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2)(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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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婚()

    孟家姨母闻言,面色缓和下来,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也不过如此,到底是姑娘,随意哄骗两句便找不着北了,既然如今,她便得抓紧机会,只要宫长诀人想退婚,纵使宫家亲长再不同意,只怕也禁不住闹。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得抓紧,否则就算孟家等得了,那朱家姐的肚子可等不了。

    孟家姨母道,

    “得正是,瞧我,果真是老了,不及宫姐玲珑心,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宫长诀闻言,心中讽笑,不是因为忘记了,而是因为孟家根没有将其当回事,态度随意,所以才让一个长房的姨娘来退婚,这般行径,简直是在羞辱宫家。

    宫长诀道,

    “此番还请孟姨母回去好好同孟家亲长,待十日之后,再来退婚不迟,那时,宫家定备好礼节,和和气气地和孟家把婚退了。”

    左氏凝眉,宫长诀握住了左氏的手。

    不知为何,左氏总觉得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又不出是哪里不同,可她做出来的事却是叫左氏无由来地信任,她相信她的女儿会有办法让事情转寰。

    左氏想,或许长诀此行是想要拖延时间,是了,如今双争执不下,若是拖延时间,宫家定然能找到办法。

    看孟家的德行,这婚约绝不能继续了,否则便是相当于将长诀活生生地推进火坑里。可是在退婚的同时还要保长诀的名声,这便需要从长计议,需要时间。

    眼下先安抚了孟姨母,争取时间,十天之后,定然又是不同的景象了。

    如此一想,左氏也转变了态度。

    左氏道,

    “孟家姨母不若先回去,待十日之后,再携哥儿的亲长来正正经经地把婚退了,也算不叫人笑话,既然长诀想退婚,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不好拦着,否则便是酿就了一桩孽缘。”

    孟家姨母闻言,道,

    “宫夫人,这般才是,咱和和气气地把婚退了,对两边都好,此厢我便先告辞了,十日之后,定然让家主和大夫人前来。”

    着,孟家姨母转身便走,生怕左氏反悔。

    左氏看孟家姨母走远,握着宫长诀的手道,

    “长诀,你可是有办法让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宫长诀沉声道,

    “母亲,那孟华根不是什么好西,他与首富朱家的姐私通,只怕如今已珠胎暗结,所以孟家才急急忙忙地来退婚,只因看上了朱家的万贯家财,而孟家已做到奉常之位,再无需宫家提携,便弃宫家而择朱家,要退了女儿。”

    左氏闻言,怒道,

    “这起子腌臜西,没落的时候低声下气,好了又趾高气昂,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自己犯的错误竟要我的女儿来承担后果。真真是好狠的心,长诀,此番你就不要插手了,母亲会搜集好证据,让孟家作为过错一将这门婚事给你体体面面地退了,绝不让你承担这后果。”

    宫长诀看着左氏,恍然间似乎又是前世时,左氏在牢狱之中受尽折磨的样子,满身鲜血,衣衫褴褛。

    宫长诀的眸中隐隐燃起火光,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让自己的父母亲人面此绝境,所有伤害过宫家和她亲人的人,她会将他们加注在宫家身上的痛苦然奉还。

    左氏看向宫长诀,却见她眸中有泪光,忙拍拍她的手道,

    “不要担心了,母亲定要孟家的丑态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你从退婚的风波中身而退,往后,母亲给你寻更好的夫婿,别为着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宫长诀回神,看向一脸担忧的左氏,忙展颜笑道,

    “母亲别担心,我定不会叫那些人欺辱了去。”

    宫长诀握紧了拳,这一回,她要亲手将她所受的屈辱一一奉还。

    回廊曲折,日影西斜,照着纱窗,纱窗上的格映在宫长诀面上,随她的脚步,疏疏落落的阴影落在她面上,愈发显得她面容明灭不清。

    梳妗扶着宫长诀,

    “姐,咱们赶紧回紫藤苑吧,奴婢给您唤府医来看看,要是治得晚了,您这手只怕是要落疤的。”

    宫长诀点点头,

    “勿要着急,想来也没有划得这么深,仔细些便不会留疤。只不过我有另外的事要问你。”

    梳妗道,

    “姐您。”

    宫长诀敛眸,

    “你,这段时间里,可有什么宴会,是孟华会去的?”

    梳妗皱眉,

    “姐,难道您还想挽回那个狼心狗肺的吗?才听您同夫人,奴婢这才知道,原来这厮不仅忘恩负义,还淫邪至极。这般男子,怎么也不会是良人,若是姐想要嫁给他,可要三思。”

    宫长诀道,

    “你且宽心,我不是想嫁给他,只是我自有打算罢了。你只需告诉我,是否有此般聚会便是。”

    梳妗道,

    “只要姐别犯糊涂便好,这般聚会自然是有的,丞相申大人的嫡姐近日得了一盆菊花,这是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这盆菊花竟是在初春开放,叫不少人听过都啧啧称奇,因此,申姐特地要办一场赏菊会,邀了不少贵女公子们参加,想来这孟华如此爱惜才名,定然是要赴宴的。申姐也给您和二姐递了邀帖,只是二姐近来身子不爽利便不打算去了,您之前也二姐不去您便不去了,那两张帖子还在您那儿搁着呢。”

    宫长诀点点头,

    “走快些,我有事要回去办。”

    梳妗道是。

    回到紫藤苑,宫长诀踏入内室,却再不见她醒来时那重重叠叠的烟青色帘帐,眼前都是真实的景象。

    房中,一个杯子,一端砚,皆为过往她所有,毫无偏差。

    梳妗跑出去寻府医,宫长诀坐在几案前,缓缓解开手上的手绢,入目是刺眼的几道血痕,血浸染了半块手绢,染在手绢上牡丹图案的花蕊之上,带着勾魂夺魄的鲜红,极尽妖媚艳丽。

    手帕上的血染红了宫长诀的眼。

    手心里的血痕与她跳崖前满手是伤鲜血淋漓的画面重合。

    上辈子,她被退婚后便一直极少出门,而她离家最远的一次,便是抄家入狱之时。

    她反身跳下的那座山崖下,有宫家的别院,别院虽早已被朝廷抄去,但那院后,到底仍有宫家先祖的坟墓,她投身于此,也算是回家了。

    可那又如何,那时的宫家,老幼男女,通通都坠入了无边地狱,宫家,再也回不来了。

    宫长诀握紧了手,上一世,瓮喻心悦于楚世子,而后瓮喻公主知道了楚世子心悦于她。

    于是瓮喻遣人暗中将通敌叛国的罪责放进了宫家的库房里,宫家众人皆不知,唯当被抄家之时,知自己府中有通敌叛国的罪证。

    还有那只无来由却被认为是宫家与匈奴通信所用的鸽子,鸽子上绑着信件,上书勾结匈奴,覆灭大周的种种,显然是勾结匈奴之人与匈奴的来往的信件。

    朝廷将这只鸽子放了,让长安民众盯着它的去向,却没想到,那只鸽子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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