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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启唇想反驳,终找不到什么借口,抛却身份不管,我和云霁寒都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痴男怨女,承诺与誓言即便当时是真情实意,长相厮守这四个字,却是世间最难守的一道情关。
可我终是觉得,云霁寒是不一样的。
“我信三哥,”我了出来,我又对宋晩,“这也不是借口。”
宋晩松开了他的马缰绳,脸上露出忡愣的表情,好像是受了多么大的打击似的。
我自觉刚才的话并不噎人。
“你不懂,你才多大年纪,还是单身狗吧?”
我调侃了下宋晩,夜风太凉,我打了个喷嚏,又对宋晩:“宋大士既然已经对宫如今的处境了如指掌,不知您又有何高见,能帮宫脱困?”
宋晩整理了下他的面部表情,才拱手道:“一时安不难得,难在一世安。”
“一世安?”我叹了口气,我真没想那么长远过。
宋晩接着:“慕容氏根基深厚,又是太后的母家,对陛下有恩有义,所以就算是慕容氏有些许权僭之事,陛下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外戚权利过大,陛下不可能不忌惮,故而,陛下也一直在寻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削弱慕容氏权利的契机。”
我听得入神,觉得宋晩所言有理。
宋晩又道:“来此次太子被毒害之事,可以将岚贵妃打压下去。但微臣这几日伴君侧,以为陛下并不打算这般冤枉了慕容氏。”
“你冤枉?慕容烟岚冤枉?”我反问道。
宋晩:“娘娘刚才从紫枫林回来时,心情不佳,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思量。这谋害太子之人,并不是岚贵妃。”
“这你都猜得到?”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脸上又没写字。
宋晩笑道:“旁人看不出来,微臣为娘娘办事,察言观色是基的。”
我抿了抿唇,怪不得云霁寒整日一张面瘫脸,也就面对我的时候表情才丰富一些,原来这些大臣整日干的是看脸色行事的活计。
“好吧。”我只好妥协,“不错,夏嫔盘否认自己谋害太子,还口口声声地她根没有见过那个装着毒虫的瓦罐。怎么?这瓦罐还长腿儿了?自己跑到夏嫔宫里去的?”
宋晩道:“夏嫔所言,必定不是信口雌黄。”
“你就这么肯定?”
宋晩点头,道:“娘娘,那装着毒虫的瓦罐,可还在吗?”
“自然在,我还要用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宋晩听完我的狠话,却笑了。
“娘娘睚眦必报,倒是真性情。”
宋晩道:“请娘娘将那瓦罐交与微臣,微臣自会为娘娘寻到真凶。”
“真的?你可心些,那西毒得很。”
我好心提醒宋晩。
宋晩却:“最毒妇人心,这些毒虫,还不算什么。”
我心虚地觉得宋晩好像是在我。
“那我呢?该做什么?陛下今日晚宴之上,要到兴国寺斋戒祈福,他是要给什么人埋什么坑?”我总觉得云霁寒到兴国寺,不是心血来潮。
宋晩思索片刻,:“娘娘只需做一件事。”
“何事?”我询问道。
宋晩:“忍。”
忍?
那不还是认怂吗?
“并非装怂。”宋晩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他郑重地:“您要真的认怂。”
“啊?”
宋晩是不知道我从前怂了多少年,不然他可能不会这么认真地与我谈及此事。
可我瞧着宋晩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还是决定暂且信他一回。反正认怂也不是头一天了。
偷偷溜回宫里,云霁寒还睡着,我脱了夜行衣,坐在孩子的床边,捏了捏他这几日养得白嫩的脸儿,又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掖进了被子。
这世上最可爱的就是奶娃娃,软软的,每个动作都惹人爱。而且,眼前的这个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活了这百十年,想不到还会在这个世上留下一个自己生命的延续。
“睡吧!可爱。”我在孩子额头上印了个吻,才起身。
我轻轻撩开纱幔,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手腕却突然被握住了,我被揪了过去,我心一慌,心道,完了。
云霁寒一手抓住我的一只手腕,把它们拎到我的头上,他的长发丝撩到了我的脸,痒痒的,我却不敢动。
“去了这么久?”云霁寒眼底黑得深不见底,我把脸别过去不敢看。
“哪儿?比朕的勤政殿还好?”
云霁寒把我的手腕交叠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叫我不得不直视他。
我问他:“你没睡?还是没醉?”
云霁寒不答反问:“你觉得朕该不该干脆废了你的武功?”
我的心抖了下,云霁寒面色不善,我能想象待我出了宫之后,他在这屋子里来回踱步的焦灼模样。
想起刚才宋晩的“认怂”,我只好瞪着一双盈着水的眼睛,:“我错了。”
我挣了挣手腕,委屈地道:“疼!”
云霁寒却没松开我,他只是嗤笑了声,道:“没了?”
“紫枫林,我见了夏嫔。”我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不然等林智周来告诉云霁寒的时候,我就死定了。
“没了?”
云霁寒挑了下眉毛。
我咬了下唇,:“我还……与四皇兄了话。”
云霁寒眉头一皱,抓着我的手却紧了。
“了什么?”云霁寒声音一下子就冷了。
“夏嫔那毒虫不是她养的,我不相信。”
我回道。
云霁寒手下又用了点力,这回我是真疼了,我瞧他那副阎王像,心里也被扎了下,眼泪就真的顺着眼角滑下来了。
“反正你不信我的,去问林智周好了。”
我闭上眼,不想看到云霁寒眼里的怒火。
“不长进。”云霁寒冷哼了声,松开了我。
我缩成一只虾米,睁开了眼,手腕被捏红了。
“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干脆把我关起来算了!”我起身,见云霁寒坐在床边阴沉着脸,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这么霸道,也不知当初是哪知眼睛瞎了,喜欢上你。”
我抓起一床被子到了榻上,把被子对折,像条泥鳅似的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