几个心腹的死命保护下,蒙着头向范阳的方向疾驰逃命而去。
南霁云没有再追赶,他勒住马,挥了挥手,“止!回去!”
“大都督,末将缴令!”南霁云走进张瑄的帅帐,抱拳拱手道,“大都督,末将率军追赶安禄山数十里,安禄山一行狼狈逃窜,伤亡甚多。”
张瑄微微一笑,“好,很好。南八,你这一夜可是把安禄山的胆都给吓破了。怎么样,火箭的效果如何?”
张瑄说到火箭,南霁云的神sè顿时变得有些兴奋,而望向张瑄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敬畏。
他想不到,张瑄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能研创出这等神奇无比威力无穷的火器。虽然这火箭的准头不够,但若是装备全军,两军交战之际,己方猛然shè出火箭如雨,敌军焉能不乱?必败无疑。
“大都督,火箭威力无穷,若是装备全军……”南霁云有些振奋地望着张瑄,“我大军所至,敌军必闻风丧胆不战而退。”
张瑄哈哈一笑,却又摇了摇头道,“装备全军不太可能。这火箭制作不易,成本太高,这首批火箭的研制,已经几乎要把本官的家底耗尽了。”
南霁云一怔,旋即也笑了起来。
这等火器制作肯定不容易,成本也会很昂贵,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其实,南霁云此刻心里想问问张瑄,为何不把火器的图纸和配方提供给朝廷,由朝廷举全国之力来制作,从而装备全军。但南霁云为人谨慎,极有分寸感,知道张瑄所做任何事都有主张,既然他没有贡献给朝廷,说明就有他的用意,作为属下,他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
张瑄淡然一笑,扫了他一眼,似是猜出他心里所想,就淡然道,“这火器本是本官无意中弄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目前还很不成熟。待rì后安定下来,本官再向朝廷秦报吧。”
“南八,本官准备到达陇朔之后,筹建火箭营,归你统率,你可愿意?”张瑄轻轻道。
南霁云大喜,躬身拜了下去,“末将感谢大都督信任,末将敢不从命!”
“去吧,夜深了,休息去吧。”张瑄挥了挥手,也起身回了后帐。
后帐。
花奴儿趺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支成品火箭,左右把玩,目光极其复杂。
当初,她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才跟张瑄发生了“交集”,从而落入了这个人的手心里,沦为了一个非常悲催的女龘奴。今晚,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种张瑄取名为“神火飞鸦”的巨大威力,心底的震撼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张瑄轻一笑,“还没有看够?要不要自己出去试一试?”
花奴儿幽幽一叹,将手里的“神火飞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案上,起身来向张瑄敛衽一礼,“花奴儿服侍大都督更衣安歇!”
这一晚,花奴儿的心境变化很大。张瑄这个人今晚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张瑄的身影就在她心里无限拔高放大,以至于她避无可避,只能默默地接受了现实。
她几乎不再抱任何幻想,除非这人同意,否则自己很难脱离了他的魔掌。
花奴儿认命了。
花奴儿的“乖巧”态度,张瑄看了一怔,旋即轻轻一笑,“乖巧了很多哟。好,不错,不错,以后就要这样。来,给我宽衣解带,咱们安歇吧。”
如果是往常,花奴儿肯定会羞愤地转身而去。
但如今,却是脸sè一红,稍稍犹豫,便点头应是。
花奴儿垂着头走过来,开始为张瑄宽衣解带,动作有些笨拙。
张瑄一呆,无语地挥了挥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拂晓时分。
距离蒲州城一百多里外的一座山坡上。安禄山狼狈地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坐在一块巨石上歇了口气,被张瑄手下的骑兵用火箭袭扰了几十里,他手下的百余人除了伤亡之外,还有不少走散,目前留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不足50人。
安禄山喘了口气,回头望着蒲州的方向,面sè复杂苍白。此时此刻,对于张瑄的某种愤恨,早已被某种巨大的惊惧所取代。
他不知道张瑄手下骑兵昨夜所用的是何种武器,但威力之大,他自然心知肚明。这种神秘的武器若是用于兵团作战,那几乎就是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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