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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陈家的第三天,我终于渐渐地发现了自己之前有多么的天真。
在经历过一系列繁琐而陈旧的认祖归宗程序后,我和阿远哥哥都被安排在了一个不大不的偏僻院子里。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所谓的陈家二少在家族里其实根就没有什么地位,要实力实力不行,要头脑没有头脑,在这个实力至上的家族里,陈家只不过是养着当做废物一样的随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罢了。
而陈家二少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用他的话来就是,这辈子在陈家享受的西足够了。
最起码不曾沦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人总是要知足的。
所以他其实对于我这个可有可无的继承人根就不怎么在意,只是陈伯一直在他身边念念叨叨,他才在无奈之下接我回来而已。
面面综合到一起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在陈家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地位。
虽然吃食穿戴上不曾亏待,但是就是最低等的仆役也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果我实力出众,也许还有可能赢得一些尊重,可惜之前长年累月的怠惰导致的落后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弥补回来的。
如果那个所谓亲生父亲的漠视、下人们的轻蔑还有各种场合中的不公平待遇都不算什么的话——毕竟陈家确实给了我更好的物质生活——那么被欺辱这件事就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撩拨我敏感的最后一根神经。
如果我在陈家的子女中属于金字塔的最底层的最底层,那么陈宏才就是金字塔最顶端的顶端。
陈宏才,今年才17岁,然而实力已经达到黄7,神力更是达到了D+,虽然有家族支撑的缘故,依然算得上是天赋惊人了。
可以,陈家这一代的希望几乎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了,那是真正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样的重视与溺爱导致的就是陈宏才虽然才17岁,但是所有纨绔们会的西他都通至极,黄赌毒没有一样没试过的,虐待下人甚至是手足同胞更是家常便饭。
偏偏所有的长辈都不会批评他,而是责怪下人没照顾好他或者是其他的孩子一定做错了什么招惹到了他。
而悲催的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碍到了这个祖宗的眼,他在我刚到没几天就开始天天的找我的麻烦。
从最开始只是试探的恶作剧,到发现我实力低微又不受人重视,便转变成了真正的欺辱。
谈话间的侮辱,身体上的殴打,扇巴掌,逼着我们吃馊掉的饭菜,对着我们的脸吐口水,要求我们在冬天用冰水给他手洗衣服,让我们趴在地上做他的玩具马……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那段时间我的身上是淤青和伤疤,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我和阿远哥哥不是没有试图反抗过,但是陈宏才的身边时刻都有一名实力到地层的供奉保护着他,每当我们忍无可忍动手反抗时,都会被那供奉打至昏迷才罢休。
于是我们开始试图逃离这个鬼地,哪怕回到贫民区也无所谓,至少还能留住自由与尊严。
然而刚刚踏出陈家的门,就看见了陈伯站在几步之远的地,他看着我们狼狈的身影,只是淡淡微笑着威胁:“你们若是执意要离开,我也不拦着。但是你们两个的母亲的性命我可就无法担保了。”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样的情况无计可施,所有曾经美好的幻想与期望都如镜花水月般破碎一地,然而哪怕牙根咬到发痛,拳头攥到发青,却也只能选择隐忍。
但是不满和愤怒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而是积多的。
当这个量达到了一定的界限,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它们就会汹涌喷发而出,最后猛烈的吞噬掉敌人,却也同时灼伤了自己。
而这个导火索就是陈宏才试图亵渎我。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那天他身边的地层供奉刚好家里出了事情不在身边,新换的一个临时供奉才刚刚玄层5级,而且大抵是新来的,对于陈宏才看的不是特别紧,经常有所疏忽。
于是在我的提议下,我和阿远哥哥提前一天商量好策略。
接着我假意顺从,让陈宏才半夜时支走那名供奉,又将身上的武器都卸了下来,接着将他骗到了房间里。
然而房门背后迎接他的却不是什么温香软玉投怀送抱,而是阿远哥哥迎头的痛击。
虽然陈宏才神力等级要比阿远哥哥高一个级,但是因为从就娇生惯养在温室里,即使有什么意外冲突也都是身边的供奉出手化解,所以他的实战能力根比不上作为雇佣兵于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阿远哥哥。
于是陈宏才从出生到现在人生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堵住嘴暴打的感受。
我们把殴打他的过程录了像,并且以此威胁他,如果他敢出去,或者再欺辱我们,我们就把录像公布出去,让他颜面无存。
来以为他会为了面子不得不吞下这一口气,却没想到年轻而过于自信的我们错估了陈宏才的心性。
对于睚眦必报的陈家祖宗来,被两个连仆人都不如的玩物暴打,这是人生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如果让他忍下这一口气甚至从此都不敢再招惹对,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至于面子,用陈宏才的话来就是,即使有人敢在背后议论又怎样,所有人见到他依然是得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而他们议论的西,他听不见,也完可以当做没有。
风波过去之后,他依然还是陈家的宏才少爷,依然过着他锦衣玉食随心所欲的生活。
而对于我们来,算错了这一步,更加错估了陈宏才极端的性格,直接就踏进了最为黑暗绝望的深渊。
接下来的事情啊,在记忆中变得有些模糊而混乱。大概是人的自我防御机制会对过于悲伤绝望的记忆自行淡化吧。
大抵只记得陈家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的怒吼,呵斥,鞭打,折磨,那些扭曲的脸和四溅的血,地牢里潮湿的气味和四处窜散的虫鼠,陈宏才不时出现的得意而狠毒的脸,阴寒的冷风和簌簌洒落的灰尘,混合着干涸血渍与汗渍的肮脏囚服,还有那从高墙上唯一狭的窗户栅栏缝隙处出现又缓慢爬行消失的阳光。
而在这期间,我也看见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陈伯毫无波澜中带着些失望的脸。然后我才知道,我没有猜错,陈二少确实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陈伯极力主张认我回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阿远哥哥。他觉得阿远哥哥的实力与天赋都很高,如果最后能够入赘陈家,那么我不定也能一争家主之位,即使没成功,也起码能够提升这一脉的地位。
但是在我们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没有能力再保住我们。或者,为了极力撇清关系,陈二少和陈伯干脆将所有有关我们的信息都主动交了上去,而我们,也终于成为了弃子。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熬过那段日子的,也不知道与我分开被独立关起来的阿远哥哥是怎样的状况。
我以为这暗无天日的生活将会永远持续下去,却在一天被陈宏才的到来突然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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