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气恼,忍够了(第1/1页)凤命娇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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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渐起,每每看到这充满烟火气的营地,就会回想起和韩子渊在北大营里的日子,他还真的是做什么都从善如流。我那时还不太会运用周琼玖的一身武艺,为了不叫人看出端倪,常常一人在后山练拳舞剑,年轻人体力消耗得很快,总是饥肠辘辘地下山。韩子渊总是会备好一桌酒肉等我,酒是梅花酒,肉是野兔肉,我只顾着自己吃肉,把酒留给他喝。他烤得野兔肉好吃就算了,居然还用兔子毛皮为我做了个脖套子,当真是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得了女红的三好男人。

    不知不觉地,我竟走到了云霁寒的营帐,我捶了下自己脑壳儿,真是没出息,我转身就走,正巧见到杨仲宣带队走过,便快步跟了上去。

    杨仲宣转身时发现我跟着他,便跟随行的士兵交代了几句,然后快步朝营帐外的树林走,我拎起裙摆跟上去。

    “杨……表哥,你走得太快了。”

    杨仲宣早已长成了七尺儿郎,我这副身子却瘦瘦的,哪里能跟上他?

    杨仲宣停步,回头趾高气昂地俯视着我,他站在山坡上,显得我更加渺。

    “云翊,你也要争气一点,你快十四岁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杨仲宣对我话从来不客气,可以是处处见缝怼我,他是我表哥,我自己都不信。

    我服了服身子,对他:“翊儿谢外祖父和表哥,帮翊儿渡过难关。”

    “嗤!”

    杨仲宣满脸不屑,道:“你这副样子,谁稀罕你的感激!”

    我把“忍”字拍在心头,眨巴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杨仲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他瞟了两眼,摆手:“算了算了!看在姑姑的份上,不在乎你那点谢礼。只是……”

    他指了指我的鼻子,:“你瞧瞧你,好歹也是先皇后的独女,又有齐国公府倚仗,更有那母仪天下的批言顶在头上,怎得就这么不争气!姑母有你这么个无能的女儿,真是奇耻大辱!哪怕你稍微争点儿宠,也不至于活成这样,还需得看云倾城那个贱丫头的脸色?”

    “我没看她脸色呀?”我连忙否认,心想,这男人舌头上有刺吗?话为什么扎人?

    “呵!”杨仲宣好似听到什么笑话,掐着腰,“你在宝月宫里窝了几天了?怂货还死要面子!你就是怕了皇后,大气儿都不敢出。怂得比老鼠还不如。”

    我!忍无可忍!

    “你才怂!你们家都是怂货!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来!我帮你一把,帮你和成泥!”

    我急了,抓起地上的土就往他身上撒,杨仲宣用胳膊护住脸面,我拍了拍手上沾的尘土,还不解气,便打开了袋子,九“嗖”地一声跳下来,它好像知晓一切,浑身炸了毛,两只尾巴竖成了两根电线杆子。它弓着背冲着杨仲宣嚎叫两声,猛地跳起,骑到了杨仲宣头上,锐利的爪子在杨仲宣的头脸上好一顿勾画。

    九凶起来,可不管他是不是皇亲国戚:“嗷嗷嗷嗷!”

    “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杨仲宣想抓住九,九已经跳到地上,往我怀里奔。

    “该!”我抱起九,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又奖励它一片参,,“我们走!”

    走了两步,我回头见杨仲宣弯腰捂脸痛呼的样子,出了口恶气,就掏出一个瓷瓶丢到他脚下,“擦上好得快,没毒。”

    我又掏出一个锦盒,对杨仲宣:“来是给你的谢礼,谁叫你欺负我。我就不该理你,来是亲人叙旧,你非要这么毒舌,当心哪天被人拔了舌头。”

    把锦盒放在地上,我急忙离开了。

    “云翊,你给我等着!”杨仲宣指着我喊道。

    “我等着?我才不等着你来打我呢?毒舌男!”

    我甩开了步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指着自己吐槽,“居然我是,啊,怂货!怂?我怂了吗?姑娘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认怂过呢!姐是不屑,不屑和你们玩儿宫斗,玩儿手段,姐纯真善良,姐热爱和平不行吗?”

    走得太急,脚底一滑,我实实成成地摔了个大屁股蹲儿:“这倒霉催的裙子,为什么?老子下次还要做男人!男人!”

    一路嘟嘟囔囔地回了营地,春华秋实两人在我的营帐外面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的,跟两个伸长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秋实瞧见了我,愣了一下,又马上定了神走上前拉着我,几乎可以是把我塞进了营帐。

    “主子这是去哪儿了?八公主那儿也不见您呀?”

    春华洗了块布巾,秋实则淡定多了,举着铜镜给我看:“主子,您去偷鸡了?还是摸狗了?皇后娘娘的营帐离得可不远,您这个样子被瞧见了,还不……”

    “哈哈!”我瞅着铜镜里这个头发糟乱一身泥的自己笑出了声。

    见秋实拉下了脸,我连忙认错: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沐浴更衣,今儿晚膳不用了,气也气饱了。”

    “气?公主和谁打架了?该不会是遇到了五公主了?”春华又担心起来。

    我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去烧水吧。”

    晚上,我又给九加了两餐。

    这一夜,我做了个神奇的梦,我梦到一个人拉着我在原野上肆意奔跑,他的手很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穿着一身玄色薄衫,我亦是,他拉着我登上云端,坐上火红的凤凰,一路向西,朝着太阳而去,风很凉爽,他的头发散开了,我希望他回头,想看看他的脸,却触之不及,他似虚幻的水雾,才一碰就消散了,脚下突然一空,我从云端跌下,最后醒在我的床榻上。

    “妈呀!”

    我坐起来,枕头边的九又把身子伸成一根面条儿,天才刚擦亮儿,春华在榻上还在打鼾,我披了见披风,出了营帐,却愣在帐外。

    “太子哥哥好早!”

    我有些僵硬地冲着云霁寒摆手打招呼,心里痛骂春华秋实这两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