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14)(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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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纱自苎罗(14)

    众人震惊。

    而唱戏的声音似乎真的就在耳边响起一般,凄楚而悲恸,声音大得直入耳膜。

    却无从去寻唱戏的声源,因为,唱戏的人似乎就在身边,但周边,却明明没有在唱戏的人。

    “女常珏…”

    “三年不雨,六月飞霜,血飞上白练呐———”

    众人四顾,却愈发觉得那唱戏的声音来急促,来,来似乎在耳边,如今却更似从天边响起,自天地怅游。

    而凄清哀绝的一声缓缓响起

    “可恨,可恨啊———”

    声音拉得极长,没有半点转折,亦无擞音,就这样直直地扎入人心,似能让人看见满地的鲜血淋漓,尸身乌鸢。

    万里冰封着鲜血,冰棱恍然从虚无的天地间刺入人心。

    满街的百姓竟只觉得心慌。

    待反应过来时,那凄楚的唱戏声音已如一股轻烟消散了,再不闻踪迹。

    这分明然都是公侯女的唱段。

    雪然融化,但地上还有雪化后的痕迹。在告诉他们,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之前公侯女这出戏盛行长安,无人知道那戏子从何处得来,但似乎一夜之间,满长安的园子都开始唱此戏。

    由于词句瑰丽,时而大气磅礴,时而一针见血,采斐然,然出众。

    便有人去询问这写戏之人是谁。

    却没想到根找不到半点写这戏的人的踪迹,这戏子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每家戏院众口一词,这戏是无端端出现在戏园子里的,因着采和故事都极好,又暗讽了时下之事,必然大红,所以戏园子不约而同地都用上了这戏。

    因着有名的人雅客都鄙夷写戏的,认为这种行为下贱,无疑是自降身份。所以爱好写戏的笔者都会用化名。

    而公侯女的行后,落款三十三天苍穹客。

    当初众戏园只以为是不欲留名于人前的人所作,那人不想被旁人知晓身份,所以才会用此化名,且悄无声息地将那戏放在园子里。

    如今看来,却叫人不由得心跳快。

    三十三天,是神仙住的地。

    苍穹亦是青天的意思。

    三十三天苍穹客,岂非…是在此作者,是……

    难不成,是神明?

    这个想法一出,无数人面色惊变。

    这个想法虽惊世骇俗,可如此想来,却是完通了。

    为何那吟唱声自天地而来,又声如洪钟,无处去寻。

    为何那戏后会有如此署名。为何六月下雪,为何七个州,如今干旱不雨。

    而血飞上白练一,楚世子与长诀姐一同跳崖,楚世子所着,正是白衣!

    这都是天旨啊!

    否则怎么能够这般提前知晓世事,那常珏亡了,如今长诀姐亦然。

    常珏家世为奸佞所害,一夜倾颓,而如今,宫家岂不正是一夜倾颓?

    那奸佞……岂非就是在暗指陛下。

    众人的心突突地跳,天子天子,可是如今这个天子,竟不被天神认可,这明些什么?

    难不成,陛下做过什么事情,让天神发怒,所以才有此一遭,提醒万民么?

    众人不由得看向宫韫,宫韫面色凝重,双手背在身后,不发一言,只是沉默。

    众人见之,却不由深思,

    宫家为天神所怜,必是上天选中,姚远将军非宫家不可,诚不我欺!

    满街百姓沸腾。

    如果,之前他们相信宫家真的能做到,支持宫家,只是凭借着他们的信任和下意识行为而为之。

    如今,便是然相信,大周要,非宫家不可!

    宫家为上天所怜,连天神都意属宫家,为宫家开脱和提醒所有人勿信奸佞,勿因此薄了宫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宫家会胜?

    百姓复而跪下。

    有人高呼,

    “宫家为天神所选,此战必捷!还请宫将军出战!”

    “请宫将军出战!”

    “请宫将军出战!”

    群情澎湃,之前的万民高呼宫将军,虽令人感动,但依旧是压抑的一潭死水,而如今,简直是一片岩浆,不停地沸腾和燃烧,所有人都莫名充满了信心与希望。

    如果之前的高呼是苦苦哀求,无能为力的哀嚎。

    如今便像是上阵前的呐喊,士气高昂,无处言败。

    似有千万丈豪情壮志,凌云高飞日边。

    人们不由得想起之前听过的赞颂宫家的歌谣,

    大厦元非一木支,欲将独力拄倾危。

    贼匪侵图谁来守,唯有宫家郎,

    为何?

    曾是惊鸣天下将!

    为何?

    宫氏惊鸣天下将!

    有一人高声道,

    “宫氏惊鸣天下将!”

    来多的人,跟着一同喊,

    “宫氏惊鸣天下将!”

    “宫氏惊鸣天下将!”

    满地生民,同时在呼喊宫氏,声音比之前更为震撼,似要直达云霄。

    看着面前高呼的百姓们,宫韫的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有一个穿着深衣,头绑布巾,一副书生模样的青年上前,斩钉截铁道,

    “宫将军,您没有一兵一卒,我们就是您的一兵一卒,如今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辈男儿,当投笔从戎,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青年返身,去看那些百姓中跪在一起,显然是读书人的男子,

    “你们,对不对!”

    那些人齐齐站起,面上毫无犹豫,

    “对!”

    虽都是相较孱弱的书生,却没有一个人胆怯。

    “如今国难当头,作为男儿怎能推卸责任,天下不安,何以稳坐窗后案前颂书。”

    “更何况,如今科举之途未必也就能实现报负,君不见那新封的编修左大人,曾考中二甲传胪,这样好的科举成绩,竟完不得任用,而如今被封官竟是因为救了那云贵妃一命,对读书人来,真是不甚悲哀,你我与其中而不得任用,倒不如投笔从戎,尚可救国一命,亦是实现报负。”

    “得对。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善战的骏马都在战斗中牺牲,只有劣马还在战场上徘徊哀鸣。既然是男儿就该在国家危急存亡之际站出来,若是一直躲着,算是什么男儿,读书人一向自诩为上者,自当有上者的气概和胆量,今于此,必跟随宫将军征战沙场。赢我辈气概。”

    一个年岁较老的书生慢悠悠走出人群,一双眸锐而有神,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今日,老儿只有五十七岁,尚有二十多载可为家国奉献,今宫家无兵,老儿愿随宫将军前往鄞州,收复我大周江山。”

    宫韫面色动容。

    众人亦是。

    读书人通言语之术,三言两语可抵千钧,唇舌可如刀,在场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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