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遗忘,难回想(第1/1页)凤命娇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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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我在禅房里吹奏《雀歌》,这首曲子,我只会演奏上半首,这些是我还是黄雀儿时,陆机教我的,而后半首被陆机创作出时,黄雀儿已经重生在云翊身上了。这几日听陆机弹奏后半部分,我也了个七七八八,我还是第一次弹奏这后半部分,确实如泣如诉,又掺杂着悔恨与痛彻心扉。陆机的后半生,都在为这首曲子买单,从前那般恣意潇洒的人,竟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情,有什么好?我不屑,不可以,动情,就是输了。

    “九。”我摸着睡成个大字的某猫,丧气地,“能陪伴我的,唯有你而已。”

    “扣扣!”是敲窗的声音,我想是修。

    我推开窗子,果然,他指着寺内某处灯火通明之处,似乎还有喧闹的人声入耳,我:“不必理会,明晚我们去大理寺。”

    修点头,又隐没在黑夜里。

    行动敏捷,武功高强,身份成谜,云霁寒放心把这个人留在我身边,真不似他的风格。

    翌日,青鸾一直惨白着脸,做事慌慌张张的,我把她的样子都收进眼底,却不理会她,继续和春华玩翻绳儿。

    “一会儿我去找了缘大师。”我故作不知情地。

    春华连忙捂住了我的嘴,:“主子!嘘!”

    她张西望、贼眉鼠眼,好似做亏心事儿的是她,她松开捂着我嘴的手,声:“主子,危险!昨日,了缘大师被百鬼窟的人抓走了!”

    “啊?”我故作吃惊地喊一声,春华又立刻堵上了我的嘴,:“不光是了缘大师,连李大人都被抓走了!”

    “啊?!”

    这回我真吃惊了,李叔夜玩得也太大了吧?怎么把自己也算计进入了?我来还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心立刻忐忑起来,该不会是玩脱了吧?

    不会不会,李叔夜可不像我,智商一直下线,他聪明着呢!

    “主子咱们可千万别和那个什么百鬼窟扯上关系了,咱们就在清竹轩老老实实地呆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们身受灭顶之灾,您忍心吗?”

    我抽了抽嘴角,摆摆手:“不会的,太子哥哥吓唬你们呢。”

    秋实反驳我:“主子,您不会忘了,您上次寒疾发作的事情吧?”

    “上次?”我回想了下,“可是父皇寿辰那日?”

    不是吧,那次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是云霁寒添油加醋对外宣称我寒疾发作,目的是不叫我与各国皇子私下有来往。

    “不是的,主子您忘了吗?三年前,您大病那次?”

    春华提醒我。

    我摇头,百年记忆太耗脑,我偶尔也要清一下缓存的。

    我一边玩翻绳儿一边听春华和秋实帮我回忆。

    春华:“三年前隆冬,您执意去梅园采红梅,还不许奴婢们跟着,结果您回来便病倒了,当时太子殿下奉旨出京办差,奴婢们请了太医来,太医却只主子您只是微恙,开了几服药,结果主子您病情来重,不过三五日便人事不省,还是太子殿下提前回宫复命,请来了宫外的神医,才保住了您的命。”

    秋实也:“奴婢们被扣了一年的俸禄,最惨的是给主子您诊脉的太医,奴婢就没再见过他。”

    “还有这事儿?”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就是诊错了脉,罢官永不录用就是了。”我嘴上轻描淡写,心知这事情,绝不简单。

    不定是哪一的人,想趁着云霁寒不在,抽掉我这张底牌呢!

    想想近两年云霁寒愈发严格的家教,从前我以为他是保护过度,没想到竟然是事出有因。

    “知道了。”

    我应了声,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北的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和修一路马不停蹄地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守卫森严,我们翻墙进了李叔夜的书房,那里竟点着灯。

    我推门而入,却见到了一个身着捕快衣着的男子站在那里。

    “属下胡炎,是李大人派来的,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

    那捕快冲我拱手,我愣了下,这才想起自己是一身男装打扮,便也向他行礼作揖。

    胡炎,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乱语啊?

    “在下风翊,拜过胡大哥。”

    “胡大哥,敢问李大人身处何处?”客套完了,我直接切入正题,没见到李叔夜,我有不祥的预感。

    “风公子莫急,我家大人特意嘱咐了,他没事,请这边来。”胡炎指引我们出了李叔夜的书房,一路带我们往院落后院引,走了半个时辰,我们终于到了,竟然是大理寺狱。

    我不禁握紧了拳头,我猜得不错,李叔夜派了一批捕快伪装成百鬼窟的黑袍人,佯装陆机被黑袍人抓走的样子,然后把大理寺狱伪装成了百鬼窟的地牢,让陆机受点儿惊吓,吃点儿苦,让他出事情真相。可是!李叔夜掺和进去做什么?难道他这个游戏设计者还想当一把游戏玩家不成?

    云迷雾锁,我们跟着胡炎走进去,我不禁毛森骨立,这里出人意料地肃静,我噤若寒蝉,快步跟随胡炎拐进北角的一处不见天日的监房,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换成了“黑袍人”,胡炎拿了令牌给他们看,他们才放我们进去。

    进了狭的门洞,胡炎提醒我:“风公子心,请弯腰低头。”

    我应了声,果然这甬道又窄又矮,只能容纳一人弯腰走过,我尚且还好,修就比较困难了,他个子太高了。

    我们下了二十几级台阶后,甬道才渐渐变宽,里面又是一排监房,烛火挂在墙上,但此处依旧称不上明亮。

    一名“黑袍人”站在那里,他递给胡炎一件袍子,又给了我和修一人一件,然后放行通过。

    胡炎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我听到了鞭子声,不禁汗毛乍起,后背条件反射得疼。

    我走到了修的后面,两手握住了他的剑柄,修回头睬了我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步调放缓。

    每隔十几步便有一两个黑袍人守在了两侧,走到深处,反而豁然开朗起来了。

    胡炎把我们领到了一个房间里,他轻轻地打开了一块墙砖,如此便可以看到旁边的下一层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那间房更窄,我们可以俯瞰那屋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