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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延祖。我记住了。可是,记住他做什么?”我为何需要记这个?
云霁寒没回应我,他带着我一直到了山坡顶,那里立着一块大墓碑,墓碑上没有刻字,而且还被劈成了两半。稀奇的是,唯有墓碑,没有坟冢,只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上面长满了杂草,修走上前,挥剑把杂草砍断,他使得力气有些大,额头上青筋都显出来了。
“记住这个地了吗?”云霁寒问。
我犹豫了下,环顾四周,“三哥你忘了我是路痴了吗?”
云霁寒的脸又黑了点儿,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是你朋友?”我怯生生地问。
云霁寒突然大喝一声:“记住了吗?”
我打了个哆嗦。
“记住了!记住了!”我赶紧点头,连点了十几下,心想阎王爷的脾气来古怪了。
“回去吧!”
我跟着云霁寒下了山,回头望了眼那坟墓碑,修站在那坟墓边上,手里的剑被他插在地上,他背对着我们的向,但我不由自主地以为,他此刻的神情,是孤绝的。
光顾着回头看,没注意脚下,脚下一滑,还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我前面地云霁寒的衣袖,云霁寒没回头看,只是蹲下了身子,:“你再笨点吧!”
我鼓了下腮帮子,若是别人,我转身就走,三哥可是太子,太子纡尊降贵要背我,我敢打他的脸吗?
三哥轻车熟路地把我背起来,我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担心他再恼了,把我扔了。我又回头望向修,他居然跪在那座无名的坟墓前!
“我需要恶补一下历史了。”我无心调侃,但三哥瞥了我一眼,不该用“瞥”字形容,应该用“瞪。”
三哥的唇抿得又深了些,一看就是有事瞒着我。他带我们来,又不肯讲给我,是希望我自己找答案,还是故意做戏给我看?
和三哥打交道,每一件事情都要绞尽脑汁地尽可能地想出所有可能性,耗费脑细胞不,压力也大,猜错了,会引起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受害者绝对是我自己。
“轻了许多。”
三哥停下步子,掂了掂我,又继续走,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低头看他的脚步,稳稳当当,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嗯。”我,言简意赅,怕错触他霉头。
三哥蹙眉,转过脸碰了下我的额头,我别过脸去,躲过他,:“我没生病。”
“叫你还敢惹火上身!”三哥转头,低头看路,步子慢了些,声音里却带着愠怒。
我被他噎住,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恶气。在他看来,我被抓到朱雀山庄,一路被追杀,定都是受了李叔夜的连累,他大概还有一句“活该”,昨日生气时,没有训出来。
我没有寻到好的措辞,向三哥解释,“我错了”这三个字出来简单,但我觉得即便我是真心的,云霁寒也未必信。
到了山下,云霁寒弯腰,我立刻识趣地跳下他的背,找自己的马去。九比我速度快,跳出包,直接一跃,跳上黑羽的背,坐在上面,眉飞色舞地舔自己的前爪。
我上前把九从黑羽身上抓下来,声训它:“太子的马你也敢欺负!活腻歪了?”
九不高兴地“喵”了声,耷拉下自己的耳朵,尾巴垂着,可怜巴巴地又冲黑羽叫了两声:“喵喵……”
“黑羽跟着太子哥哥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是个单细胞呢!你凭什么在这儿装高贵?”我弹了下它一下脑瓜儿,把九塞进了包里,九把脑袋伸出来,又要跳出来,云霁寒正好走到我身边,他只低头扫了九一眼,九立刻缩进了包里,缩成一团。
“你先回去。”云霁寒完,便跃上马背,扬长而去,留我在原地吃了口飞扬的尘土。
带我出来,不带我回去?平生头一遭,被云霁寒这般对待。
“修!”我骑在马上,冲着修挥了挥手,也不管他才走到半山腰,就自顾自地骑马飞奔起来,宁远城比京城的气候几乎差了一季,风刮在脸上,是像刀子一样,丝毫不夸张。
路上一队队官兵在巡逻,戒备森严,我四下看了下,逃跑,是天夜谭,一着不慎,万一落入敌军之手,我就没命活了。我们只得匆匆回城,如今是战时,城门关得早,商贩们有的已经收了摊儿,我下了马,就没什么想买的,索性也不在意萧条的街面,闲逛起来。
修在后面牵着两匹马,我远远瞧见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心里泛起波澜,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这位哥看上哪个面具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你看这只脸谱面具,是我们这儿的新货……”老板见有顾客来了,便开启了推销模式。
我抬头看着这里五花八门的面具,也不知怎么了,就指着那只狼面具:“我要这个!”
“这个!在下要了!”
我回头看那个与我异口同声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摊子上。
我拉过修的胳膊,把他拉到我身前,挡住了我。拆迁队队长!破壁机!
破壁机立在马上,也同样打量着我,他对我:“你怎么在这儿?”
破壁机打量完我,又看向了修,但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我身上,我被他盯得不舒服,我:“旅行。”
我转头对摊子老板:“老板,那只狼面具,我要了。”
我完,就戳了戳修的手背,抬头向修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修已经把手伸进了腰间,摸了个碎银子,交到我手里。
我还没把钱给贩递过去,就听那人对贩瞪着他那双牛眼:“这个面具是在下先看上的!”
我不理他,把银子塞进贩手里:“女士优先!”
破壁机却比我还快,一锭银子飞过来打掉了那只狼面具,银子落在地上,狼面具却被破壁机用剑挑起来,落到了他手里。
我歪着脑袋不可思议地盯着破壁机的举动,心想:手这么长,为何不去灌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