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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一凡曾经在五栋1号住过，对五栋其他邻居应该是很熟悉的，我想领你们去找他。”
“达一凡对13号的情况了不了解，我不敢肯定，但他对其他邻居应该是了解的。”
“在姓臧的女人住进五栋13号以后，肯定还有人住在干校大院。只要能找到知情人，就一定能知道臧容的去向。”
“辛苦耿馆长了。”
“赵队长，您用不着跟我客气。希望我提供的情况能帮助你们找到姓臧的女人。达一凡是清安江师范院的校长，我现在就领你们去找他。”
五个人走出客房，五个人坐三辆三轮车去清安江师范院——闻师傅又招手喊来了一辆三轮车。
赵子蒙和耿馆长坐一辆三轮车，令狐云飞和马建平坐一辆三轮车，林狄坐一辆三轮车。
闻师傅和另外两个车夫脚下生风，三辆三轮车快速飞驰在柏油马路上。
清安江师范院在清安江商场的斜对面一条巷子的尽头。
清安江商场在市中心，这里是清安江最繁华的地段。
半个时以后，闻师傅的三轮车驶进清安江商场斜对面的巷子里面。
两分钟以后，三轮车停在清安江师范院的大门前。
耿馆长走下三轮车，走到传达室的窗户跟前，和一个六十多岁的门卫师傅了几句话，然后领着四个人走进校的大门。
三个车夫则留在了校门外。
有了耿馆长提供的线索以后，赵子蒙暂时放弃了到黄岗粮库去调查的想法。
臧玉蓉藏得很深。
但赵子蒙有理由相信，马有失蹄时，百密有一疏，只要臧玉蓉还在清安江，他和他的战友们就一定能寻觅到她的踪迹，只要找到臧玉蓉的踪迹，诫诚和法正将无所遁形。
虽然寻觅臧玉蓉的过程很辛苦，但赵子蒙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走完一段林荫道，眼前出现一座古老的建筑，高高翘起的飞檐，红漆廊柱，镂空门窗，九级石阶。
耿馆长领着四个人上了二楼。
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头上挂着一个木牌子，木牌子上写着“院长办公室”五个字。
耿馆长在门上敲了三下。
“请进。”
耿馆长轻轻推开门。
突然从办公室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耿馆长，是那阵风把你这个大作家吹到这里来的呀！”
话的人，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头上戴着一顶米色鸭舌帽，微胖，戴着一副眼睛，身穿一套灰色西服。
话的人紧紧抓住耿馆长的手，使劲地摇了摇。
“达院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位是京西公安局刑侦队的同志，这位是赵队长，他们想找一个人，我突然想起了达院长。”
“快请坐——快请坐。”
达院长将五个人引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走到一个茶几跟前，打开玻璃门，拿出五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叶罐。
耿馆长站起身，走到达院长的跟前，两个人一个倒开水烫茶杯，一个人往茶杯里面倒茶叶。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达院长，我来。”女孩子拎起茶几上的热水瓶，将五个茶杯的水倒满，盖上盖子，将茶杯一个一个端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余秘书，忙你的去吧！”
余秘书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赵子蒙将案情提纲挈领地了一遍。
达院长沉思片刻，然后道：“赵队长，你们想打听什么事情，请讲。”
“达院长，你是不是在干校大院五栋1住过？”赵子蒙道。
“不错，我是在那里住过。”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呢？”
“十五年前年底，我就离开了。”
“臧玉蓉是十四年前年春天离开静江的，您看看这张身份证复印件。”赵子蒙从包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递到达院长的手上。
达院长仔细看了看身份证复印件：“干校大院五栋13号，13号就在1号的旁边。”
“此人应该是您离开干校之后住进五栋13号——或者把户口落在五栋13号的。”赵子蒙道。
“达院长，在其他邻居中，有没有在你之后离开干校大院的呢？”耿馆长道。
“有，11号，14号，15号，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们都和您一样，也是下放的干部吗？”赵子蒙道。
“他们都是下放干部，落实政策的工作到七八年底才结束，需要落实政策的人太多，有些人的问题很复杂，再加上有些地领导对上面的神领会的慢，所以，一拖再拖。”
“住在13号的是什么人？”
“13号没有人住，一直空着。”
“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会空着呢？”
“13号里面死过人，还住过一个肺结核病人，这个肺结核病人就死在13号，那间屋子一共死过三个人，除了病死的，另外两个是吊死的。”
“为什么会吊死呢?”
“承受不住神上的打击和折磨呗。大家都13不干净，有人还劝我赶快想办法搬离1号。我是无神论者，我住在1号好好的，我就没有当一回事情。”
“13号没有人住，我反而落了个清静——我在1号住了好几年，不曾出过事情。”
从达院长提供的情况看，臧容住进13号的可能性不大，她应该是在去13号落了户。落户才能上户口，上了户口才能办居民身份证。
“住在11号、14号、15号里面的人，您现在还能联系的上吗？”
“我有他们的地址和工作单位，我离开的时候，他们为我饯行，我们互留了地址。”
“我们想通过这些人找到曾经在13号落户的臧容。”
“我担心这个叫臧容的女人只是借干校大院五栋13号房子落户。那间房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住过人了。”
“目前，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臧容的路径。”赵子蒙道。
“行，耿馆长，你陪赵队长他们坐一会，我回家去拿笔记。我家就住在校后面的家属院，要不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左右，达院长走进办公室，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很旧的笔记。
达院长坐在沙发上，翻开笔记，递到赵子蒙的手上。
林狄从包里面拿出钢笔和笔记，将三个人的地址写在笔记上。
尚国伟，家庭住址：静江市林海路商贸二院3幢6号，工作单位，静江水物资校（11住户）；
董树人，家庭住址，京西市焦山路油坊巷87号，工作单位，京西市测绘局（14住户）；
张前进，家庭住址，吴州市吴中路6号船舶院宿舍楼4幢46室（15号住户）。
林狄写好后，达院长又做了一些补充：尚国伟落实政策后回物质校，继续担任书记。
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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