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太妃有请(第1/1页)夜月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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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什么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渔翁帮过鹬蚌么?”舒太妃睨了吕嬷嬷一眼,继续闭上了眼睛,撑在靠枕上。

    吕嬷嬷嘴角抽动了一下,回答道:“是。”

    若舒太妃出了宫后变得有些不一样,那舒太妃回宫后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找宫婢出气的事是少做了,毕竟宫中不比清和寺,隔墙有耳的道理舒太妃比谁都懂。

    可她自从回宫后,整个人都变得阴阳怪气的,没了平日里的温柔气质不,反而浑身上下都多了分戾气,常常同宫婢着话,着着便开始语言威胁恐吓婢女,露出极为狰狞的笑,看得吕嬷嬷是心中一颤。

    可千万不要是神出了问题啊……

    吕嬷嬷正想着该怎么让舒太妃恢复以前的模样,闭着眼靠在靠枕上憩的舒太妃却猛的睁开眼睛,险将吕嬷嬷吓了跳。

    舒太妃凤眼微眯,她看向吕嬷嬷道:“嬷嬷,宫回宫这么久了,还未和宫中的嫔妃们叙过旧,这心里挂念得紧,不如让她们明日一早就来温宁宫,正好宫有许多话对她们。”

    舒太妃回宫当天只有慕容君泽和叶烬欢前来迎接,而柔妃谢瑾鸢则是称病不来,沉昭仪当时位居容华,剩下的几个美人和宝林,位份都极低,根无权前来,所以舒太妃也就没见着她们,如今一想,她回宫也快月余了,是时候看看这些“新人”了。

    吕嬷嬷点头应下,服侍好舒太妃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吩咐了宫婢仔细伺候后便退了出去。

    已经被毒药折磨得快失心疯的谢瑾鸢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然没有任何情绪,她赤红着双眸,猛地吸了几口空气,道:“宫……知道了。”

    存芳看着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看着谢瑾鸢受此苦楚,自己除了能替她倒几口热茶和擦拭额间的汗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无能为力。

    碧螺看了眼谢瑾鸢,表情逐渐变得为难起来,她紧了紧袖中的瓷瓶,纠结着要不要将解药给谢瑾鸢,若是给了,谢瑾鸢现在是好受了,可明日份的解药可就没有了,若是一日不服药,她害怕谢瑾鸢会撑不过去。

    温宁宫派来的人走后,谢瑾鸢抓着衣襟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存芳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擦干净嘴角残留着的血迹,碧螺也不敢含糊,自觉地将地上的血擦了干净。

    谢瑾鸢无力的倒在锦幄里,细白的手紧紧抓着衣襟,额边凸起的青颈清晰可见,她双眼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忽然自嘲一笑。

    她曾经羡慕叶烬欢住着凤栖宫,磅礴气派,有夫君疼爱,有哥哥宠着,还有一个将她视作心头宝的爹,这些她谢瑾鸢都没有。

    现在,她住进了除了凤栖宫以外最富丽堂皇的拢月宫,没有夫君疼爱,没有哥哥宠着,只有一个不断利用和索取她的爹,和一身的剧毒。

    她到底在图什么……

    这么久了,谢瑾鸢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初入宫中时她确实心有不甘,可她如今苟活于世,所坚持的一切,到底在图什么?

    图的是荣华富贵吗?

    好像不是,荣华富贵于她来只是苍穹浮云。

    图的是心安理得吗?

    好像也不是,自己现在被舒太妃控制着,而自己的好姐妹叶烬欢的处境也危在旦夕,她怎么心安理得?

    谢瑾鸢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她闭紧了眼,发出阵阵痛苦的呜声,碧螺见状也不再将药藏了起来,直接倒出了最后一粒给谢瑾鸢。

    解药顺着顺着喉咙滑下,谢瑾鸢的痛苦瞬间被缓解了不少,她看了一眼碧螺,神情略微复杂。

    碧螺吸了吸鼻子,若是此时不给谢瑾鸢解药,谢瑾鸢恐怕都撑不到明天,左右明日也是要去温宁宫的,想来是舒太妃有事吩咐,那解药不就有着落了吗?

    她自作聪明的笑了笑。

    才谢瑾鸢的状态实在是让存芳无法放下心来,她轻轻拍着谢瑾鸢的脊背帮她顺气,问道:“娘娘明日可还去温宁宫?”

    谢瑾鸢虚弱无力的躺着,闭着眼道:“为何不去?不去的话宫根活不过第二天……”

    存芳垂了头,“您辛苦了。”

    谢瑾鸢的遭遇她一直看在了眼里,存芳亲眼目睹了昔日骄傲的京城第一才女,是如何被逼入宫中,又是如何被逼到这种地步的,虽自己只伺候了谢瑾鸢不过两年,可到底呆在一起久了,也生出了感情,又怎会铁石心肠视若无睹?

    谢瑾鸢微微摇头,她倒是没有多辛苦,辛苦的是处心积虑的舒太妃,日日夜夜的算计,她不累么?

    罢了,她有些累了,只想歇歇,她还想看看明日的太阳是怎么样的。

    一直在宫中算是安分的慕容安颜得知要到温宁宫一聚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舒太妃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娴静敦实的人,可她就是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总让她有危机感。

    比之舒太妃,慕容安颜更喜欢跟叶烬欢相处,起码二人话都喜欢直来直往,虽不是统一战线,可到底简洁明了许多。

    就算会打起来又能怎样?总比死在谁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好得多吧?

    婢女刚离开,慕容安颜就对着殿门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

    ……

    钟巧与温宁宫的宫婢一同站在了秀华宫门口,此时钟巧正相送那婢女,那婢女眼见着到了宫门口,也不好意思再让钟巧送自己,毕竟尊卑有别。

    婢女盈盈一拜,笑道:“宝林止步吧,奴婢先回温宁宫了。”

    钟巧也欠身言道:“姑娘慢走。”

    待那婢女走远,紫菱忍不住问道:“宝林为何要对一个婢女礼貌有加,还亲自送她出来,明明您才是主子。”

    “呵,可莫要瞧了一个宫婢,指不定日后还会有大作用。”钟巧把玩着手里一块鸳鸯绣帕,道,“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别瞧,谁知道是不是会咬人的狗呢?”

    紫菱听完有些茫然,这似乎不是她能听得懂的西,她愣愣的点头,“噢噢。”

    钟巧轻笑出声,指头卷着绣帕进了屏翠阁,路过秀华宫主殿门口时她还驻足观望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了,一路上心情颇好,哼了首自己胡编乱串的曲子,看得紫菱更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