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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果是外伤,缝四肢,每条一两,如果是胸口或者背上,跨大的,那就统一收三两,开子另算,如果要我制药,那到时候还得再算。”红杏一边掰着手指一边道。
其实她数并不是很好,到时候人一多,她哪里还算的清楚。
但是她现在故意这么,就是为了让固静临不爽快。
她之前也了,她就是那种,你让我不爽快,我也会让你不爽快的人!
“行吧。”固静临有些厌烦地挥挥手,他觉得和红杏再待在一个营帐里,他前面的案几的一角都要被他捏碎了。
“既然你答应了,那咱们就立个字据吧,免得到时候回有人不记得。”红杏完还不忘捂住自己的嘴,笑的一脸的羞涩:“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大好。”
“咔嚓”,那个桌子的一角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古褡勺,去拿纸笔。”固静临是不悦,这语气反而平常了。
古褡勺看着两个人的交锋,胆战心惊的,这红杏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刚刚都为她捏了好几把汗了。
如果不是有恃无恐,红杏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固静临的字很有劲道,再加上现在的心情,笔墨部透到了案上。
“听以前形容一个人字写的好,叫‘入木三分,都督这字也不遑多让呢。”红杏笑眯眯地道。
固静临哪里不知道她这其实是在讽刺自己,轻哼一声,将笔放一边:“你看一下吧。”
红杏并没有怎么看,只是将那纸吹干,收进怀里。
这固静临虽然比较抠门,但是人品应该还是可以的。
“现在,古褡勺,你带她去药帐吧。”固静临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古褡勺看着他们之间的交锋那是一愣一愣的,好像原自己认为应该保护的妹妹,那样子一下子变得比自己都要牛逼了。
“那我就先告辞啦!”红杏这次则是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营帐。
相比较那些银子,红杏更加欣喜于看到固静临窘态。
都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算是报了之前他在她家时候,瞧不起她的仇了!
药帐比红杏想象的要大的多,只不过里面的人却少的可怜,看到古褡勺他们过来,只是有些萎靡地冲他们行了一个礼。
也怪不得他们,里面的主心骨都伤的伤,亡的亡,做主的人都没一个,让他们哪里来的动力干活。
他们不过是一些药童和拣药活计,连个能开子的人都没有。
就算来了伤员,他们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你们都到这边来啊,这是新来的郎中,以后你们就听她的命令。”古褡勺让红杏站到前面。
红杏虽然年纪,但是一点儿都不怯场。
“你们可以叫我二三,我年纪,要是到时候有什么冒犯的地,你们也多多见谅。”红杏有些随意地道。
那些人一听是来了首领,顿时都来了神,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红杏。
可惜怎么看,她都只是那么一个不点。
“你真的会看病吗?”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男丁弱弱地举手问道。
怎么看,她比自己还要上不少啊。
“我既然站在了这里,自然是有些事的。”红杏知道,有些时候一味的谦虚是没有用的,强势和实力才会让人信服。
“那那些大人的病,你也都能治好吗?”旁边的一个胖子问道。
他是鸢郎中带过来的药童,鸢郎中今年都六十好几了,这次受了大惊吓,还受了不的皮外伤,一直卧病在床。
这鸢胖子是鸢郎中养大的。自然最关心这个问题。
其实这里的药童都是跟了那些郎中好多年了,都是有深厚的感情在里面的,所以这次药帐出事,他们不光是缺了主心骨。还有不少缺了自己的亲人。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看好,但是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红杏道,并不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一味地承诺什么。
“那你能救救我师父吗?”鸢胖一下子扑到红杏面前,手拉住了红杏的衣袖。
“我要先看病情才能告诉你答案。”红杏并没有往后退,目光沉着地回视着鸢胖。
“那拜托你了。”鸢胖看着红杏的目光。下意识地就选择相信她。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叫人来找我就好。”古褡勺看红杏应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问题,便放下心来。
“好。”红杏冲古褡勺点点头。
“二三,你快去看看大人们。”鸢胖一看古褡勺已经走了,连忙拉着红杏往里面走去。
红杏知道那些郎中都受伤了,但是在撩开那个帘布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场景还是吓了一大跳。
那里面大概是空气不流通,透着一股子腐臭气息,里面歪歪扭扭地躺着起码六七个人,年纪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上。
而且他们身上的神状态都很不好。
“这些都是药帐的大人们,之前药帐遇袭,原十位大人,现在只剩下了六位。”鸢胖将红杏带进去。
他虽然年纪,但是在剩下的人当中也算是比较能得上话的了。
这个话题其实很伤感,之前在药帐的时候,因为那些军医都有自己的想法。平日里相处未必就是好的。
他们这些药童的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密。
但是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感觉更加紧密在了一起。
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胖,你来了啊?”躺着的人当中有人听到了鸢胖的声音,听这话就知道他应该就是鸢胖的师父鸢郎中。
“师父,都督给你们请了郎中。”鸢胖一下子跑到一个人身边,红杏随着他的身影看去,躺在那边的是一个苍老的身影,看着也很虚弱。
“麻烦都督了,不过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到京城了。”鸢郎中并没有因为听到有郎中来而感到欣喜。
“胖啊,以后师娘就要你照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