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1)(第1/1页)山河不长诀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夏宴(1)

    燕后的贴身嬷嬷带着宫长诀走在宫道上。

    “宫姐,太后娘娘,您若是往后要进宫,便不必呈帖通报,守门的侍卫认得您了,只要看见是您,便会放行。”

    宫长诀道,

    “多谢张嬷嬷通传。”

    一行人走在宫道上,瓮喻迎面走来,看见宫长诀,面色一瞬变化。

    瓮喻道,

    “若素,去给我拦住那个贱婢。”

    宫人恭敬道,

    “唯。”

    若素上前,拦住了宫长诀,

    “宫姐,我们公主请您话。”

    宫长诀抬眸,淡漠地看向瓮喻,

    “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臣女并不记得与公主殿下有交情。”

    瓮喻道,

    “你做过什么,还要宫吗。你也不觉得自己肮脏,费尽心机一次又一次地攀附楚世子。”

    宫长诀淡淡道,

    “臣女勾引了楚世子,连臣女自己都不知道,公主您反而是比臣女先知道,公主的消息果真灵通至极。”

    瓮喻青黑着脸,高扬起右手,

    “贱人,你还敢狡辩!”

    宫长诀并未动弹,只是看着瓮喻,嘲讽地笑笑。

    眼见瓮喻的巴掌就要扇到宫长诀脸上,一双上有皱纹的手牢牢地抓住了瓮喻。

    张嬷嬷面色严肃,沉声道,

    “瓮喻公主,不要太过分了,长诀姐不是你能惹的人。”

    瓮喻气急败坏道,

    “她?她不是公主能惹的人,难道她区区一个贱婢,还能比公主高贵吗?”

    张嬷嬷沉声道,

    “瓮喻公主尽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太后娘娘怪罪下来,皇后娘娘可求不了情。”

    张嬷嬷态度强硬,丝毫不让。

    瓮喻听到太后二字,没由来地心底一颤。

    张嬷嬷放开瓮喻的手,道,

    “瓮喻公主,得罪了,但若往后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太后娘娘不会轻易放过。”

    有个人撞了宫长诀一下,宫长诀下意识握紧了手。

    瓮喻看着宫长诀一行人离去,火气上涌,却又顾忌燕后,猛地对着若素就是一脚。

    “没用的西!害公主被那老巫婆如此羞辱。”

    若素被踢翻在地,忙爬起来,擦干净嘴角的血,道,

    “是奴婢办事不利,公主息怒。”

    瓮喻心底愈发慌乱,自她便害怕燕后,燕后对着她,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时候,第一次见燕后,她便被吓得大哭。后来,她犯错,母后还未来得及为她辩解,燕后冷着一张脸,让人把她押到佛堂,逼着她跪了三天三夜,那间佛堂好好冷,还极黑,似乎下一刻,马上就会有西从黑暗中窜出来,扼住她的咽喉,爬上她的背,那三个晚上,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夜。

    她不敢惹及燕后,比之父皇更甚。

    宫长诀道,

    “多谢张嬷嬷替我解围。”

    张嬷嬷恭敬道,

    “长诀姐就非等闲之辈,即便老奴不替您解围,您也能解决眼前问题。”

    宫长诀笑,

    “张嬷嬷言过其实了。”

    宫长诀手心里攥着的纸条被她捏得皱起。

    到了北宫,宫人对宫长诀都极恭敬,似将宫长诀当成正经主子一般。

    宫长诀将手中的纸条塞进袖子里。

    燕后坐在大殿中,拿着一把蒲团扇子慢慢地扇着。

    宫长诀入内,道,

    “太后娘娘万安。”

    燕后闻声,上前扶起她,

    “怎么手这么凉?”

    宫长诀笑道,

    “一向手凉,大抵是体寒。”

    燕后道,

    “这怎么行,嬷嬷,去将哀家库房里的百年参拿过来。”

    宫长诀道,

    “谢太后娘娘费心。”

    宫长诀总莫名觉得燕后有一种熟悉感,但却不上来是为什么熟悉。

    宫长诀笑道,

    “臣女带了一样西,想送给太后娘娘。”

    梳妗将木盒递给宫长诀。

    宫长诀呈给燕后,

    “太后娘娘,这些都是臣女亲手所做,希望您能喜欢。”

    燕后接过,打开了木盒,里面静静地放着一束橙色的月澄花。

    燕后看着月澄花,似乎能再见年少时,闯进匈奴王帐那夜所看见的月澄,点点橙色斑驳如碎金一般。

    不知怎的,忽然就红了眼眶,

    “孩子…你有心了。”

    宫长诀道,

    “上次听您,匈奴的月澄花是橙色,臣女便记下了,那些绯红的月澄花,您看着,总是会不自觉想起废太子,难免伤心,但橙色的月澄,却是您的年少时光。大抵有个留恋也是好的。”

    燕后眸中动容,道,

    “哀家已许久未见这般颜色的月澄,当真明艳动人。”

    燕后放下木盒,道,

    “今日你来,可是有什么事要问哀家?”

    宫长诀道,

    “确实有事情想问您。不知您可曾记得您所写赈灾策中,有一策为劝赈。”

    燕后道,

    “确实有一策名劝赈,你可是对此有何疑问?”

    宫长诀道,

    “劝赈二字,臣女明白,无非是劝当地富商与望族帮扶穷人,但臣女好奇,该以什么样的式去劝这些人,让他们能出钱出力帮扶灾民?”

    燕后缓缓道,

    “从前我献策,庆帝并未采用这一策,但这一策,大抵是最好的法,那些穷乡僻壤的地,都会有土地主,而穷的地,土地主的财富与贫民一对比,便更加明显,一个土地主的钱财,足以养活一片土地上的人,当时哀家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正是因为你问的这个问题。”

    “因为哀家与庆帝,若是为非作歹,为祸乡里的土地主,都当将其家产充用赈灾,斩首示众。如此,每片土地上的问题都能够在当地便解决,不必千里之外运粮。”

    宫长诀不由得失声道,

    “斩首示众?”

    燕后点点头,道,

    “这是最好的法,一是那些恶土地主为非作歹,罪有应得,二是饥荒以来,民心涣散,若能将为祸百姓的贼首杀去,必能振奋人心,使一地不至于民心各异,使百姓们相信朝廷,这般,便安抚了百姓,争取了更多时间来进行后续的赈灾措施。”

    燕后摇了摇扇子,

    “但庆帝大怒,哀家大逆不道。”

    宫长诀疑惑道,

    “大逆不道?”

    “这从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