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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真的为了宫家好。
可那些言辞,如此看来,分明就是冠冕堂皇要打压宫家,磋磨宫家的借口!
借着为宫家好的名义,卸去宫家的傲骨,寒凉了宫家的热血,纵使是再忠心耿耿的臣子,遭遇这般无端猜忌与磨难,又怎会毫不心寒。
那个女子的神色在众人脑海中回荡,这个善解人意,坚忍顽强的女子,如今已然不在了。
甚至她的死,就是因为陛下的女儿,大周的嫡长公主。
众人想心惊,自陛下继位以来,宫家到底遭遇了多少?
为何陛下竟这般折磨打击忠臣?打击绝不可能背叛大周和皇室的宫家?
不……或许…或许并不只是宫家。
那御史左家的长郎左晋考中二甲第一,这般好的成绩,这般出众的才,竟都不被任用。
陛下…是不是也在借机打压左家?
如今,却色令智昏,因为一个妃子,就随便册立朝臣,封了左家长郎。
那将来,陛下会不会也肆意打压不喜欢的,因为一个妃子,而胡乱封赏,混乱朝纲?
这么多的人聚集一街,竟一时寂寥无声。
忠臣被打压,而陛下却会因为一个妃子胡乱封赏,那朝廷中,那些掌管江山与百姓的朝臣,都会变成些什么人?
往后,能为他们做主的,又还有什么人?
对朝堂是这样,而对他们,现在是胡乱征收赋税,因为一个妃子动荡民生,那将来呢,是不是还要乱政刃民,独享他所想要掌控的一切?
宫韫的面色并不比百姓们好多少,虽是做戏,七分真三分假,但是的,都是他一直以来想的话。
宫家,真的受难太多,太久了。
雪花竟又悠悠落下,与才不同,才只是细雪,而此刻,仔细看,那雪中竟混着丝丝血色!
漫天红霜降,或跪或立的百姓们却没有了才的轰动,他们满心,都是绝望的荒凉,第一场雪,让他们觉得生而有望,如今这场雪,却是叫人觉得绝望。
就算宫将军答应出征,可是若真的一直在这般君主的统领下,他们能过得好吗?
眼下是长久的隐患乍露痕迹,不知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们没有察觉到的。
还有将来呢,将来,也是如此,甚至还要因为老来昏庸而变加厉么?
冰凉的雪落在人肩上,冷得刺骨。
似乎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看不见山川烈日,看不见青天艳阳。
整个世界,都变成苍茫的一片,不知该往哪里走,因为无路可去。
原来宫家经历的是这般的绝望。
宫长诀站在楼台上,看着楼下人群死一般地寂静,而她伸手去接那些雪,雪化在她手心里,变成淡红的流水,自她指缝间滑落。
宫家曾经经历过的,只比百姓们想到的更为惨烈。
忠君,而君无德,大抵是宫家最大的绝望。
有一些人正从人群中走出,却无人注意到。
任玄机道,
“原来你要借定王府的戏伶,就是要作此用。”
宫长诀看着楼下人群,除却他们这个楼台,无人可见人群中混着唱戏之人。
那是上次楚冉蘅带着她在定王府游览时,游走戏阁时发现的,他因为老定王妃爱听戏,定王府曾经蓄养了许多伶人,如今因为年老色衰,无法谋生,念着往日为老定王妃唱过戏的旧情,所以就一直养着。
宫长诀闻言,便生出借这些伶人一用的想法来,伶人们生活在定王府内,依靠的是定王府,为了半生衣食和恩情,会守口如瓶,也少有外出。于她而言,最是合适。
那些唱戏的伶人隐于阵中,其实就站在百姓们身边,但百姓们却看不见,只以为戏声从天地间来,声音极大,直达耳际。
实际上,却是因为声源就在身边,怎么会不觉得声音大。
雪,是她写信回去,托母亲所为,眼前所见,确实如天际而落一般,实则不过是有人匍匐于屋顶,用大扇将冰碎扇下去罢了。
前世里,七州受灾,三年不雨,所以她敢将之写在公侯女的戏子里。
她早早算好这些,不过是为了今日而已。
是打算推动流言,来传播公侯女的深意,而如今,得了这些伶人和雪,倒是不必如此麻烦了。
元帝要做天子,她偏会不让他舒舒服服地做这个天子,若上天不认,引百姓相疑,只怕这皇位,他再坐不稳。
要壮大声势,要一步步置元帝于死地,使元帝在百姓之中的形象一步步倒塌,万民唾弃,长安内赌咒相杀,高呼其背信弃义。
前世的宫家如何死,她便要元帝如何死。
如今,还只是开始。
街上,
一个男子道,
“我就不信了,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去为宫将军请命出战,陛下会真的不让宫家出战。”
“可是如今这急报都到了两天了,陛下还没有半点要急着让宫将军支援鄞州的意思,陛下真的会同意吗?”
“可…可我们真的就这般坐以待毙,等着西青来杀我们吗?”
话的女子抹着泪,
“到底是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这么做,明明……”
女子被旁边的姊妹捂住嘴,有些事情,纵使心知肚明,却不能出口。出口即是祸啊。
一个男子道,
“不,就算是终究失败,也决不能坐以待毙,才我们才过要守护宫家,如今,难道都抛诸脑后了吗?难道就等着宫将军救了我们,救了大周之后,活活等死吗?”
“得对,就算是徒劳无功,我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要试试看。我不信陛下真的敢眼睁睁看着大周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