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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廖殊光左臂关节处显出一节黝黑的臂甲,他回肘以甲硬扛了一筠一记剑光突刺,口中大叫一声,臂甲裂开,血光迸现,他借力飞身疾退,一路鲜血洒落,不待落地,扬手打出五个阵盘,一个浮于头顶之上,马上散出四条幽光连上其余分布前后左右的阵盘。
五个阵盘骤然亮起,顺时针自转的同时逆时针绕廖殊光旋飞,形成一个圆锥形光罩护住他。
时迟那时快,一筠长剑再度攻到,光幕旋转铿然有声弹开剑气,里面的廖殊光盘坐于地,不顾外面的动静,取出一口黑色鼎置于身前,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按住鼎,指尖在鼎身各处不停地弹动。
一筠绕行一周,剑尖连点,都被光罩撑开,不由眉锋一蹙,心道不能任由对从容施法,当即飘身数丈,两手手指扭动结印片刻,向前一指,口中喝道:“急”,以无形剑为载体催动灵力发出了分光针术法,只见悬于身前的无形剑发出一声清的鸣叫电闪而出直射光幕,光幕顿现涟漪向内凹进半尺,却韧劲十足陷而不破。
僵持数息,一筠伸手召回宝剑,行功又一引:“疾!”
无形剑二度飞出,这次光幕受力处扭曲,发出剧烈磨擦并开始隐现裂纹,幽光急速从旁边汇聚而来修补受损之处,两股力量交织声音异常刺耳。
一筠再次玄功三转,引回无形剑绕身游行三圈,右手凌空点画成咒,又叱道:“去!”
只见无形剑幻化成鸾鸟嘴喙形状又一次连续钉啄在光罩之上,光罩转动变得艰难缓慢,龟裂纹路逐渐增加。
廖殊光脸色发白,对一筠的攻击视而不见,随着指尖点动速度来快,几乎拉出了残影,口鼻也溢出了血丝,就在光罩终于抵受不住攻击轰然碎裂四散的同时,他爆喝一声:“幽虹现、浮桥接、魔阵启!”
完取出一块散发着晶莹湛蓝光芒的灵石按入鼎之中,做完这些,一口鲜血喷出,他的气息一下子萎靡下来,迅速取出三枚丹药纳入口中,又看了一眼已经退到他身边的武喜鸾,闭目调息不语。
一筠和其他几人见光幕四散消失,正要抢进攻击,猛然觉得脚下大地微微晃动,身形一滞的时候,对面半山坡上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柱升起,如虹似桥般迅疾无比地落了下来,正好将此地所有人罩在其中,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一条漆黑的细线又贯穿而来落入鼎之中,随即轰鸣声响起,一尊一丈多高的大鼎被细线牵引着自天而降落在鼎之上,连带连武二人笼入其内。
大鼎刚一落地,地面震动,一股波动向上和四面蔓延开来,覆盖之处光线皆失,周围变得黑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连空气都渐渐让人感觉黏稠起来。
一筠在黑色长虹落下的一刻就以灵气护住易流年等人,没时间去细想为什么突然落入阵中,探出灵识仔细感受阵法端倪,只觉黑气翻涌卷动,除了隔绝视线外好像并没有攻击力。
过不多时,一筠心里一惊,她发现身边的灵气正在徐徐减少,暗道不好,长此下去,如果没有灵气吸纳补充的话,虽无性命之忧但修为功力和术法都将发挥不出只能任人宰割,必须尽早破阵。
想到此处,分光捉影无形剑剑光大盛,朝着一个向轰击而去,光华所到之处黑气纷纷被绞碎,然而大鼎不断释放波动,黑气源源不绝弥漫过来,愈加粘稠有如实质,这时连易流年几人也感觉到灵气的缺失了,他们功力低微,已经微微出现虚弱晕眩的感觉了。
大鼎之中的廖殊光松了口气,暗自冷哼,他刚才不惜功力大损发动了师门秘传的“牵机挪移桥接**”。此法专为克服阵法难以移动的缺陷而发明,以子鼎牵引母鼎通过虹桥将阵法传送过来,果然一举奏效。
以他的功力,目前也只能做到在五十丈内的挪移,而且之后功力耗尽,已无动手之力,好在宗中给了他三块超品灵石支持“幽魔蚀灵阵”的运转,并不需要他主持阵法。
此阵并不能直接伤人,但可吞噬灵气并借以补充大鼎自身的损耗,除非功力高绝之辈,否则此消彼长之下早晚会虚弱被擒。
不过他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擒杀,他做的这些只为困住这批人,前面都是铺垫,重点还是……他又回头看了武喜鸾一眼,道:“做好准备。”
一筠连续向外轰击数次无果,将目标转向大鼎,见效果还是不佳,决心动用范围型强力攻击术法争取脱困,但这样一来她一时之间会无暇护住易流年几人,于是对他们:“紧跟在我身边,不要出手,运无极功护体,尽量保持灵台清明。”
随着一筠减弱对他们的灵气护持,易流年五人因为灵气变得稀薄,而且周围浓郁黑气的阻力使人如在水中行走一般艰难,已经不出话来,而章晗蕴的斑袋貂和易流年的斑翅飞蜥早就大感不适,纷纷跳到地面上四处窜动,意图找到灵气稍微浓郁的地。
一筠身形立定,默运玄功,左手大拇指掐无名指根部,其余四指收握不见甲,右手指勾住无名指背,拇指掐无名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双手一合,开阖翻动数下,神合其气,气合体真,进入虚极静笃之境,口中默念:“五雷正心,鸣雷轰电,急急如律令!”
掌心顿时显出一个一寸见的青色光球,内里雷光缭绕闪动,双掌一顶,光球疾飞而出在三丈外炸响,随后第二个雷球生成飞出,阵内只听雷音轰鸣不断,正是道门镇魔绝技五雷鸣光掌。
五雷鸣光掌乃是从自在万象门五雷天心引雷诀心法中演化而成的核心功法之一,分为十三层,是一门大范围攻击术法,极耗灵力,一筠也只练到第四层,但威力奇大。如今使将出来,浓墨般的黑气被雷光扫过一驱而散,侵袭不到光球爆炸范围之内。
一筠缓步前行,时走时停,双手交替发掌,开辟出一条通路,其余五人跟在身后集中神行功守住心神,斑袋貂和斑翅飞蜥却是天然惧怕雷音,两只灵兽都离开众人一段距离随在后面,章晗蕴和易流年此时也没有余力关注它们。
就在他们向外突围之时,大鼎之中地面上的黑色鼎飘浮而起,蛰伏许久的武喜鸾动了,她将一段兽骨和一个古意斑斓的玉盒放入鼎中,随后又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入鼎,鼎自缓而急转动起来,一股气息散往四周,随后鼎贴地钻出大鼎向前游动,武喜鸾似被牵引着也随之前行。
阵内众人都对鼎散发的气息似无所闻,但斑袋貂和斑翅飞蜥却象是闻到了美味一般突然兴奋起来,急不可耐地朝着鼎跑了过来,抽动鼻孔围着鼎直打转。
这时鼎停住,顶端冒出一股漆黑如墨的浓烟,逐渐扭曲变化,形成一个三尺高的古体篆字“陽”立于地面,晃了几晃,突地倒向跟随在后的武喜鸾身上,武喜鸾大惊失色意欲挣脱,可陽字就像牢笼一般锁住她慢慢透体而过,就见武喜鸾脸上显出痛苦惊恐的神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陽字笔划过处,她的血肉如被抹去一样消融,武喜鸾发出无声的惊叫,很快就连残余的身躯也消失不见,而陽字吸收了她的生机发出血红幽光,字形更见饱满,闪了几闪,又恢复为墨色重新立起。
身后大鼎里的廖殊光此时已是惊怒交加,武喜鸾不但是他的弟子,同时也是双修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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