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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儿有些麻烦了。
杨国忠铁了心要办杜甫,态度非常坚决。为了一个区区小吏,永宁王与杨相翻脸似乎不太值当的……[..]
马卢心念电闪,却是面不改sè地陪着张瑄走进了京兆府衙门。
在正堂奉茶之后,张瑄随意与马卢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笑了笑道:“马大人,本王久闻杜子美诗才绝世,品xìng高洁,今rì来此,想要见上此人一见,不知马大人可通融一二否?”马卢尴尬地苦笑起来。
心道这杜甫被杨国忠称之为“桀骜不驯、狂悖无礼、包藏祸心、居心卑鄙”,但在永宁王的口中却成了“诗才绝世、品xìng高洁”。如此,岂不是让人难做?
“王爷,大狱yīn森肮脏,待卑职派人将那杜子美带到大堂之上,拜见王爷!”
张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好,本王就在这里等候,有劳马大人了。”马卢匆匆离去,命人去将杜甫从大狱中带出来。
对于杜甫来说,这一次的文字狱几乎是飞来的横祸。
青年时期,杜甫曾游历天下,两次会见李白,谈诗论对,结下深厚的友谊。天宝年间到长安,仕进无门,困顿了多年,才获得右卫率府胄曹参军的小职。郁郁不得志,心情可想而知。
终rì里张瑄除了点卯应差之外就是饮酒作诗自娱。这丽人行一首也就是上月酒后所做,无意中被友人传了出去。又被小人暗中构陷,这才有了今rì的牢狱之灾。
杜甫正在牢中静龘坐,对于他这种心xìng坚毅的文士来说,些许牢狱之灾并不能让他惊慌失措。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无非是一死而已,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做个小吏渡过残年,不如一死了之。
“杜子美,有贵人要见你赶紧出来净面梳洗。”牢头在牢房门外不耐烦地大声道。
杜甫一怔,心道某家沦落到这个境地,还有人要见我?
他慢慢起身,向牢房外边行去,身后是牢头不住的催促和谩骂。
在大狱门房洗了一把脸,梳理了一下发髻,杜甫这才跟着狱卒出了京兆府大狱,向京兆府的正堂大步行去。
正堂之外,马卢昂首站立俯视着杜甫。
杜甫长出了一口气,躬身拜了下去:“杜甫拜见京兆府尹马大人!”“起来吧,念在你同为斯文一脉,本官也不难为你。今rì,永宁王来府衙,要见你一面你当恭谨守礼,不要冲撞了王爷驾下。”马卢说完,深深扫了杜甫一眼,示意他跟随进堂。
进了大堂,杜甫匆匆望了张瑄一眼,便不敢再看,默然跪拜在地,朗声道:“杜甫拜见永宁王!”
张瑄默然不语,只是打量着杜甫。
只见他年约四旬面黄肌瘦,形态憔悴,若不是骨子里自有一股jīng气神撑着,张瑄很难相信,这便是后世与李白齐名的诗圣杜甫。
作为文人来说,与寄情放荡才华外放的李白相比杜甫忧国忧民,更显君子本sè。在张瑄的心里,杜甫的地位远远高于李白。论诗歌才华,杜甫或许略有不及但论风骨,杜甫又比李白高出一筹。
“杜子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浪形骸,作诗嘲讽杨相和三位国夫人,如今闯下大祸,还有何话说?”张瑄这话一出口,旁观的马卢一怔,心道永宁王怎么又变脸了?
刚才他明明是非常赞赏杜甫,可现在这话却仿佛……杜甫心里一颤,慢慢抬头来望着张瑄,脸sè微红,轻轻颤声道:“回王爷的话,杜甫只是就事论事作诗自娱而已,绝无对杨相不敬之意,还请王爷明察!”
张瑄冷笑道:“你还敢狡辩?诗句凿凿,就在眼前,你纵然巧舌如簧,也难脱重罪。事到如今,可曾后悔?”“杜甫不悔。杜甫昂扬于天地之间,自问做得正站得直,既然是无妄之灾,也无话可说。”杜甫声音虽然低沉哀伤但却从容不迫。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杜甫长叹一声,跪在地上向张瑄拱手为礼,“至多一死而已。杜甫此生,颠沛流离,郁郁不得志,与其浑浑噩噩做个小吏终老,不若一死了之。”
“好一个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张瑄哈哈大笑起来,突然起身上前,俯身一把将杜甫搀扶起来:“杜先生请起,张某闻先生才名久矣,如今特来一见。”杜甫震惊地望着张瑄,神sè变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诗句让张瑄颇有同感。”张瑄轻轻吟道:“先生忧国忧民,侠骨柔肠与书生意气病重,令人敬仰万分。”
杜甫赶紧俯身再拜,“王爷过誉,杜甫不敢当。”
“先生高风亮节,有才有德,当朝名士也,不必过谦。”张瑄笑吟吟地与杜甫携手坐下,“张某今rì来,特来献上先生脱困之计。”杜甫眼眸中神光一闪,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不但不想死,还想能出仕有门一展报国之志。要不然,他就不会三番五次投诗于当朝权贵,以求荐拔了。
“求王爷救我!”杜甫起身拜了下去。
张瑄回头扫了马卢一眼,轻轻一笑“马大人,请准备笔墨纸砚。”马卢有些尴尬地笑着,回头让人送笔墨纸砚来。
他算是张瑄在朝中的心腹之一,有些事情张瑄也不避讳他,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马卢深知此处,自然心有主张。
张瑄附过去在杜甫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杜甫眼眸一亮,激动得连连点头。
不多时,下人将笔墨纸砚送来。杜甫起身先向张瑄一拜,然后站在案几前略加沉吟,挥笔就写下一篇《劝进赋》。
大意就是说当今监国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文治武功不输于历代大唐皇帝和当今陛下,如今老皇帝病体缠身不理国政,当行上古贤王禅让之礼,由李亨尽快登基称帝,安抚天下,云云。
杜甫终归是诗赋大家,腹中有货不愁卖。这篇赋又关系着他的身家xìng命和前程,他焉能不全力以赴。因此,这篇赋做得是气势磅礴文采横溢,有理有据,对李亨极尽赞誉之能事。
不足半个时辰,杜甫就搁笔双手向张瑄呈过来,“请王爷指教。”
张瑄接过一观,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很好。杜先生,你且在京兆府宽心等待,待本王进宫面见殿下改rì,本王当在王府设宴,为先生洗去蒙冤之尘!”杜甫感激涕零,跪拜在地叩首不起:“王爷恩德,杜甫感激莫名,无以言表!”马卢到了这个份上,终于明白张瑄要做什么了。他既要救杜甫,又不愿意跟杨国忠正面冲突,便起了这么一个妙计。
杜甫本是名士,由杜甫起草一篇劝进赋,再由张瑄上一道劝进表,当众上呈,李亨岂能不高兴万分?如此一来,让李亨下诏赦免杜甫,杨国忠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这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还能死揪住不放?
张瑄带着杜甫写就的《劝进赋》回府,他说是要进宫面见李亨,其实也不着急。这事儿,总得等过了年再说,至于杜甫这边,马卢是个聪明人,虽然张瑄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该怎么做。
来自杨国忠的压力再大,他把这个案子拖上几天还是可以的。而且,现在正值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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