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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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德熹恭江山亡(5)

    生旦上台,吟唱的歌伶下场,

    “虽是未识得公子名姓,到底是一帕之恩的恩人,我去与他句话则个,也算不枉了赠帕之恩。”

    “公子呀——”

    “姐———”

    “月灯下见公子风韵,多世出尘,乍生敬仰,敢问公子名姓——”

    “生郎生也。”

    “原你就是那名冠长安的郎生!”

    “则见他叉手忙将礼数迎,我这里“万福,先生”。乌纱帽耀人明,白襕净,角带傲黄程。”

    “他竟就是那人人倾羡的郎生,想我收藏他那一幅字画,如今还在堂上挂着,日日见之,今日竟让我真相得见。”

    宫长诀看着对面的楚冉蘅,他从来不知道,她将他画的一幅三水图装裱挂在了房中,纵使没有落款,没有署名。

    那是她从楚家的远亲手中得来的,定王主支一灭,那远亲没了楚家帮扶,孙儿又得了重病,只是到底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与楚冉蘅求助。日渐贫苦,将当初定王贺孙儿出生的贺礼拿出来卖,想着是楚冉蘅所作,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许多女子都上门去问,但最后,终究是到了她的手里。她派人寻来名医治好了那远亲孙儿的病,远亲感激涕零,便将那幅图赠予了她。

    风极大,悠悠荡荡吹起人的衣摆,曾几何时,她也这般远远地看过他,

    没有将来,没有可能。

    跌在深渊中仰望曾经以为可触及的一切。

    她写下公侯女时,下定决心要远离他,但是却忍不住让故事去满足她的心愿,常珏复生,得嫁状元郎,其实一份渴望能得心情炙热如火,却偏偏怯弱无能。

    抱着一份为对好的想法,去远离,去躲避。

    其实她恨不得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看到她一个人,想她想得夜夜一万声长吁短叹,五千遍捣枕捶床。

    恨不得别的女子不能近他三尺之内,他的完美与不完美,部只归她所有。

    火烧云漫如烟,染透了碧天,而万丈晚霞之下,戏声悠悠,喜哀轮番上演,霞光艳骨入楼,倾斜倒流了人一身。像是一个跌入极其瑰丽的梦境中一般,

    缓缓升起的一片清冷苍茫月,是她生生不死心。

    正旦道,

    “我从来驳驳劣劣,世不曾忑忑忐忐,打熬成不厌天生敢。”

    “我从来斩钉截铁常居一,不似恁惹草拈花没掂三。劣性子人皆惨,舍着命提刀仗剑,更怕甚勒马停骖。”

    “如今见此郎君,却优柔寡断乍生,割不下,舍不得。”

    “母要我与郎生分割,害了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

    生道,

    “今姐之母逼郎生我与姐分离,不考状元,不得来聘,直恐殿试之上,天威难测,章不为陛下所多,不得钦点状元。”

    宫长诀隔着茫茫的烟霞,隔着长街与人海,看着楚冉蘅,一瞬恍如隔世,似乎一生只一会,今朝离去再无相见之日。

    一条长街宽,距离如天堑,生生世世不得见。

    旦道,

    “前世便罢,今我再轮回,只怕受我之变,郎生状元未必再得,是我害了那金堆玉砌,满腹诗书的郎君呵。”

    扮演常珏的正旦兜兜转转,作哭介,反复煎熬,楼阁上的风极大,吹得正旦几乎拖地的长发散开在烟霞之中。一身青色的衣裙飘飘若举,似乎整个人都要被风吹起一般。

    宫长诀握住了栏杆,其实常珏的一切,何尝不是她的一切。

    常珏害怕她的重生会害郎生考不上状元。

    宫长诀害怕她的重生会害了他,所以步步远离,重生之时,她甚至也有过妄念,是否重生一次,会有多一次机会,多一份所有未曾出口的话的时间。

    而后,她不过是做了一件事,竟然就让陈王和孟家覆灭更早,打乱了时间顺序,许多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而对他,她的每一步靠近,都有可能会害死他。

    她的反复煎熬,却随着他的接近,而毫无保留地被打破,只要是他,总能让她踏出她曾以为不可能踏出的一步。

    无论她多少次告诫自己,在他面前,她的伪装一定尽碎。是抑制不住要跃出胸腔的渴望,曾经的嫉妒,无奈,心酸,痛苦,在看到他那一瞬,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终于明白,他亦非他不可。

    她要站在他身边,因她而来的变数,就冲着她来好了,但凡有一点儿要报在他身上,她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抵挡,也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确保他这一刻仍然完好无恙。

    楚冉蘅长身玉立,站在霞色中,楼台下人如江流,唯他一动不动。

    飘然如岚风霭霭,在她眸中点出一束亮光。

    楼下众人熙熙攘攘,听见唱的是原曲,驻足的人不少反多。

    “只可惜,常珏能复生,尚能上演荒诞,以欢喜结局,楚世子和长诀姐,却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人人都他们死了,可是却没有尸首,公侯女乃天家所作,里面清清楚楚地写了,常珏复生与状元郎喜结连理,白头到老。不定,因着上天庇佑,他们活下来了。”

    “可总不至于一个月过去,还没有半点音讯,就算是被水冲到下游,也早该能回来了。”

    “若有来生,两人能复而相携,白头到老,该有多好。”

    云霞被风吹落进高阁,所有的一切染上辉煌引人惆怅的金黄色,与瑰丽无法比拟的紫色与红色,像梦境倒映一般。

    旦与生被生生拆散,戏已唱到二人不能相见,只能借花灯节登楼赏灯,在楼台上遥遥对望,

    正旦拜老旦,曰,

    “母亲,那灯落云月,上楼看是皓皓,何不上楼去看?”

    生也拉住身边的好友书生,

    “兄台,你看,烟过月影,朦朦胧胧花沁月,高而望之,必定是惊世风光,你我上楼可好呵。”

    老旦点头,旦扶着老旦上楼,而书生与生一同上楼。

    遥遥相隔数段距离,旦与生对望,无语凝噎。

    老旦仍在嘱托旦去见国公府的嫡长子,生的好友亦在滔滔不绝地着道听途的官场轶事。

    两人对视,泪光颤动。

    两人迎着老旦与书生的声音,起声念白,

    “则为郎君笔题诗,回织锦;送得人卧枕着床,忘餐废寝。”

    “则为姐折倒得鬓似愁潘,腰如病沈。恨已深,病已沉,昨夜个热脸儿对面抢白,今日个冷句儿将人厮侵。”

    高阁上的距离不过几尺,却让人感觉两人之间隔着银河茫茫。

    生道,

    “盼有一日柳遮花映,雾帐云屏,夜阑人静,海誓山盟。”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楚冉蘅一双眸似是平静,却深不可见底,似要将她吸噬,白衣翩翩于风中者,非附庸风雅,则惊世风华。

    旦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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