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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那个恶人了!”水灵儿点了点头,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抓着水寒的手,悲声问道。
“灵儿,发生了什么事?”水灵儿的父亲水天听到了屋外的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
“爹爹,弟弟杀了他!”水灵儿痛哭着,扑倒在父亲怀里。
“水寒,你做了什么?”水天看着离开数年的儿子突然提着带血的剑出现,也是惊骇莫名。
水寒只觉得脑中一阵翻江倒海,仿佛今夜所经历的,都是梦。
“不,我没有杀他。凭我,还杀不了他。”他黯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剑上的血是”听到水寒的话,水灵儿的心中顿时又回到了身体里,人也有了些精神。但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出声问道。
“他没有闪避,用肩膀接了我一剑。他说,受我一剑,解我之恨。”水寒又想起那震撼他心灵的一幕。
水灵儿听完水寒的话,挣扎着从父亲怀里站起,转身冲出了家门。
水天轻轻地叹了口气,拉着水寒走进了房内。作为一个老人,从流云这次回到凯德堡后发生的事中,他知道在这个恶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虽然往日发生的事,令他对流云恨入骨髓,但血誓之后,这种恨慢慢就淡了,他甚至还有几分欣赏这个敢于承担过错的年轻贵族。今晚的事,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流云包好伤,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房顶。
水寒持剑刺向他的那一刻,孤独、寂寞、疲惫、厌倦的情绪混杂着对爱人绝望的思念,齐齐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真地希望水寒能杀死自己。
可是,那一刹,他又想起了水灵儿无依的柔弱,想起了阿蕾关切的眼神,想起了炎天的白发,想起了远在牧场的那帮小子,想起了壮志未酬的老卡,想起了欠花绯泪的情,终还是侧身闪过了那一剑。
“今晚,我倒底是怎么了?”流云苦笑着想道,又牵动了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对于这样重的伤,治愈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仅能止住伤口的血。
房门被轻轻推开,抬头,水灵儿含泪站在门口。
仿佛经过一个世纪的沉默,水灵儿声音轻轻响起:
“你,还好么?”
“嗯,还好。”流云努力冲她笑了笑,指着床边的椅子说道,
“坐吧。”
水灵儿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留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
“欠的,终要还。”
“不要你还。”
“他还年轻,心中不应有恨。”
“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我也希望。”
“你要好好活着。”
随后,水灵儿和流云都没有再说话。
水灵儿起身拿了块湿毛巾,为流云擦去了额头因为伤口疼痛而出的汗。
流云感觉心中酸楚,闭上眼轻声说道:“水姑娘,暂时忘记你心中的恨,守我片刻好么?我只想,入睡的时候,不那么孤单。”
“好。”水灵儿的声音很轻很柔,让流云想起童年时母亲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