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权(12)(第1/3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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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权(1)

    宫韫与宫长诀沉默良久。

    一直坐到夕阳渐渐西沉,有下人进来点了灯,然后又忙退出去了。

    昏黄的烛光下,

    宫韫道,

    “之前为父只想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如今听你这般来,宫家再坐以待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宫韫的声音混浊沉重,

    “如今,确实是我宫家危急存亡之际。”

    父女二人对坐,表情皆是肃穆。

    宫韫道,

    “但这个决定,只怕不是轻易能下的。”

    “如今宫家被朝廷孤立,形单影只,怎能成事?”

    宫长诀目光坚定,

    “父亲,就算是形单影只,宫家也必须要放手一搏,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宫家并非形单影只,如今,一样有人在谋划此事。”

    宫韫抚着胡须,颇有些惊讶,

    “除了我们还有谁?”

    宫长诀抬手,拿起笔,在纸上徐徐写下一个关字。

    宫韫道,

    “我竟也忘记了,他是关家的后人。”

    这些日子以来,关无忘一直倍受元帝恩宠,大事都交给关无忘去做,甚至连虎符都给了他。而关无忘也是一副忠心模样,宫韫便也下意识觉得,关无忘忠于元帝。

    却忘记了,关无忘是关家的后代。

    宫韫道,

    “长诀,你毕竟女儿家,这些事情,为父会思虑清楚,你不必太过操心,待我与你叔父商量过后再盖棺定论。”

    宫长诀却道,

    “父亲可知,近日宫家的流言为何而来?”

    宫韫道,

    “想是朝堂之事流出致使流言四起。”

    宫长诀定定地看着宫韫,

    “父亲,那谣言是女儿让人放出的。”

    宫韫混浊的眸中震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为什么?”

    宫长诀在屋中缓缓渡步,

    “您和叔父被削权的事情,在五日前便已经流传到长安的贵族少辈中,并且大家猜测的,是宫家失宠,是陛下忌惮。”

    “长诀知道,这言论能在这个圈子里流传,他日,必定也能在长安中掀起满城风雨。”

    宫长诀的眸子灼灼,

    “于是不等流言传到民众之中,我便让人将流言放出,并且让言论呈两极趋势,支持宫家的和认为宫家勾结陈王的双争论不休,这样,自然会很快地让流言传播,达到一个鼎盛状态。”

    “在此之前,我利用两个阶级压抑已久的矛盾推动这场争论,又派了人假意因此争论这件事情而斗殴,那么,这场争论势必要摆上公堂。闹大”

    宫韫愈听亦愈发震惊,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一时间竟只能沉默。

    宫长诀道,

    “我放出流言时,之所以选定与陈王勾结为宫家被削权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罪名对百姓来,容易服他们,容易掀起风浪。”

    “从另一面来,这个罪名对知晓真实情况的朝堂之人,贵族子女来也算是是极其荒谬,子虚乌有的事情,根不可能会让他们相信。毕竟陈王反叛时,父亲仍在关外。既然朝堂之人都知道这种言论极其荒谬,此言论便无法蒙蔽朝堂视听,元帝也无法利用这种言论来顺势扳倒宫家。”

    “这些甚嚣尘上的言论虽然一时间让无数人质疑宫家。”

    宫长诀停住脚步,看向宫韫,

    “但是,是我们先出手操纵了流言,它会向什么向发展,都已被我预料千万遍,这流言便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一直都被我们牢牢掌握,我们不是赤手空拳等死,而是有备而来。”

    “若是我们坐以待毙,待流言传到民众之中的那一刻,我们便失去了所有主动权,被按上什么罪名都是未知数。”

    宫长诀眸底平静,却带起宫韫心中的巨浪翻涌。

    宫长诀道,

    “那时,流言中宫家被削权的原因若是变得可用来迷惑朝臣,元帝绝不会心慈手软。顺着流言,便会将宫家杀之而后快。”

    “女儿听到流言的一点消息,便立马开始了这些安排,因为,哪怕是晚一步,宫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宫长诀的眸中隐隐燃起火光,眼中倒映的是屋中摇曳的烛火,脑海中滑过的却是泼天的鲜血和刺目疮痍,无止境的尖叫与黑暗。

    宫长诀道,

    “父亲,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晚一刻,都是死路一条!”

    宫韫心中竟被宫长诀的一番话惊起了滔天巨浪,眼前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可独当一面,可引万丈巨浪而不惊不惧,不卑不亢。

    宫韫的心中有了些愧疚,到底是没有自己护着,女儿受过太多苦,否则怎能成长得这么快?

    宫韫感慨道,

    “父亲不在的这些年月,你受苦了。”

    声音中几分不忍与沉重。

    他的女儿,究竟受过了怎样的苦难,才能练就如今这般铜墙铁壁,才能拥有这般匹敌朝堂之人的辟见解和长远目光,又是如何炼成这些自保的一招一式。

    宫长诀道,

    “父亲,女儿不苦,女儿只是为了宫家,想尽一份力。”

    她眸中坚定道,

    “我宫家没有长子,无人为父亲继,长诀作为长女,自当扛起这个责任!”

    宫韫的眸中倒映着少女的模样,这是他的女儿,一字一句,坚定地告诉他,要帮他扛起宫家的责任。

    宫韫不由得一阵心酸和感动,他的女儿,如今也是长大了,只可惜,却是在他错过了陪她长大的那些时光。

    宫长诀道,

    “长诀求父亲不要将长诀当成孩子,不要将长诀当成女子,父亲,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能担得住保护宫家的重任,我虽不能上阵杀敌,可我却也能用自己的法护住宫家。”

    宫韫沉默,却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宫长诀的肩膀,沉重地道一声,

    “为父,知道了。”

    宫长诀道,

    “与关无忘合作的事情,还请父亲考虑一二,长诀不是孩子气笑,这有关乎宫家的生死存亡。”

    宫韫道,

    “只怕这事,得与你叔父再商量,待商量出结果,为父…知会你一声。”

    宫长诀闻言,便知宫韫是同意让自己插手宫家之事了。

    宫长诀临出门前,回头道,

    “眼前百姓们关于宫家的流言并不是问题,到时候,也许会给父亲一个惊喜。”

    宫长诀出了书房,却见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梳妗提了一盏灯,两人穿过桃花园,花枝时不时挡在面前,宫长诀抬手拨开面前花枝,花枝上的花轻颤,带着些露水。

    梳妗低声道,

    “姐,跟着万姨娘身边婆子的厮来报,是那婆子去了钗梦阁,但到底是女子买钗簪的地,厮进去太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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