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残剑(第1/2页)剑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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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宁走过在风里摇曳的索桥,走向那三间隐匿在山体裂缝里的三间草庐。

    在杀死宋神书之前,他曾经对长孙浅雪说过一句“四境之下无区别”。

    然而即便真的能够越境战胜对手,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今日晴好,往长陵的方向看,天空说不出的通透。

    在来时的路上回望长陵,整座雄城也似乎平和而没有纷争,然而在这样的看似平静下,无数的勾心斗角,不见鲜血的厮杀,却是和这天地间的元气一样,是无比纷乱的线条纠缠在一起。

    只要进入这样的局里面,哪怕是一个最小的卒子也不可能幸免,必定会卷如无数张网里,绝对不可能游离在外。

    这便是一开始在他的计划里,必须要到到第三境真元境才开始展露一些特质,才设法进入有资格参加岷山剑宗大试的宗门的原因。

    即便修的是天下间最强的“九死蚕”,然而他和蚕篇里桑叶下的幼蚕一样,还太过弱小,甚至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在他的计划里,他需要更多的耐心。

    然而长孙浅雪说的没错,在杀死宋神书,从宋神书的口中得到那么多消息之后,他的心不安。

    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他便没有选择,便不能去想那些凶险和困难。

    他便只能管眼前事。

    他沉默的握紧拳头,然后松开,让自己的心情再度变得绝对平静,走过索桥,然后推开最左侧草庐的木门,坐上了那个特殊的蒲团。

    他闭上双目,一丝丝久违的灵气通过他身下的蒲团,缓缓的沁入他的身体。

    他以寻常修行者难以理解的速度直接进入了内观。

    他体内的五气在他的念力驱动之下,缓缓的流入气海。

    气海下方的深处,有一处晶莹剔透的空间,像是一座海底的玉做的宫殿。

    这就是修行者所说的玉宫。

    只要能将五气沉入玉宫,便已经到通玄中品的修为。

    对于丁宁而言,只要他愿意,他甚至依旧可以做到半日便将五气沉入玉宫,突破到这第一境的中品境界。

    因为他的玉宫已然存在,不需要重新感知,他所要做的,只是遵循《斩三尸无我本命元神经》的五气流动路线,慢慢的让经过这种功法转化的五气,慢慢的渗入自己的气海和玉宫,让自己的气海和玉宫也随之进行一定程度的转化而已。

    只是太快,便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在和南宫采菽谈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决定,要用一月的时间从第一境突破到第二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原本特别平静的身体内部骤然发生了改变,他的身体里好像骤然出现了无数条细小的幼蚕,开始大口大口的吞食着沁入身体里的灵气。

    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无比干涸的土地。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不让自己的身体里发出那种万蚕噬咬的声音,在他的控制之下,一小部分灵气没有被这些幼蚕吞噬,缓缓的融入他体内的五气之中。

    ……

    李道机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间草庐的门口。

    他肃冷的伫立着,让自己的感知穿过薄薄的门板,落在丁宁的周围。

    丁宁已经刻意的无限放缓了自己的修为进境速度,然而即便如此,他的五气在气海里沉降时,偶尔震荡出的一些气息,也已经让此刻的李道机的眉头微微的震颤起来。

    再想到之前那根可笑的树枝展现出来的剑意,他的眼睛里浮现出更多异样的光焰。

    他转身动步,朝着白羊洞的山门而行。

    白羊洞的山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一辆可以跑得很快的马车。

    李道机的剑很长,在进入马车之时,他将剑提在手中,然后横在身前。

    剑柄在他的身前发出微微的红光,他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闭着眼睛,似已睡着。

    马车在道路上飞奔,却是驶向一个丁宁很熟悉的地方——城东鱼市。

    马车最终停靠在鱼市的一个入口。

    李道机沉默的下了马车,缓步走入鱼市。

    虽然天气晴好,但在重重叠叠的棚顶的遮掩下,鱼市深处的大多数地方依旧阴暗而潮湿,星星点点的灯笼如鬼火般燃着。

    李道机对鱼市的道路显得十分陌生,在阴暗潮湿的街巷里缓缓而行了半个时辰,甚至问询了数名店铺中人之后,他才最终进入了鱼市的最底部,走入了一间没有任何招牌,里面也是没有任何灯火的吊脚楼。

    李道机的眼睛已经彻底适应这种黑暗,所以在走进这个吊脚楼,看到里面坐在榻上的那名披发男子,他就知道自己最终没有找错地方,而且这人还在鱼市好好的活着。

    “我要买剑。”

    李道机看着这名披发男子在黑暗里发光的双目,说道:“我记得你这里有一柄残剑。”

    披发男子沉冷的看了李道机一眼,冷漠的说道:“你的运气很好,这柄剑还在。”

    说完这句话,这名披发男子的身体缓缓往后移开。

    这名披发男子的下半身覆盖着一条毯子,直到这种时候,进入这座吊脚楼的人才会看到他是没有脚的。

    他的双腿齐膝而断。

    只是李道机似乎早就知道,所以他的目光没有在这名披发男子的双脚上有任何停留,只是落在了那条移开的毯子下方。

    毯子下方,是一个很大的黑铁剑匣。

    披发男子打开剑匣,在里面翻动数下,取出了一柄墨绿色的断剑,直接丢向李道机。

    李道机伸手,将这柄断剑稳稳的接住。

    这是一柄两尺来长的真正残剑,剑身唯有两指的宽度,前面的剑尖被一种恐怖的力量彻底斩断了,而且就连剩余的这两尺来长的剑身上,都布满了数十条细长的裂纹。

    只是这柄剑的材质有些特殊,墨绿色的剑身虽然也是某种金属,但却和某些晶石、木材一样,有着天然的丝缕,所以所有的裂纹没有横向的,都是沿着剑身,朝着剑柄延伸。

    李道机点了点头,见到披发男子身前案上有些用于捆扎东西的布条,他随手扯了数根,将这柄残剑包裹起来,绑在背上,然后取出了一个钱袋,丢给了披发男子。

    披发男子合上剑匣,看着转身走出去的李道机,脸上骤然浮现出诡异的冷笑,“你的运气不错,这柄残剑一直没有人看得上,只是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是什么事让你居然还记起了这一柄对你没有用处的残剑。为了这样一柄残剑丢了性命的话,值得么?”

    李道机没有说任何的话,他只是沉默的走出这间吊脚楼,朝着他马车停驻的方位走去。

    一名身穿深红色棉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名男子和李道机看上去差不多年纪,左脸上有一条狭长的剑痕,他的身后,有着一柄分外宽厚的大剑,黑色的剑鞘是寻常长剑的三倍之宽,古朴的古铜色剑柄也比一般的剑柄至少大了两三倍。

    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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