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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你要吃山楂糕吗,山上的山楂都熟了,我给你打下来做糕点可好?”这是申侗笠被关的第十日。
当年在方红杏的调教下。申侗笠老早学会了能屈能伸,只是有些事情,他却不愿意勉强自己。
“阿黎阿黎。我今天捉了两只山鸡呢,我就用了一颗石子儿,我是不是很厉害!”弘喜忍不住小小地夸了一下自己。
只是她知道,申侗笠欣赏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女子。
可是,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从小在山寨上长大,从她出生。就注定了,她就是个女土匪。
她的爹是土匪,叔叔伯伯都是土匪,她除了做土匪,别人根本没有教过她还可以做别的。
她也想做一名悬壶济世的郎中,这样她的爹爹和娘亲就不会这样去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脑子笨,字都认不全。
她只会用拳头说话。
她的生存环境就是这样的,她也想改变自己,可是从来就没有机会。
弘喜觉得自己那么那么喜欢她的阿黎,可是他却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
她忍不住蹲在他的脚边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爹和她说的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她把阿黎抢回了山寨,那阿黎不是应该就是她的压寨夫君了吗?
只可惜红老爹这个时候已经去世五六年了,弘喜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他也回答不了了。
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他必然会跟他这宝贝女儿说一句:“傻孩子,用点脑子啊!”
弘喜遗传了她娘的美貌,她爹的武功,独独没有遗传到脑子。
申侗笠看着弘喜哭的难过,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要哭的话,那也该是他才对啊!
他一个朝廷命官,受命来到这里,谁知道事情还没有办完,就被掳到了山寨里。
如果是一般的劫持也就罢了,这山寨上的人,分明是想留他下来做压寨夫君的。
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他记得以前方红杏就说过他太弱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多少长进,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逃脱的法子。
如果现在是方红杏的话……
申侗笠忍不住想到了远在京都的方红杏,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必然不会像他这般,手足无措。
她一向法子多。
弘喜嚎了一阵以后,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抬头一看,申侗笠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委屈,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她都哭了,为什么他还在想别的事情,难道她的声音还不够大吗?
申侗笠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听到方红杏的声音呢?
方红杏应该是在京都啊,而且她嫁人了,变成固家少夫人了。
他只记得自己偷偷逃了出来。
真的好奇怪,那白麂寨平日守备很是森严,为何独独那天守门的人都喝醉了。
只是他自己不争气,趁黑逃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滚下了山坡。
他想到以前方红杏对自己的嘲笑,果然百无一用是读书人啊!
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那方红杏会不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上“天下第一蠢蛋”,这样的语调倒是挺符合她的风格的。
申侗笠有些苦中作乐的想着。
“喂,小白鹭,你争气点啊。”隐隐约约,他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
这个熟悉而又独特的称呼,她真的来了。
申侗笠一下就放心了,既然她来了,那自己这条小命,想必还能再留上几年。
果然没有几日,他就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憔悴了好几岁的杜老。
“杜老……”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竟然回到了京都的申宅。
“侗笠啊,你终于醒了。”杜老看到申侗笠醒过来,神色已经比较正常了,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这么大把的年纪了,实在是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了。
“让您老担心了。”申侗笠面露羞愧。
他带着杜老。是想让他安享晚年的。
偏偏却总是让他担心。
“喵……”一直滚圆的豹纹猫慢悠悠地从申侗笠床前走过,然后停在杜老脚边,躺了下来。
这是当年被他带回家的阿猫。
“之前。是方红杏来过了吧……”申侗笠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杜老有些感慨地说道:“她前几日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申侗笠微微一愣:“我昏迷几天了。”
杜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断断续续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月了,从真州到京都,方红杏来过以后,你还昏迷了三天,之前一直在发烧,今天才退了。”杜老说道。
这几个月。看着申侗笠的身体情况一直好好坏坏的,杜老也是心力交瘁。
“那她……”申侗笠原本就不是愚笨的人。听到杜老这么说,再前后一联系,差不多就得出了结论。
“她来看了你,回去就生了。她是个重情义的人。”杜老眼中带着欣慰,他果然没有看错那个孩子。
若是一般人的话,自己即将生产,多半是不会过来的,毕竟她当时还请了瑭郎中过来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她没有,她甚至还在旁边指导。
到手术结束,她的两鬓都染了汗水。
“能认识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申侗笠道。
他记得自己最初认识方红杏的时候。还嫌弃她粗俗,但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他也越来越发现。方红杏是一个很有自己原则的人,她比很多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申侗笠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心,但是他更加清楚的知道,方红杏这样的女子,不是他有资格拥有的。
她想要的那些自由。和她的理想,也不是他能够给的。
所以。做朋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的确。”杜老点点头。
能有这样一个愿意在危难时候伸出援手的朋友,的确是人生的一份大幸运。
申侗笠在家里养了半月的伤,只能偶尔下床一下,便是行走都是极其困难。
君皇宅心仁厚,免了他的朝拜。
让他伤好了再上朝。
只是,又过了几日,他就听说,白麂寨的人进京了,他们选择了招安。
当年他去谈招安的事情的时候,只见到了那个像狐狸一般的中年男汉,只是他想要的,比他能给的,要多的多。
所以并没有谈拢。
后来又遇到了那个情绪多变的女大王。
想起那些经历,申侗笠都忍不住的苦笑。
弘喜住在自己隔壁的时候,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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