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权(16)(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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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权(16)

    “老爷不要啊,我与诀儿是真心相爱的,您不能就这样拆散我们啊!”

    阿远被几个厮拖住,就要往外拉,一个西从他袖中坠落。而万姨娘眼疾手快地接住,装作惊讶地大叫道,

    “哟,这不是大姐的簪子吗?”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那柄簪子上。

    宫霑眸色一紧,这确实是他赠予长诀的礼物,因为雕刻图案与成色独一无二,这世间不可能有第二支一模一样的簪子。

    怎么会从这厮身上掉出来,难道长诀真的与这厮——

    阿远挣脱,跪在地上道,

    “我与大姐是真心相爱,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这簪子是五月节前夕,诀儿赠予我的,她过非我不嫁,若是没了我,她还能嫁给谁去?若是不能娶她为妻,我宁愿撞死在这儿,也好能让诀儿见我最后一面。”

    “求老爷开恩!”

    堂上众人都盯着那柄簪子,除了阿远的声音,则是死一般的寂静。

    而宫长诀看着那柄簪子,淡淡道,

    “这是我的簪子?”

    万姨娘拿着那柄簪子,故作痛心疾首道,

    “大姐,这可是你叔父所赠,你怎能用它赠予这厮定情?岂非不孝不贞?”

    宫长诀拿过那柄簪子,看向万姨娘,冷笑,

    “一个连我的胎记都不清楚什么样子的人,一个开口就污蔑我的人,我纵使是瞎了眼,也不至于用长辈所赠的簪子与之定情。”

    梳妗正好前来,捧着一匣子,宫长诀接过,从中拿出一柄紫玉簪,只不过,那柄紫玉簪却是从中断开,用金丝再接起来。

    宫元龄见宫长诀又拿出一柄紫玉簪,面色微变,怎么会有两柄紫玉簪?

    不对,紫玉簪独一无二,肯定只有一柄,那么必定有一柄是假的。

    之前娘让她画图纸,那多出来的那柄紫玉簪会不会……

    宫元龄略有些不安,看向万姨娘。

    宫长诀将两柄簪子递给宫霑,宫霑接过,面色马上一变。

    万姨娘看着那两柄玉簪,虽是猜不透宫长诀要做什么,看那簪子,却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定能达成。

    就算宫长诀拿出来的是真的簪子又如何,与从前的模样已大不相同,而从阿远袖中掉下来那柄,反而是与原来一模一样。

    孰真孰假,还不清楚吗?

    宫霑的手碰到簪子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看向阿远,

    “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往后再见这般污蔑主子的背主之人,一律绝不轻饶!”

    万姨娘面色一变,失声道,

    “怎么可能,阿远那簪子明明就和大姐的簪子一模一样!”

    她吩咐下去打出来的那簪子与宫长诀的别无二致,而宫长诀那柄真簪子却是与从前大不相同,照理来,就算是不能证明孰真孰假,也不至于立刻下决断。

    如今这般,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阿远被拖下去,随即便听见惨叫声和棍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一声接一声,无比凄厉。

    在惨叫声中,万姨娘的心跳得来快,难道真的是哪里出了纰漏?

    宫长诀看着万姨娘苍白的面色,冷声道,

    “万姨娘,我那簪子,可是暖玉,可这厮身上掉下来的簪子却是冷玉,从外观上来看,确实与我的簪子别无二致,可只要一碰便知真假,叔父将之送给我,这满堂也唯有我和叔父知道这件事,若是今日叔父不在这堂上,我的名声就会尽毀。”

    宫长诀讽刺道,

    “万姨娘,好算计啊。”

    万姨娘一瞬如坠冰窟,却仍强撑着道,

    “婢妾听不懂大姐在什么。”

    宫长诀笑,

    “前几天,有人去了钗梦阁,拿着一张画着花样的图纸,要求做一柄紫玉簪,只可惜,钗梦阁没有紫玉,最多只能用水玉替代。”

    “若从厮身上掉下来的这柄簪子是水玉,是不是就明,这簪子便是钗梦阁所出?万姨娘,你,我得可对?”

    万姨娘只觉得后背发凉,

    “大姐到底想什么,这些与婢妾有什么关系。”

    宫长诀笑,拿过两只簪子,将之相撞,其中一支簪子猛地断裂开来,正是从厮身上掉下来的那柄。

    断开的那截水玉叮啷一声落地,一片死寂,唯其落地声刺耳。

    宫长诀转身看向万姨娘,

    “万姨娘,水玉虽硬,但也正是因为冷硬无韧性,所以比起玉,更是容易碎。”

    宫长诀缓缓道,

    “万姨娘,你失算了。”

    万姨娘退后两步,

    “大姐在什么,婢妾听不懂。”

    宫长诀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水玉扔到万姨娘脚下,

    “听不懂?是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出来?”

    万姨娘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道,

    “此事与我无关,大姐这话什么意思。”

    宫长诀冷声道,

    “是非要我请钗梦阁的掌柜前来对峙,你才认账吗!”

    万姨娘无由来想起宫长诀开始时的那句话,

    今日之事,不管这造谣的人是谁,都绝不轻饶。

    不管是谁,绝不轻饶!

    万姨娘抬眸,对上宫长诀如冰般寒冷刺骨的眼神。

    万姨娘的手颤抖着,

    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

    万姨娘却转而哭泣道,

    “大姐这般污蔑婢妾是何居心,纵使这紫玉簪之事是假,但到底可未必与婢妾有关,大姐今日罚那有瘀血症的婢女自打耳光,害了旁人的命,不顾及人命,反倒是急着栽赃婢妾,大姐,你的心好狠啊。”

    万姨娘猛然跪下,

    “老爷,婢妾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大姐,竟惹得大姐这般不信任婢妾,还想要往婢妾身上泼脏水,婢妾当真是冤枉啊。”

    万姨娘哽咽着完,却是将话题强行转移到了那两个丫鬟身上。

    宫长诀面不改色,讽笑道,

    ”泼脏水?”

    “万姨娘,到底是谁往谁身上泼脏水?”

    “你想污蔑我私通不成,如今又我草菅人命。你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我草菅人命,那也得是我下的命令才行。可是,这真正下命令的人又是谁?”

    “今日,我一出书房便见这两个丫头在罚跪,嘴里着因为看见我私通被罚,我觉得奇怪,不过上前问了两句话,那个丫鬟马上开始自打耳光,而另一个,则马上跑到父亲面前污蔑我,这步步算计,步步把我带入陷阱,到底是我草菅人命,还是你万姨娘草菅人命?”

    “眼前这个所谓目睹我失贞而受罚的婢女,趴在我的窗下,偷听我话,听见我的簪子不见了,马上就跑到了万姨娘的院子里通风报信,那个有瘀血症的婢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更何谈日日跟在我身边伺候,众所周知,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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