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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泡面把碗刷了,又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脏衣服扔卫生间的脸盆里,暂时也懒得洗了。
看了下客厅墙上的石英钟,才刚刚一点十五分,陈安宁准备下楼去溜达一圈,兜兜转转四处看看。
他不知道冯娟下午什么时候过来,便找了纸笔写了张字条,用胶带纸贴在门外,自己下楼有点事,让她来了之后稍等一会儿。
陈安宁对着字条左瞧瞧右看看,暗自惊叹实在不可思议。
这么一手隽永潇洒的字,是自己四十年里从来就写不出来的,刚才不知怎么的一下笔就如有神助,汗颜惭愧之余只想一个字,写得真特么的漂亮!
很熟练的从门口鞋柜上找到了钥匙,又顺手在鞋柜抽屉里取了二十块钱,然后锁好门,脚上拖着凉拖鞋就耷拉着下了楼。
在区里碰到好几个人打招呼,老老少少都有,有的还问问他今年高考考得怎么样,能不能上燕京大或者京华大啥的。
在另一世,如果当年有人问渣陈安宁能不能考燕大或京华,他膝盖一软肯定忍不住要跪下来求饶。
现在嘛,他脸红心虚的连连解释,都是填的省内建邺的校。
别人听他这么一解释,纷纷连呼可惜,都凭借烈士子女和公/安英模子女的身份能加几十分哩,以他的水平绝对能被燕大或者京华录取。
就是不加分,以他的成绩考取建邺的金陵大或者海大,也是稳妥妥的,这么一来志愿没填好,纷纷直言可惜了可惜了。
实话在另一世,如果当年有人问渣陈安宁能不能考金大或大,他膝盖一软肯定也要忍不住下跪讨饶。
陈安宁随便寒暄了两句话,赶紧面红耳赤似的逃开,别人还当伙子脸皮薄过分谦虚了。
另一世里,陈安宁在这风二村也住了有些年头,到了这一世基也还认得这些人,虽然有的叫不出准确的名字。
刚才有两个打招呼的焦化厂退休老职工,在那条时间线上的18年,早已经过世好多年了,所以让陈安宁不禁在心里产生一股撞到鬼的怪怪感觉,初夏的烈日炎炎下顿觉浑身凉飕飕的。
风二村旁边的风新村,是市焦化厂更早时候八十年代建成的单位福利房,陈安宁在两个区附近走走看看停停,差不多逛了有半个多时。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周遭的街头风貌与店铺坐落,跟另一世里熟悉的记忆相比,还是有不少不一样的地,他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不用出来兜一圈,这条时间线上的记忆里对此也有大致印象,现在只是更加确定了一些罢了。
他隐隐感觉,另一世的18年与这一世的14年可能并没有时间线发展的继承关系,两个世界很大可能仅仅是平行空间的关系而已。
这一世自己的前十八年记忆里,绝大多数都是跟习有关的面面,青春期男孩子除了关注武侠、流行歌曲、影视明星、足球篮球和兵器知识之外,对社会发展的其它面面的发了解与接触都很少,时政要闻部分也仅限于高三科班政治考试的知识点要求。
就记忆里的武侠、流行歌曲、影视明星、足球篮球和世界军事而言,两条时间线上的14年前后,好像都是差不多状况。
现在身处这个没有互联没有百度的年代,陈安宁心想,未来一段时间内有必要大量阅读各行各业的报刊杂志,另外还要多看电视多听广播。
这条时间线上的14年如果继续发展到18年,与另一世的18年相比,或许会有更多数不清的不同之处。
因为这才“过来”半天时间,就发现了太多的不同之处,譬如昨天与沈薇薇在影城遇到的早年邻居林雪,是燕京大法律系毕业,但在这一条时间线上,林雪去年考取的是金陵大法律系。
今年高考之前,陈安宁填报的第一志愿是金陵大,第二志愿是海大,都是省会建邺的校。
之前,林雪私下里曾经委婉流露出希望他能考到建邺来的想法,其实他也是如此念头,但这只是一面的原因。
妹妹陈安琳暑假过后就要升高二,陈安宁不想去省外的城市读书,也不想去距离妹妹太远的城市,所以建邺的校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另外,在建邺工作的伯伯和伯母也希望自己能去建邺读书,还可以找关系让陈安琳去建邺的重点高中借读,这样可以便他们就近照顾侄子侄女。
一边走一边满腹心思的同时,陈安宁由林雪又想到了温岚、沈薇薇和许静芝。
她们仨人也是今年参加高考,还会如另一世那样一同考进海大经济管理院的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吗?
而且这一次高考志愿,自己填报的专业就有大的国贸,两世为人之余居然如此巧合?
对此,陈安宁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甚至不敢笃定这个时空里还会不会也有她们仨人的存在。
在时空的无涯荒野里,还能不能再一次相遇?
思及于此,陈安宁又不禁想到了那一世里养育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孩子们,如果没有了自己,他们会过得怎么样?
父子之情四十年,怎能割得断,怎能忘得了?
自己也为人父十多年,舔犊之情怎能割得断,怎能忘得了?
陈安宁蹲在人行道上就这么想着想着,心里实在乱得一笔潦草,好似过了许久才站起来抹了抹眼泪,转身朝旁边的卖部走了过去。
“老板,有什么烟?”陈安宁声音略显沙哑的问了一句。
卖部老板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大剑师传奇》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有生意上门,竟然头也不抬,只是抬手指了指柜台里的香烟样品,随便应了一声:“喏。”
意思就是你自己看,懒得答你,别耽误我看。
陈安宁看了看柜台里,除了万宝路和健牌,另外认识的牌子就是虹梅、红塔山和一支笔了,其它看起来好像都是些更劣质的烟,就道:“老板,拿包红塔山,再拿个打火机。”
着,便低头从裤兜里抽出了十块钱,轻轻拍到了柜台上。
老板只是柜台上瞄了一眼,一把取过十块钱,转身扔进了敞开的抽屉里,又从货架上拿了包红塔山和一次性打火机,再从敞开的抽屉里找了一块五的零钱,转过身来一起搁到了柜台台面上,接着又看起他的来,整个过程都没认真抬起一下头。
陈安宁也不以为意,默不作声收起找零的钱,拿起烟和打火机便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将烟拆开了包装。
“宁!”
嘎的一声响,一辆自行车的前轮刹停在跟前。
陈安宁抬头一看:“华子!”
骑自行车的江华是陈安宁高三(六)班的同班同,也是焦化厂的职工子弟,更是这一世里自己最好的朋友。
在另一世里,陈安宁是喊他“华子哥”。
江华将车把龙头一歪,一脚撑着地,纳闷道:“你子也会抽烟了?”
陈安宁也答他的话,只是先拔了一根烟递给他,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根,先给他点上,再给自己点上。
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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