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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幽怨,“皇姐……”
“抱歉、抱歉,善,皇姐不是故意的。”
只是实在是……
甄善叹息,“皇姐,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我跟齐煜就没什么,解释什么呢?最重要,我也不想把这事拿出来。”
她没法回应齐煜的感情,但至少她必须尊重那样一个心为她的男子。
“可你这样,在四皇子看来,你就是对齐煜特别,麒麟子如此骄傲,他自然忍受不住。”
甄善沉默,声线微哑,“我怎么都不能把齐煜拿出来当谈资,随意否认,就只是为安慰他。”
想起那个蓝衣男子在古玩店,撑着痛苦绝望,还要笑着对她祝福,那样一个温和到骨子里的君子,她能狠心疏离,断了他的念想,但绝不能肆意践踏。
她真的……做不到!
女皇无奈道:“善,别给自己太大的负担了。”
“钱债易还,情债难偿,若是齐煜靠近臣妹,是抱着什么利益之心,臣妹不至于如此无可奈何。”
女皇摇摇头,其实这事对她们风吟女子来,要解决也容易,不过就是多娶一个男子。
作为摄政王,她多一个侍君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偏偏,自家妹妹就是个死心眼,守身如玉二十年就是为了遇这么一个有缘人,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善,你终究得负一人。”
甄善垂眸,“臣妹明白。”
“你也别太担心了,想来四皇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清楚就是了。”
甄善:“……”
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
罢了,感情这事,终究是两人的事情,好坏都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让皇姐担心了。”
女皇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
入夜,暖阁灯火明亮,言烨靠在床沿,手里拿着一卷书籍,只是久久都不见他翻过一页。
“殿下,”向壹拿了一个食盒进来。
“何事?”
“您晚膳都没用多少,谭总管命人送来了粥。”
言烨冷淡道:“宫不饿,拿出去吧。”
向壹有些犹豫,还是道:“谭总管是摄政王殿下先前吩咐的,若是您晚膳用得不多,就给您煮碗山药粥。”
言烨眸光微微一晃。
向壹许久都没听到他家殿下让他拿出去,心地看了看屏风后,还是把粥拿了进去,似不经意地道:“殿下,摄政王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言烨抿唇,“向壹,你多话了。”
“属下知罪。”
“出去吧。”
向壹踌躇一下,还是开口,“殿下,属下去问了谭总管,那位齐公子的事情。”
言烨呼吸顿了顿,一句“与宫无关”的话怎么都不出来。
向壹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殿下,见他垂眸,神色淡淡看不出关心还是不关心。
向壹纠结一下,将他打听到的事情都了出来。
听着齐煜这些年为她做的事情,言烨原就雪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分,心中的郁结渐渐成了恐慌。
有那么一个心意对她的男子,他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您没事吧?”
言烨冷喝,“出去!”
“……是。”
嘭!
言烨将食盒扫落在地上,只是看着撒了满地的粥,他瞳孔微微一缩,伸手想要去抓起什么,整个人却翻落在地上,手掌被碗的碎片割得鲜血淋漓。
言烨却仿佛不知痛楚一样,死死瞪着自己无力垂落的双腿,浅淡眸子一点一点染满恨意。
“言烨!”
一声担忧的惊呼将他从黑暗中拉回,他猛地抬眸,只见那红衣女子翻窗而过,凤眸映着月色,溢满了纯粹的关心,也映出狼狈至极的他。
甄善处理完事情,回到王府,犹豫几番,还是决定来看看他,原这次,她是不想惊到他,远远看他一眼就回去的。
却不曾想,明亮的屋子中,白衣男子狼狈地跌落在地上,手上满是鲜血,垂着眸,满身绝望寂寥,仿佛在慢慢坠入黑暗中。
甄善如何不慌?
这傻子,又在把自己逼入死胡同了。
甄善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突然被他打掉手。
言烨猩红着双眸,“你走,你走……”
有那么一个心对你的男子,何必要来管他这么一个对她不好,又一无是处的残废?
甄善看着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好好,我扶你起来就走好不好?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一下。”
言烨眸光晃颤,心好似被人狠狠砸了一下,钝痛得厉害,又土崩瓦解得狼狈。
为什么她要来一次又一次扰乱他的心?
她就不能离他远远的,不要管他吗?
甄善轻叹一声,伸手将他抱住,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哄道:“是我不好,中午不该对你发脾气,别生气了,可好?”
言烨身上的冰冷一点一点褪去,突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闷得厉害,“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