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4)(第1/1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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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宴(4)

    披帛搭在她手臂上,她一手轻轻捏住披帛的另一端,遮住她的下半张脸。

    一双眼流连在楚冉蘅身上,眸中柔情蜜意。

    披帛上散发的香气钻入瓮喻的鼻子里,瓮喻的眼神渐渐有几分迷离,她的身体似乎来热,令她无比想亲近楚冉蘅。

    不知不觉,她身上衣衫半褪,露出了肩膀。

    瓮喻离楚冉蘅来近,楚冉蘅后退半步。

    楚冉蘅面色淡漠,伸手将几案前移,隔着几案推开瓮喻。

    大殿上的众人已注意到了瓮喻的异常。

    而瓮喻的衣裳发下滑,甚至隐隐见得到她胸前的沟壑。

    众人见之大惊,素闻这瓮喻公主心悦楚世子,私底下撩拨勾引也就罢了,这可是在上千人的大殿之中啊!

    元帝觉得大殿之中似乎过于死寂,虽有乐声,却无半分人声,他眨了几下眼想看清楚眼前景象,却怎么也瞧不清楚。

    云贵妃恰时倒在元帝怀中,

    “陛下,怎么不看一眼臣妾,要看那些舞姬呢?”

    元帝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却听怀中人嗔怪,忙道,

    “怎么会,朕不看了,朕不看了。”

    云贵妃的眼神略过瓮喻,霎时露出一个阴魅的笑容。

    瓮喻虽还在跳舞,但脚步已经乱得极厉害,衣衫随着她的动作愈发滑脱。

    舞女们手忙脚乱地要上前替瓮喻遮掩,却又要圆了舞步不露破绽。

    奈何瓮喻的动作众人以舞步动作遮掩根遮掩不住,那几个匈奴使者与匈奴王子更是眸色深深,不停地流连在瓮喻身上。

    宫长诀握紧手中酒杯,眼神如冰一般冷冽,看着瓮喻,她眸中狠色几乎要溢出,她看着瓮喻来目眩神迷,看着瓮喻衣衫尽褪。

    她要一时一刻地看着,看着瓮喻情迷意乱,看着她身败名裂。

    瓮喻不自觉地去解自己的腰带,眼见她的衣裳就要滑落在楚冉蘅面前几案上。看得众人眼皮直跳,只道不好,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拦住瓮喻,要是上前了,必定不能善了,相当于是与天家撕破了颜面,这样,就算是做了好事也是坏事。

    楚冉蘅冷着脸退后数步,猛地将旁边朝臣的酒杯扔出,正砸在瓮喻头上,瓮喻应声而倒。

    而她的衣衫堪堪遮住了要紧之处。

    大殿众人似乎都倒吸了一口气,得救一般。

    忙有人道,

    “瓮喻公主晕倒了!”

    “瓮喻公主晕倒了!”

    舞女们忙用披帛遮住瓮喻露出来的肌肤。

    “公主晕倒了!”

    元帝闻言,微微凝神,

    “什么?”

    “晕倒了?”

    怎能在这种场合晕倒,那和亲之事岂非要受影响?

    而皇后却已压抑许久,终于带着些哽咽和紧张道,

    “传太医——”

    大殿一时手忙脚乱地把瓮喻抬出去。

    众人都知是瓮喻坏了仪态,面子上却都不约而同地替她遮掩,不是被人打晕,只是晕倒过去。

    而匈奴大王子高声道,

    “原来大周所谓才女和第一公主,也不过如此。”

    “看见男人便不能自已,这般女子,未免也太丢人了些。从前大周常嘲笑我大胡民风彪悍,如今一见,大周也不遑多让啊。”

    匈奴大王子的官话有些口音,但在座诸人都听得懂。

    元帝略沉默了片刻,却脑子发钝,什么也思考不出来。

    只能打着场面话,

    “怎么会呢,我大周素来有理有节。瓮喻也只不过是晕倒了,怎能与大周民风挂钩。”

    匈奴大王子却不依不饶,

    “大周皇帝,是在糊弄我们吗?大胡虽然土地并不肥沃,人不如你们大周多,但也不能被这般羞辱,用一个这样的女子开宴羞辱我们,这不正是要把大胡的颜面往泥里扔吗?”

    “如今,当真有些怀疑大周的用心。”

    匈奴大王子抓住瓮喻这开宴舞是在羞辱匈奴这一点不放。

    众人明白瓮喻确实这回是极失礼数,而且丢失的还有大周的颜面和以往容人的气度。明明答应休战建交,却用这般乱成一团,羞耻难堪的开宴舞迎接匈奴,还是要和亲的对象,换成谁,这口气只怕都咽不下去。

    瓮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般作为,这不是让匈奴人抓到了错处,借机谋事吗?

    元帝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瓮喻忽然晕倒引了匈奴人不满,只能打着马虎眼道,

    “怎么会,大周是真心诚意与大胡建交的。”

    匈奴大王子道,

    “真心诚意?看大周这般诚意,只怕那三九城池的分配还要再商量吧。大周这般不甘,急着要羞辱我们,难道就是因为大周占了三九城池大半,所以格外嚣张吗?”

    三九城池是一个国的领域,夹在匈奴与大周中间,国被大周和匈奴两边夹攻而灭国。

    而匈奴与大周这些年也正是为了这些城池的归属而宣战不止。

    近来大周与匈奴建交,就是因为两国战事疲惫,不欲再打,而三九城池的划分中,大周占了大半,匈奴人无疑是不服气的。

    不少人听见匈奴大王子的话,面色变了,瓮喻失礼事,可是让匈奴人抓到了把柄,借题发挥事大,看来这匈奴人是做好了挑衅的准备而来。

    可恨,瓮喻怎么就能留下了把柄,要是瓮喻不留下把柄,不定一路无差无错地过去,这些匈奴人的算计就落空了。

    如今偏偏是落进别人的圈套。

    众人心里憋着气,却大气也不敢出。

    如今匈奴人就是看准大周疲于战乱,不想再打,想借这个威胁一二。

    大周不愿意再打,那自然只能是迁就匈奴,再度划分城池。

    关无忘却笑了,清朗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匈奴大王子道,

    “你,笑什么?”

    关无忘道,

    “瓮喻之事,确实是要给大胡赔礼,但是三九城池的划分归属,是大周与大胡早已白纸黑字签好了协议的,怎能因为一个区区的女子而颠覆,这岂非是大胡出尔反尔?”

    关无忘悠悠道,

    “我大周不孱弱,大王子要是逼得急了,那就将契约撕毁,战场上再论英雄。大王子记住,大周不是怕打,不是打不赢,只是不想在劳民伤财而已,若是匈奴依旧挑衅,我大周的军队明日就会攻进大胡,到时任何后果都由大胡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