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一梦死(2)(第2/3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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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却不停地下沉。

    那个梦,是真的。

    里面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知道她在何处骑马射箭,知道她爱穿红色,甚至对那诗联的回答,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任玄机把粥喝完,随意拿起楚冉蘅放在桌上的手帕擦擦嘴,顺手就扔在桌子上。

    任玄机看着楚冉蘅,

    “子,到下面等我。”

    楚冉蘅起身离开,宫长诀不敢往他的向看一眼,梦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宫长诀低着头,

    “前辈,昨夜梦里”

    还未等她完,任玄机便道,

    “都是真的。”

    任玄机斜倚着坐在栏杆边,看着曈曈而起的旭日。

    “前世里,他因为要护着你,不让你和宫家牵扯进他如斯危险的计划里,选择与你疏远,正如你如今害怕他因你再度堕入深渊一般。”

    任玄机淡淡道,

    “何必呢。”

    “世事轮回,及时行乐是正道,何必给自己寻那么多烦恼。”

    “你这一世,大抵是死过一回,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些。”

    宫长诀缓缓道,

    “就是因为死过一回,我怕得要命。”

    “只是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有这样深的羁绊。”

    宫长诀的目光落在高阁下的亭子旁,楚冉蘅背手走在回廊间。

    她收回目光,却忽然苦笑,

    “前辈可知道我看到了一些什么?”

    任玄机看着缓缓升起的燃烧着的太阳。

    宫长诀道,

    “原来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我曾以为的那些,曾逃避的那些,其实都是误解,我最崩溃的时候,他都在,只是大多我都看不到罢了。”

    任玄机道,

    “一梦生,一梦死,老夫看不见你的梦,只能做到这一步。”

    宫长诀道,

    “多谢前辈。”

    她眼眸沉寂,

    “只是眼前留在此处,到底不妥。”

    “前辈可知,如何能从暗阁出去?”

    满地的阵法,一花一石都是阵,她来时,兜兜转转才走到高阁。许多幻象虚像丛生。

    任玄机摇摇头,

    “就是因为这阵法,旁人寻不到这里,你才能万无一失。”

    任玄机看着宫长诀,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丫头,你跳崖所为的事情,旁人可以看不清楚,可老夫还是看得清楚的,既然要以之为翻盘的筹码,这段时间你就不能出现在人前,这里,就是你最好的藏身之处。”

    宫长诀看向天边散去的云雾,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即便她再讨厌瓮喻,也不会这般冒险行事来害瓮喻。

    她确实是要以之为筹码,谋划旁的西。

    任玄机道,

    “丫头,你再不吃,这粥就要凉了。”

    宫长诀拿起勺子,却心乱如麻。

    在粥里拿着勺子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搅动着。

    任玄机道,

    “你这丫头,吃不下就别吃了。看得老夫烦死了。”

    宫长诀道,

    “我还是有些事情,想问前辈。”

    她看向天际升起的旭日,

    “如今西青可是攻进了大周?”

    任玄机道,

    “不知道,你们的算计,老夫不懂,你该去问那子。”

    宫长诀看向亭中,唯见楚冉蘅一个侧影,宫长诀收回视线,低着头道,

    “就是不敢问他,才来问前辈。”

    任玄机道,

    “若你想知道,便去问他,老夫可不想管你们这些是是非非。”

    任玄机提着包着馒头包子的油纸包下了高阁,转眼间便消失了。

    宫长诀看着任玄机一瞬消失,大抵是进了阵法中罢。

    她无由来地忆起梦中种种,似乎也过了漫长的半生岁月。只是主角不是她,而是他。

    宫长诀下了高阁,兜兜转转许久,甚至还看见草丛边有几只兔子,来时却并未看见。

    一只雪白的兔子跑到宫长诀脚下,拦住了她的去处。

    她俯身将兔子抱起,兔子却乖顺地靠在她怀里,没有丝毫抗拒。

    兔子慵懒地趴在她的手臂上,耷拉着两只长耳朵,没有下来的意思。

    宫长诀抱着兔子往湖心亭的向去。

    她在回廊间走着,虽是盛夏天气,回廊间曲水弯绕,水光粼粼映在墙壁上,却让人觉得清凉透骨。

    许是回廊太蜿蜒,也许是因为其中有迷阵,她兜兜转转许久才走出来,看见湖心亭。

    而湖心亭中,有一个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站着,一只手背在身后,似在看些什么。

    湖心亭和回廊建得极高,宫长诀余光中,可见一个黑色衣衫的人架着船从湖心亭下过。

    亭上少年亭下水,棹归时,不语牵白袂。

    他的背影,一如梦中。

    宫长诀站在直通湖心亭的桥上,兔子忽然跳下来,向湖心亭跑去,宫长诀忙跟上去,兔子跑到了楚冉蘅旁边的盆栽上。

    楚冉蘅回头,看见了宫长诀。

    宫长诀蹲下身子,兔子一跃跳到宫长诀手臂上,咬着一片植株的叶子。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

    “你喜欢兔子?”

    宫长诀摸着兔子,听见一声询问,忽然反应过来,摸兔子的动作一瞬变得生硬。

    宫长诀抱着兔子,慢慢站起来,

    “才在草丛间看见,它跳到我身边,大抵是有缘。”

    楚冉蘅道,

    “若你喜欢,抱回夜苑便是。”

    夜苑便是她如今所居之处。

    宫长诀并未抬头看他,手上的动作却迟缓,兔子一下一下地啃着从亭中盆栽里叼来的叶子,能听见细微的齿噬声音。

    宫长诀道,

    “西青可曾进攻边境?”

    楚冉蘅淡淡道,

    “已自鄞州无人之境而入,一夜夺了三个镇。”

    宫长诀不敢看他,只道,

    “那西青合并四国之事可曾传入长安之内?”

    楚冉蘅道,

    “消息已传开。”

    宫长诀只能当作同关无忘那般交谈计划与谋策,才能让自己略微平静下来。

    可她眼前到底不是关无忘。

    宫长诀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兔子的背,玉指滑过雪白的毛皮。

    “元帝…可有打算派谁前去?”

    楚冉蘅道,

    “应该是宫家曾经的下属姚远,西青来势汹汹,姚远暂代太尉,理应出征。”

    宫长诀道,

    “姚远虽善战,但只善单枪匹马,带兵将上阵,只怕有所失误。”

    楚冉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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