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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
这种巧的概率,几乎千万分之一。
如有天助,自然是好的,但事实证明了,交给天,会让他错过。
多年前,那一场面试,他没有将她留住,不仅失去一个员工,还让她遭遇了一段婚姻。
但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他用了一枚流传在世甚少铜钱收买了孔瀚,买到她的行踪的。
倒不是真的目的性那么强,而是一想到,能和她在外国假装偶遇,然后在他乡遇旧识,两颗心自然拉近,再因为这样而同游,一定是一件美妙的事。
哈,什么时候,他梁凯程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相信,所有男人都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并非每个男人都有机会遇到那个让他愿意这样做的女人。
多好,这样才觉年轻,这样才觉得活着,这样才觉得身体每个细胞都有存在的意义。
以前那么云淡风轻,那么理性,有什么意思?
但梁凯程不会告诉顾惜,是他了解到她的行程后故意追过来的,他只会拿出另外一枚写着:“雍正通宝”的铜钱。
:“这两枚铜钱,心有灵犀,你有一枚,我有一枚,大概是它们将我们拉在了一起。”
顾惜笑,她当然不再相信这般法。
但她的笑,却不是笑这个法,而是,梁凯程这样,多多少少可以明,他也许对自己真的有点意思,无论是不是真心的。
梁凯程见顾惜没有续杯的意思,:“走吧,夜了,我送你回去。”
“你刚刚明明还要请我吃榴莲。”
“哎,你真的不怕胖。”
顾惜想也没有想,:“我离婚后,瘦了二十多斤,自此,再也胖不回来。”
她完之后,有点后悔了,这种场合,何必提自己离婚的事情?
梁凯程又不是不知道。
但梁凯程反而开心,如果能这样出来了,证明心中,早已觉得离婚一事,已经不是事了。
是不提,代表着埋在心中。
梁凯程此前见过六次顾惜,其中;两次,顾惜并不知情。
那时候,她正在下班,耳朵塞着耳机,双手插着裤兜,过马路,一脸厌食,然没有想到也不知道,那边厢,有个梁凯程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两次都听着歌,第一次的是,双目有泪光,但没落下,第二次,已经可以抬头看着黄昏的太阳真心地笑。
她进步已经很大。
状态确实也是一次比一次好。
他知道,他不能急,但也知道,不能怠慢。
何时会变得那么心翼翼?
从此以后,梁凯程会尽量选那个时间段经过顾惜楼下的环岛。
但其实,就算他自以为算准,也只是遇到过她两次。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只有在自己读书的时候才有过。
性格慢慢成熟以来,所有感情都看得太透太清晰,又太计较。
哪里还会花心思去偶遇,然后因为一场遇见,可以乐开花,这种乐还是偷着乐的。明明很想分享,但又怕一分享,又不翼而飞了。
当下,梁凯程对着顾惜:“那打包你带回酒店吃吧。”
而后,两人并排走在这条街上。
并没有手牵手。
路上,手牵手的人多的去。
但梁凯程觉得,即使他和顾惜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他们两颗心,一定靠得很近很近。
他能感觉到,谁也不用。
人群拥挤时,有人将顾惜撞到了梁凯程身边,梁凯程很自然地接住了顾惜。
两人都没有推开,像正反极磁铁,黏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
顾惜感受到,梁凯程的手臂滚烫。
她知道,他身一定也滚烫。
太快了吗?
这团火,着就着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顾惜深知,这一切,来之不易,一定要珍惜。
假如经历了一段让自己疲惫不堪的感情,还能心动,那么这份心动,一定是货真价实的。
顾惜不需要任何人来帮自己舔伤,更不会随便拉着一个人就当救生圈,帮自己走出感情的阴霾。
爱情的伤,只有自己好起来的,才叫痊愈,从一个人身上过度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只是转移镇痛。
曾一度,顾惜以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才会奋不顾身去爱人,之后的,都是先爱自己,都是权衡利弊,都是趋利避害。
曾一度,顾惜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像当初爱江川那样去爱了。
曾一度,顾惜以为,如果连江川都是这样的话,那么世界上,大抵所有男人都是这样了。
曾一度,顾惜以为,自己是不适合恋爱的,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她的空间已经容不进另外一个个。
原来,这所有的以为,只是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
当那个人出现了,你什么都不会计较,你依然爱自己,但会很清晰地知道,这一切,只因我想,我愿意,我已经预计过所有后果,然而我仍然会这样选择。
此刻,梁凯程能感受到两心的需要,他决定不要再错失良机,将顾惜拥入怀中。
他低头,去嗅顾惜的发香。
顾惜只觉得耳朵后跟发痒。
就在梁凯程的嘴快要贴近顾惜脸颊的时候,顾惜躲开了。
她的腰,仍在梁凯程手臂中,使她弯出的弧度,甚是好看。
梁凯程知道不能急,时机还没到,虽然感觉有了,但还不至于水到渠成。
他重复:“我送你走吧,你想坐什么车?”
“突突车。”
于是,深夜街头,孤男寡女,共坐突突车,顾惜还很自然地将腿伸直。
总之,凡是她所有,凡是她所做,梁凯程皆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