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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诉她吧,这条命是她捡的,从那一刻起,至死方休。”淳重放下手中的匕首,说话间,起身走向内间。
信嬷嬷松了口气,轻轻福了福,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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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堂,信嬷嬷将淳重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都告诉了容氏。
容氏依旧端坐在罗汉床上,听着信嬷嬷的话,表情都没有一瞬的变化,等信嬷嬷说完之后,只是轻叹了一声,“他倒还是一如以前那般,听话。”
信嬷嬷急忙点头,“是啊,这些年,他一直守在那木屋子里未曾离开,也实属难得了。”
“难得?”容氏看向信嬷嬷,眼中突然有了一丝恼意。
信嬷嬷一惊,慌忙跪倒。
淳重对于容氏来说,只是手中匕首,只是利器,而不是个人,自己方才露出的同情,是容氏最不欢喜的。
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心爱之人一心一意,筹谋良多,最喜爱自己之人,便可以不屑一顾。
当年容氏为了博得老侯爷的欢心,步步为营,精心筹谋,费尽心血,可是面对淳重时,却连一句暖心的话都吝啬说出口。
“老奴知错,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是老奴说错话了。”信嬷嬷算起来也跟了容氏近四十年了,容氏的心思她早已看得透透的了。
“起来吧。”容氏冷眼看了她一眼,“年岁大了,就越该管住自己的嘴,平白的什么都敢往外说,当真倚老卖老,觉得我不会责罚于你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信嬷嬷一面颤巍巍地站起身,一面出声道。
容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去将事情办妥便好,我年岁大了,这精神越发得差了,没有旁的事情,就不要来扰我了。”
“是。”信嬷嬷急忙应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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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
一下午的忙碌过后,颜承荀一行人这才把仓库里里外外彻底清点清楚了。
少了的东西都让小厮清点清楚之后,颜承荀也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宫门外求见。
看着清单上丢失物品的详细,颜承荀心中隐隐有不安传来。
他总觉得这些兵器的丢失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定是颜承铭联合外人监守自盗,显然颜承铭已经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了,这一切明眼看上去好似都是冲着侯府来的,若是这些箭矢兵刃被用在对付朝廷重臣身上,自然会将侯府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侯府毁了,容氏最心心念念的东西自然也跟着毁了,颜承铭这些年木讷痴傻之下隐藏的浓浓的报复心思自然也就达到了。
但是颜承荀总觉得这一切只是个开端而已,那幕后之人是想借着颜承铭的这一番心理在华京之中兴风作浪,若是侯府与朝臣之间内斗,那么,得利之人究竟会是谁?
颜承荀想着,眸色越发深沉了些,“先不去皇宫了,去宸亲王府。”
“是。”赶车的是颜承荀的心腹,听着颜承荀这么说,立马调转马头,向着宸亲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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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因着老侯爷的关系,颜承荀与宸亲王私下一直有联系,颜承荀也一直谨遵老侯府的嘱咐,要豁出性命护宸亲王安好。
发生凤浔生身上的那些事情,颜承荀或多或少也是知晓的。
五年前那个雨夜,他被老侯爷与另外几位辅政大臣拼死护着出了皇宫,在侯府之中,他亲眼瞧见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身戾气,手中的剑上鲜血淋漓,无论多少人劝着,他眼中的戾气与仇恨都没有消散一丝一毫。
他站在侯府院中,执剑怒视众人,若不是老侯爷以死相阻,他只怕就要杀进皇宫之中去了。
老侯爷拦了一夜,他就那样站了一夜,眼中心中的怒气几乎将天地裹挟。
那时候的颜承荀一度以为无人可以阻止他了,原以为他是一定要杀进去的,到时候侯府少不得要豁出全府性命随他而去,以全先帝遗命,可是他却被当时还只有八岁的颜卿霜阻止了。
那一夜,雨声淅沥,她一身鹅黄色衣衫,一脸懵懂而来,众人阻拦不及,就见她笑着走向凤浔生,“给你。”
那是她白日里求着奶娘出去买的糖葫芦,捏了一天没舍得吃,在暴雨之中,糖渍滑落,看着便不是很可口的模样。
颜承荀看着颜卿霜靠他那么近,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剑挥下,要了女儿性命,他却伸手,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当时的颜卿霜一脸天真,“哥哥,你是做错事情被罚站吗?没事,霜儿陪你。”
说完,还对着凤浔生做了个鬼脸。
凤浔生一身戾气竟被她几句言语化解,手中长剑落地的一瞬间就被老侯爷一把抢走。
那日之后,景德帝便封了凤浔生宸亲王,另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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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颜承荀这才急急地收回了思绪。
从马车上下来,便有人进去通传了,不一会,浅刃便亲自出来,迎了颜承荀进去了。
书房之中,颜承荀看向凤浔生,急忙行礼,被凤浔生轻轻拦了。
毕竟是日后的岳丈大人,凤浔生看着颜承荀,心中倒是无法坦然受他的礼了。
“王爷,微臣听小女说了,昨日还要多谢王爷出手搭救。”颜承荀被凤浔生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受宠若惊,急忙先行道谢。
凤浔生听着颜承荀的话,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倒是没想到她会去跟颜承荀说,但是出口的话语依旧还是清冷淡然的,“举手之劳而已。”
他一贯如此,颜承荀自然也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将今日来的目的细细地说与凤浔生听了。
“侯爷的意思是,那背后之人,有可能是敌国奸细?”凤浔生听着颜承荀说完,这才出声问道。
“微臣确实有这个疑虑,所以特意来与王爷商议,而且微臣怀疑颜承铭对自己的女儿下了血蛊,那血蛊是西戎禁术,所以,他背后之人,只怕来自西戎……”
颜承荀看向凤浔生,一字一句说道。
“又是西戎。”凤浔生眸间凝起风霜。
上一次堂而皇之挟持李俢然的也是西戎人,如今看来,西戎确实已经按捺不住了,说不定不等凤启举兵,他们便会攥着得来的情报,率先进犯了。
“本王知晓了,侯爷如今还是尽快去秉明陛下,以陛下圣谕公布侯府失窃之事,让他们想引起京都内乱的阴谋破裂。”
“是。”
从宸亲王府出来,颜承荀也没敢耽搁,立刻求见景德帝,将这些事情细细地说与景德帝听了。
景德帝才看完大理寺呈上来的奏章,细细说明了大理寺混入了奸细烧毁名单之事,正憋着一股气,冷不丁听到颜承荀所说的这些话,当下怒不可遏。
西戎如此行事,确实显得过于猖狂了些,也难怪景德帝会如此震怒,下令整个华京彻查。
颜承荀战战兢兢地与景德帝说完这些事,从皇宫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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