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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红杏一起床,就看到自家阿爹竟然难得的还在屋里,而且还貌似一正经地端坐在凳子上,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阿爹?”红杏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些忐忑。
她总觉得他现在还在家,有些怪怪的,要是往常,他早就……
“呼,呼……”回应红杏的是大郎的打呼声。
红杏见他只是坐着打呼噜,顿时就放下心来,用手推推大郎的肩膀:“阿爹,睡觉到席子上睡去。”这大清早的坐在凳子上,近似吓她呀!
“红杏啊。”大郎听到红杏的声音,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
“咋了?”红杏瞅了一眼他,眼角还沾了眼屎,明显是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真不知道以往他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姿态出门的。
当然,红杏根不会知道,昨天躺在睡床上的大郎心中是多么的复杂,在床铺上辗转不宁到天明才睡着的。
“今儿我们去场镇吧。”大郎慢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想让自己稍微显得清醒些。
只是这蓬头垢面的模样,再加上他有些呆滞的眼神,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正常人都有些需要努力。
“怎么要去场镇了啊?要买什么西还是需要办什么事情?”红杏很是奇怪,不过却没有真放在心上,完当他是在自言自语,只不过是给些面子,就随口问一下。
“咱们去看看。”大郎摇头晃脑了一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些,但是这样的动作让他原就杂乱无比的头发变得更加的纠结。
红杏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是一般稍微讲究一点的,特别是在医院里面工作过的人,多少有些强迫症,就算是现在,红杏每天洗手的次数都比一般人要来的频繁的多。
有些习惯,近似秉性,是已经深入骨髓了的。
红杏忍不住双手互捏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阿爹,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恩?”大郎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红杏,好似不大懂她的意思。
“我给你整理一下头发吧,不是要去场镇吗?”红杏解释道。
大郎心中一暖,昨天感受到的忧伤一扫而光,自家女儿果然还是重视他的。
红杏见大郎没有反对,便去拿了帕子和脸盆,往里面倒了一些干净的水。
大郎就着那盆子里的水,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身子不由得一僵。
当年她最爱的模样现在已经被他自己践踏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他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可是,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让那些人找不到他和红杏,以为他们都死在了那个火里面,包括他最心爱的她。
只有当他们都死了,她才能安稳地享受她的荣华富贵。
只要是能让她过的好的,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苦了红杏了。
他带着红杏来到这么一个偏僻村寨子,一面希望红杏可以平庸,不引起别人的主意,但是一面又不愿意他们的孩子这么平庸。
明明,他们都是那么优秀的人。
特别是她,长得那么美好……
他应该庆幸,他们的孩子,更加像他点,免得被人惦记上了。
但是他有时候又想着,像她的话,至少还能多点念想。
不过现在让他比较苦恼的是这个孩子的性子,好像两个人都不像,只要到肉眼睛就发亮,他怕以后来个什么人,一块肉就把她勾走了。
就好比比邻而居的那个谁!
“啊!”等大郎怀着纠结的心情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剪掉了半,胡子也没了一部分,这可是他辛苦养了好些年的。
他也该庆幸红杏对这个业务不大熟练,不然等他回过神来,保证都弄的干干净净了。
“阿爹,你能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尖叫吗?”红杏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有些遗憾,要是自己手再快些,就能看到自家阿爹的庐山真面目了。
大郎努力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恢复到以往的状态,双眼朦胧地看着红杏:“我不要剪了,我不要剪了啦。”然后直接爬桌子上,用后背默默反抗着红杏的行为。
红杏知道自己今天注定要失败了,虽然那只剪了一半的头比较之前,除了杂乱又多了一丝搞笑,好滑稽,她也不打算继续了。
“你又打算要睡觉了吗,那就不去场镇了啊!”红杏状似随意地道。
大郎身体一僵,装睡不能再继续了,慢慢抬起头来:“要去场镇……”虽然声音还是有些醉醺醺的模样,但是怎么听,都比之前多了一些心虚。
大郎有时候总是觉得红杏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他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明明是很成功的啊。
按道理,红杏是应该不会察觉到的啊。
但是他想着他和孩子他娘当年都是极其聪慧的人,他们的孩子如果真的机敏聪颖,那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红杏的态度,反而让他有些摸不准了。
“如果真的要去场镇的话,那我就不做早饭了,场镇应该有不少吃的吧。”红杏想到自己藏在床底的十两银子,等下可以去场镇买不少的好吃的了。
大郎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老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红杏只是这么随口的一句话,他的心中就是一阵的酸涩。
他们的孩子,竟然还会眼馋场镇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低档吃食。
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事情,那她现在也是被娇养在府中,是个千金大姐。
何苦要受这样的苦,只能世事真难料。
“阿爹给你买好吃的。”大郎忍着心中的酸涩道,他怕红杏察觉出什么,连头都不敢转过去。
“你身上一共就微不足道的五个铜板,也算钱吗?阿爹你确定这样去场镇真的没有问题吗?”红杏毫不留情地道出残酷的真相。
大郎顿时有了一种,恨不得把家里的那些伪装成破碗破凳子的古董都堆到红杏面前,告诉她其中任何一个,都足以买下一个城镇的冲动。
但是,他怕被自己的女儿当成疯子,或者突如其来的暴富还会不会让她无所适从?自己还是喝酒的,这女儿会不会……
挫败感一下子就布满了他的心头,大郎觉得一阵无力。
“好啦好啦,阿爹你不要难过,红杏带你去买好吃的啊。”红杏安抚性地拍拍大郎的肩膀。
哎,老爹爹这样的老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你看他都眼泪快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