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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满腹疑问,吃了一餐不饿不饱的早膳。
我真想问皇后一句:“我现在可以回宫了吗?”
不过皇后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她抬起手,递到我身前,高傲地:“你与宫同去一趟琉璎水榭。”
琉璎水榭不是皇帝赐给韩子渊在宫中的居所吗?皇后去找韩子渊算命,带着我做什么?
一路上我与皇后乘着轿撵,她的在前,我的在后,一上午听一群长舌妇打嘴架,好不容易清净了,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个盹儿。到琉璎水榭起码要走半个时辰,我正好补了个回笼觉。
“主子!到了。”
秋实在轿撵外唤了我一声,我一激灵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下了轿撵,走到皇后的轿撵前,皇后也被妍若扶了下来,我们一前一后的进了琉璎水榭。
这里与宫中其他宫羽大不相同,更像我在兴国寺住的清竹轩,只是庭院里种着得是一株株梅树,地上铺着白石,房子是建在湖水边的,三面环水,如今湖水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湖水上有一个凉亭,去往凉亭没有桥,唯有房子边上锁着一弯舟,大也仅能容下一人。
我们踩在木板路上,弯弯曲曲的路似乎有意要我们多欣赏一会儿这美丽的景色似的。我走到廊下,那里摆着一张竹子编成的椅子,皇后指了指椅子:“你在这儿候着。”
让我来,又不让我进去。
我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应了声“是”。
皇后和妍若绕过了回廊,朝正门而去,我才睡醒,不想再坐了,便在庭院里赏梅,时节尚早,梅花连骨朵都没打,我抬手去摸一枝梅枝,感受着树木独有的纹理。
“嘎吱!”
我回头瞧,原来是韩子渊把窗子打开了,我回头看他把窗子支开,他一手支在窗上,凝视着我。
我转身冲他行礼,他微微颔首,雪白的发有一缕垂到他胸前,他脸上依旧平凡无波,正如那潭死水。
“喵……喵……”九从包里探出脑袋,冲着韩子渊温柔地叫了两声,它从我包里跳出来,朝着窗子跑过去,却见韩子渊又把窗子关上了,九蹲在窗下唤了两声,尾巴摇了两下,便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等着。
我走过去,抚了抚九的毛,却听到里面传来的人声。
“凤命之人可福泽天下,但凤命,非长命。”
是韩子渊的声音。
“可有破解之法?”皇后的声音响起来。
“天命如此,无法。”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皇后找韩子渊给我批言?
韩子渊又:“贫道已经泄露天机,不可再多言。”
韩子渊和那臭和尚一样,话一半。
九被我抓得烦了,跳到了庭院里,攀上了梅花树的最高枝儿上,我跑到那棵树下,声对它:“快下来!”
九却不依,在梅花树枝条上玩起了“走钢丝”,我从包里掏了棵红参,对九:“再调皮,就断了你口粮。”
九听了,依旧不理我:“喵……”它似乎是在抱怨韩子渊刚才把它拒之窗外,我掐着腰跺了下脚,:“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敢欺负太子哥哥啊!”
“喵喵喵……”
九歪着脑袋看我,一副好像听不懂的样子,我要不是现在人多不能用轻功,早就天上去敲打它了。
“呋……”
我身后传一声轻唤,我看着九“噌”地躬身一跃,从我头顶跃了过去,我回头看,九正好落在了韩子渊怀里。
九在韩子渊怀里蹭啊蹭,尾巴一摇一摇的,还攀上它肩头,去舔韩子渊的脸。
“你!”我指着九,“你怎么能……叛徒!”
九蹲在韩子渊肩头冲着我“喵喵”地叫,得意至极。
韩子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把九抱到怀里,九就乖顺地趴着,我心里这个难受,它怎么就这么喜欢韩子渊啊!
“公主莫怪!这家伙曾与它的母亲一同养于在下身边。”韩子渊轻抚着九的毛。
九的母亲,不就是白起?以前我还是周琼玖的时候,我的灵宠?
“那白……”我抿了抿唇,“那九他娘呢?”
韩子渊抬头看着我,:“生下九之后,便入了雪山,再没有寻到它的踪迹。”
双尾灵猫入雪山,是给自己寻坟地去了,因为它们的寿命,远长于人命,而主人死后,它们不会再认主,即便新的收养人对它们再好……白起,是自断生路,把自己饿死了。
是我的错,从前的周琼玖,太软弱,太傻!
“所以九是仙人养大的?可九是昭国秦王送给我的。”我又有了新的疑问。
韩子渊无奈地摇摇头:“跑丢了。”
我觉得以九这副贪吃相,八成不是跑丢了,是被好药材,拐走了。
他走上前,把九抱回给我,:“这猫儿性子特,在下曾尝试让它认我为主,它终不肯食在下一滴血。看来它与公主颇为有缘,才会认公主为主人,别人抓去,也是留不住的。”
韩子渊这法我头一次听,与灵猫认主应该很简单,喂自己的血就成了,什么有缘无缘的。不过想起九刚被送来时呲牙咧嘴的疯狂模样,可能它确实不喜欢秦王周琦玉。
“谢仙人解惑。”
我把手里刚才没喂出去的红参给了九。
“乖乖吃你的!”
九便钻回包里吃去了。
“九……”韩子渊喃喃地,“在下曾有一位朋友,也叫九。”
我来要走了,听韩子渊这么,脚步又顿住了,心头莫名的欣喜,原来韩子渊还记得周琼玖,还记得我!
我笑了,笑得更洒脱了,不需要叫他知道我就是周琼玖,只要他还记得,总不妄周琼玖活了一场。
这时,皇后被妍若搀扶着出来了,她眼睛有点红,我上前扶着她往外走,心想她又是听了韩子渊给谁的批言,伤心成这样。
皇后对韩子渊:“多谢仙人指点。”
韩子渊手里的浮尘甩了下,对皇后行礼:“恭送皇后娘娘、六公主。”
我搀扶着皇后出了琉璎水榭,皇后却了轿撵,叫我扶着她走一段,我便老老实实地扶着,我们二人走得步调极慢,主要是我也没和皇后一起走过,不了解她的速度,就尽量慢一点。
皇后先开了口,:“宫待你甚为苛刻,为何还要救宫?”
皇后指的是上次香料里搀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