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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太后高兴地让众人离开,转眼就去抱着北帝的礼物,要好好供起来。
北帝北后笑着打趣,太后佯装着训斥一番,也没真的生气。
“不好了不好了。”
宫女突然跑进来,往外走着的宾客诧异地看一眼,又继续离开。
太后脸色拉下来,不悦地看着咋咋呼呼的宫女,“出了何事,你好好话!”
宫女跪在地上,身体一抖,“回太后,燕郡主和人打架,打得很凶,奴婢们拉不开。”
“什么!”
太后再顾不得形象,惊慌之中下意识地看着北芷秋,见她还在,这才平静了些。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郡主不过是见到昔日的玩伴,有些激动和人打闹,你却是打起来了,你把郡主的名誉当成什么了?”
这话摆明了是给几个听见宫女话的宾客听的,几个宾客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北帝睨了眼宫女,“你郡主在打闹,且带我们去看看,可千万别几个孩子打闹,闹出笑话。”
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让宫女带着她去。
既然是去看好戏,北芷秋自然是最期待的那个。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舒湛,一路上焦急地催促宫女。
宫女带着众人来到永乐宫外的一处偏殿,远远地就见殿外守着一众宫女,见太后一行人来赶紧跪下行礼。
“怎么回事?”太后看着几个颤颤巍巍跪着的宫女,怒意更燃。
一个宫女颤抖着开口,“回……回太后,郡主不让我们进去,让我们在这里守着。”
太后仔细看了眼眼前的几个宫女,都是伺候过燕眠锦的。
太后心里怀疑,抬脚就往殿里去,一声刺耳的瓷器砸地的声音传出来。
“为我好?你这叫为我好,你口口声声要保护我,结果你今天敢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件事让皇上知道,我就完了!”
燕眠锦撕心裂肺的哭着,似乎在吼什么人。
太后眉头一皱,愣是抬手阻止舒湛冲进去。
屋里的吵闹还在继续,似乎有人了什么,燕眠锦声音又提高不少。
“我没错,我凭什么要让着她,难道就因为她是长公主吗?她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凭什么……”
“砰!”
一声巨响,燕眠锦手上拿着的瓷片掉落,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掐住喉咙高高托起。
慕沉楠满目嗜血,冰冷的眸子森寒酝着滔天怒火,五指像铁钳一样收紧。
燕眠锦丝丝地挣扎,双腿在半空扑腾,双手死死拉住慕沉楠的手,似乎想将他拉开,眼角的血管暴起,脸色泛青。
“眠锦!”舒湛冲进屋里,见燕眠锦几乎要似去,立马腾空蹬像慕沉楠。
慕沉楠似乎早就有准备似的,掐住燕眠锦躲开,太后进来看到这景象,气得大口呼吸不敢看,摸着胸口由宫女搀着。
北帝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背上,“驸马,还不快松手!”
北芷秋见慕沉楠丝毫不听的样子,眉头皱起,走过去恨恨看一眼快窒息的燕眠锦,又朝他低吼,“你在干什么,你这不是破坏我的计划吗?快松手。”
慕沉楠依旧是不听,像托个物件一样托着燕眠锦。
北帝已经要动怒了,北芷秋看他还是不为所动,“慕沉楠,你就当帮我一次,赶紧放手,你这样可就是我们理亏了。”
他是不是蠢,这时候弄伤了燕眠锦,错的可就是他们。
慕沉楠这才勾了勾唇,手上一松,转头对北帝拱手,“微臣有罪,听见郡主这样嘀咕长公主,爱妻心切,控制不住失手伤了郡主,还请陛下责罚。”
燕眠锦无力地摔到地上,舒湛连忙过去将她扶着,她看着直直站立的慕沉楠,从内而外地颤抖。
不!他不是控制不住,他控制得很好,他明明可以瞬间掐断她得脖子,可他却要她受尽折磨,在她快死的时候松手,又在她缓过来时收紧。
魔鬼,他是魔鬼!
北帝自然也听见了燕眠锦的话,心里那里会高兴,于是摆了摆手,“罢了,你也是一时冲动,这件事过去了。”
北芷秋疑惑地看向慕沉楠,他刚才眼里哪有半分冲动的样子。
北帝冷眼看着燕眠锦,又看了眼脸上已有好几处伤口的言婆。
“皇祖母,儿臣可什么都没有做,人是儿臣带进来的没错,可之后的一切,可都不是儿臣能掌控的,这郡主要做什么,儿臣哪里能知道。”
“来人,带长公主去祠堂,罚抄经书百遍,抄不完不准出来。”
“芷,咱们是皇族,规矩和普通百姓不一样,那你可知,寻常百姓,家里的孩子和别家的孩子吵架打架了,大人们先骂的是谁?”
北芷秋依旧写着,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细白皙。
北帝坐在她身边,丝毫不介意她的不尊。
“大人们会骂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孩子不会记仇,也能和邻居好好相处,这个道理,父皇从前没有教过你,你可能懂?“
“儿臣明白。”北芷秋抄书的手没有停下,“所以父皇觉得儿臣不会介意,对吗?”
她一双有神的眼睛酝着雾气,看得北帝好一阵心疼。
“那父皇可知道,燕眠锦害了儿臣两次,两次儿臣都差点送命,倘若儿臣没回得来,父皇又作何打算?”
她像极了她的母妃,明明委屈极了,还是不会哭。
北帝怔怔看着和亡妻神似的模样和性子,心里绞痛,他从来没想过,若是有一天女儿也离他远去,她该拿什么脸去见她。
可是他是帝王,他是天下苍生的主。
北帝闭了眼,久久才睁开,没去看她,只平静地看着她不停挥笔的手。
柔和却带着坚毅的笔锋,字字娟秀温婉,字迹干净流畅。
“芷,燕北王燕云天,你可知此人?”
北芷秋满腔苦水,只得强行压制,面上风轻云淡,“燕北王燕云天,十八岁驱除外敌,二十岁镇守北疆,在任四十年,未让青人踏入秋明一步。”
“是啊,燕家世代忠良,为国生,为国死。”北帝缓缓吐出一口气,双目微闭。
“四十三年前,青南下,燕北王府,一家五百七十二口人惨死,燕云天是舍了家的性命,也没有将北疆边防图交出去。”
“可是……”
“芷,整个燕北王府,就剩下眠锦。”北帝摇了摇头,“断不可再让她出事,寒了烈士九泉下的心呐!”
“来,父皇给你抄,你这一手的好字,可都是朕教的,朕的字,可是比你要好上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