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第1/2页)美人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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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铁到站的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闷热的风裹着燥意袭来, 许秋来才出站台, 就接到王奶奶的电话,告诉她秋甜发烧了。

    “这孩子说你要回来, 眼巴巴在小区门口坐了好久,可能是日头晒又吹了风,睡觉前我见她小脸红扑扑的,说话也无精打采,就给她量了体温,没想到真烧了……”

    小孩子发烧半点拖不得,老人给秋甜喂了退烧药后,又叫儿子开车, 直接把她送到了市儿童医院。

    许秋来听完喉咙都硬了, 她在电话里谢了又谢, 拖着行李箱跑到路口打车去医院。

    出租车门才打开, 又被后来的陆离关上, “上我车,他送你去。”

    陆离往后指, 西装保镖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悄无声息已经把车跟在后边。

    这个时候,许秋来也顾不得客气许多,她迅速上了车,给保镖大哥报地址:“市立儿童医院。”

    报了地址之后, 她就开始一言不发。

    陆离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能让许秋来表情管理失控的,永远是她妹妹。

    夜色中,车子在马路上飞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映出她苍白的侧脸,紧绷挺得笔直的脊梁。

    大抵是成长环境问题,陆离的情感中有一部分共情能力的缺失。大多时候,他都能冷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这个世界,不参与、不管闲事,以往这时候,他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今晚——

    也许是刚刚跳动的心脏还没恢复正常,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体会到了许秋来在沉默中掩埋的焦急与迫切。

    抵达医院时,秋甜已经在输液了。

    秋来千恩万谢送走王奶奶母子,这才有空好好看看秋甜。小家伙在被窝蜷成一团,烧得绯红的小脸蛋埋在枕头里,听见姐姐来,模模糊糊睁开眼抱她的手,哼唧哼唧撒娇。

    秋来喂了她喝了点热水,然后又听她含混小声道,“下回姐姐去哪里要把我一起带走,不用买票,我可以躲在行李箱里。”

    秋来又难受又想笑:“太重了,我的行李箱可装不下你。”

    “那我以后少吃一点,就不重了。”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就说是我自己躲进行李箱的,跟我姐姐没关系!”

    ……

    秋来伏在床头认真听着她的稚言稚语,两姐妹贴面细碎的耳语声中,小女孩儿终于安心入睡。

    许秋来帮她顺了顺耳鬓的头发,轻叹一口气。

    秋甜是早产儿,小时候发过好几次凶险的高烧,几度从鬼门关回来,全家对她发烧的事情一直很紧张。

    但这两年她都没怎么生过病,秋来也就一时松懈了,她来的路上一直在愧疚,责怪自己,此时针水下去,摸着孩子熟睡中渐渐退烧的额头,心里才算缓了一口气。

    晚饭没好好吃,精神忽然松弛下来,小腹开始有种坠胀的痛感,秋来愣了两秒,意识到是大姨妈提前来了。

    也许因为这些天持续的紧张和压力,才叫内分泌都紊乱了。

    她看了眼刚下去一点点的输液瓶,和护士打了声招呼,背起书包出门,打算去趟医院门口的超市。

    一出门,却发现在日光灯下的走廊尽头,陆离正坐在那边长椅上看手机,西装保镖男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

    她惊道:“陆神,你还没走?”

    陆离的脸色有点冷,面无表情道,“你行李还在我车上。”

    原来是在等她拿行李,秋来内疚,“你刚怎么不进来找我……”

    “那么多间房,我哪知道你在哪间。”

    对哦,她刚刚自顾自把人抛在脑后,压根就没想过陆离会跟着来。

    “对不起陆神,耽误您睡觉时间了,” 她十分诚恳,从善如流道歉,“我现在跟你下去拿行李吧,你也好回去休息,谢谢你今晚送我来医院。”

    陆离头上的口子明显已经重新处理过了,还仔细贴了小孩用的透明止血胶布,这里是儿童医院诶,也不知道他怎么缠人家护士帮忙弄的。

    她落后一步,听他插兜走在前面问:“你今晚要睡在这儿?”

    “是啊,明早再去补办住院手续,今晚打完针应该都半夜了,那时候把秋甜叫醒,我怕她回家路上风一吹又烧了。”

    “你确定那床睡得下吗?”陆离嫌弃道。他指的是儿童医院那种小单人床,又短又窄,正常成年人要蜷着睡才行。

    “问题不大,从前我妈住院时候我给她陪床,还睡过医院长板凳呢,就你刚刚坐的那种。”秋来并不在意,“就是明天得跟学校请假了。”

    想起这个许秋来就头疼,老是出勤不够她也很怕拿不到奖学金啊。

    “反正徐景盛他们也要今天才回来,我可以再帮你再批一天公假。”

    “真的?”

    “唔。”他头也不回应,又道,“我上来时候看见超市有人租折叠床,可以租一个。”

    “你等会帮她搬上来。”他回头,这句是对那位保镖男大哥说的。

    许秋来感动之余不禁抓住他衣袖晃了一下:“真是太感谢你了陆神,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先放、放开。”

    陆离被触碰到的地方仿佛有火苗燎过,他极力按下情绪,强作镇定胡乱说了个要求:“你请我喝牛奶吧,顺便再把从前记的帐一笔消了。”

    账上记的那几瓶奶值什么钱,秋来爽快答应,“行!”

    超市里买完东西,到出口时,她特地拿了十二瓶整箱的那种巧克力奶,才四十八块钱,从高铁站打车到市立医院都不止四十八块,这钱花的很值。而且超市促销,箱子左边还沾了个附赠的红色卡通杯子,杯沿上画只小招财猫,黄色的爪子很是可爱。

    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拿上楼,折叠床架好才走,临走前,秋来把牛奶整箱递给他。

    趴在病房窗台,目送小汽车的灯光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她才收回视线。

    陆离走的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哥路线,半点不亲民,脾气大、毛病多有时候还很龟毛,但是真正接近了就会发觉,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纯粹的人,人际交往也直来直去从不屑掩饰自己,比起那些口腹蜜剑、两面三刀的小人,实在称得上是个真君子。

    从第一次他见义勇为只字不提,到后面顺路送她回家,又或帮她请公假……于他而言也许只是随手一帮,但许秋来都记在心里。

    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也许恰好相反。自从遭逢家庭巨变,双亲去世,见惯冷暖,她就再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任何人,秋来表面随和容易相处,但内心恰恰是戒备最强、最难对人开放善意的。

    帮秋甜换输液袋时候,秋来发现她裙子底下掉出来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素描画像,也不知道谁给秋甜画的,寥寥几笔描得活灵活现,功底很强,绝不是孩子的手笔,小孩不懂珍惜,她把素描纸展开,夹进书页里。

    然后打开电脑,例行查看程峰的每日行程、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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