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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淯淡道:“此处离盛京只有三十里地,盛京之地多少玄门人士,三十里地外有异动,他们岂会不知,我猜想玄门的人已出动,所以你不必去。”
他着,沉着眉目,拉着夜九往回走,“跟我回去。”
夜九猛地挣脱了一下,甩开他的手,低吼道,“不回。”
苏淯的手顿了一下,猛地回头望向她,“为什么?”
“不弄清楚我和那人有如何深仇大恨,我寝食难安。”夜九清眸幽沉,在一瞬间运气内修,脚一踏地,腾空而起。
苏淯在愣了一瞬后,飞身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冰冷。
冰冷的魂体。
这一刻,夜九又感受到了。
他有正常温度的肉身内,是一副冰冷的魂体,魂体毫无一丝温度,是因为他没有元神滋养的缘故。
夜九拥有九阳灵力,故能感受魂体,那时在乾城外她能摸到夜漓的灵体,在傀儡的梦境里能分清梦境与现实,皆是因为体内的九阳灵力。
夜漓、颜如墨他们都有元神,他们之所以喜欢跟着夜九,还是因为夜九的九阳灵力。因为挨着夜九,他们能增进灵力,而且心情愉悦。
“你若不放手,休怪我欺师灭祖。”夜九眉头一拧,淡声道,她着已去取背后的剑。
她清冷的目光望着少年,实话,她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情感很复杂,那日迷迷糊糊中她因为疼痛半睡半醒,但依稀感受到,这少年偷吃了她的唇。
夜九不懂苏淯吃她唇作甚,这样亲昵的动作,不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做吗?
她一直很清楚她对师尊的感情,是敬爱,是喜欢,但也绝不至于到倾慕的地步。
即便是忘记了他是她师尊的事实,把那当作是他的前尘过往,让她重新接纳一个崭新的苏淯,也不该是直奔谈情爱吧?
她如今连她自己都不爱,又有何资格去爱人。
在夜九话的时候,苏淯就放开了夜九,他知道不能把她逼急了,却又有些害怕,害怕她去找苻摇商。
在他松开手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对夜九道:“伤你的那个人是狐狩君苻摇商,狐狩西府的现任家主。”
他的话成功的让夜九止步,转身,好整以暇地望着苏淯。
苏淯银色面具下绝美的凤目一沉,“你就这么想知道。”他的声音比之以往高了许多,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愠怒。
夜九清泠一笑,几乎是直奔主题:“我不该知道吗?”她着,上前一步,那双清冷的眸无惧苏淯专注的神情,两个气场都很强大的存在,在这一瞬交锋。
只听夜九再道:“我若不知道,如何承受的起你的一吻?你是以我师尊的身份在吻我,还是以你如今的身份在吻我?幽冥尊者?”
苏淯浑身一震,颀长的身子有一瞬的轻颤,恍然惊觉,她那夜竟然没有睡着。
夜九面色孤寒,那双绝艳的凤目眯起,眼角的泪痣,鲜红欲滴,愈发衬托得她娇颜清冷,神情孤寒。
“我不该知道吗?还是有其他你不愿告诉我的理由?”她微抿唇,再问道。
苏淯上前一步,“理由很多,比如,我只想让你做夜九;再比如,我后悔那夜告知你苏长钗的事,告知你苏淯和沈君夜的一些过往;再如,我不想告知你四天的事,不想你知道沈君夜的事。”
“为什么?”夜九双目疑惑,低声问出这三字。
苏淯摇摇头,淡声道:“因为我宁可你做夜九,也不让你做沈君夜。”
他沉沉一笑,若是他早几日明白他的身体里的秘密,若是他早几日看透这一切,那夜渭水桃林和她相见,绝不会告知她苏长钗这个名字,也不会用苏长钗的身份去吻她。
可惜,那一晚透露的太多,而他明白的也太晚了。
他后悔了,若是他只是她的师尊,用她师尊苏淯的身份去爱她,该有多好……——只因夜九是景王苏淯的夜九,而沈君夜是苏长钗的沈君夜。
夜九沉默地凝视着面前少年,清眸之中满是深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问道:“你死前立血咒,让狂仇不杀我,是否是算到他会封城,我会成为不死不灭之身。”
苏淯一愣,不知夜九何故又问到此处,但心中已隐隐有些不安,就好像她明白了什么,想要远离他一般。
他诚恳道:“是。”
景王十五岁昆仑一行,与王杳同拜于昆仑子门下,世人只知景王乃苏门才俊,修盛京武宗,却不知他在玄修之道上有非凡造诣。
此刻,夜九已被满心的震撼与苦涩淹没了,她过,这一世没有人比师尊更疼爱她。
——就在这时,苏淯面前的女子轰然跪地。
这一跪,谢他以命换命,造就她如今不死不灭之身,拥有九阳灵力,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夜九!”苏淯睚眦俱裂,此刻他手心已蓄了一掌灵力,却在将要扬起手的那一刹那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他蓦然将她提起,“我救你,不是要你这一跪,不是!不是!你听到了没有?”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心中的伤痛,在一瞬间弥漫。
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沈君夜对苏长钗那般的爱恋。
他该怎么做,她才能用女人爱男人一般的心思对待他——
难道真的要他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她吗?
如果她是在刚重逢的那**问他,他肯定毅然决然地将一切告知于她,那些关于四天的,关于年少时的苏淯与沈君夜的故事。
可是,如今的他知道了,他并不是完完整整的苏淯,他不是真真正正的苏长钗啊。
他的手紧握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阿夜……”
夜九却是淡淡一笑,“苏淯,你捏痛我了。”
少年的手如同被蛰了一下般,猛地收回,他颤声问道,“你没事吧。”
夜九摇摇头,她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过身去,“你不必苦恼于该不该告诉我那些四天的过往,我想知道的答案,我自己会去找,暂别了,苏淯。”
……
她如风般远去,这一刻,苏淯甚至连再度飞身拦下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聪慧如夜九,或许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他眉目一沉,顷刻间,追了上去。
此时,野兽的嘶吼声已停止,笛声变得断断续续。
夜九也察觉到了,恐怕是才她被苏淯拦下的时候,已有玄道弟子赶去解决掉了那些入魔的野兽。
但是笛声断断续续地未曾停止,夜九恍然明白了,这笛声是有意在指引她前去。
去,或是离开?
夜九沉眉,踏地而去。
去。
不想一无所知的活着。
若是对这世事一无所知,等待她的只会是再一次被人捏碎心脏,再一次忍受非人一般的疼痛。
世事如棋,纵然一粒棋子也有权知道自己的来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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