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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宸,余宸眉眼带笑,宽和温柔,俊美致的青年面容落入眼中,青年凌厉的下颌线和凸起的喉结,以及逼人的身高,已昭示年岁,并非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无疑让人更为心悸。
几个宫女忙离开了,却一步三回头,面颊红红地看着余宸,拿着那根花蔓的宫女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一直看着余宸离开。
鄞州中,宫韫正在原地打坐,门忽然开了,光射入屋内,姚远提着食盒,道,
“将军,那一千人已经去西青了,您别担心。相信此事定会成功。”
宫韫抬眸,
“你觉得,这么冒险,就真的能保得住那些名门望族吗?”
姚远道,
“末将只求能如宫大将军的夙愿一般,不滥杀无辜,亦不胡乱灭门。”
宫韫道,
“可你这般千辛万苦地将他们转移,难道就是这般,便可以护住那些人一世无忧?难道毫发无损从敌军阵营回来的人,西青的启帝可以丝毫不怀疑?”
雍德熹恭江山亡(16)
楚冉蘅和宫家不出来一句话,就是令民众心疼,无言将声势拉到他们一。
在元帝拼命想要压制住流言,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对众人维护的宫楚两家下手之时,却有一柄刀横空出世。
刀柄上刻着一道图腾,与鱼云相似。
上染血迹斑斑仍然留存。
关无忘道,
“还未恭喜左公子连升数级,直任郎中令。”
左晋道,
“不过是浊名罢了,当初能做一个编修,是因为云贵妃借赠予舍妹的丝绸传信,告诉在下,去万国寺上必有刺客,让在下前去保护,便可一举取得官位。”
“现在,又是郎中令已死,云贵妃恳求元帝,言我曾救过她一次,使其死里逃生,定然能保护好她,元帝昏庸,想着郎中令不过是看守宫中兵力的官职,便随意给了我,让我近身保护云贵妃。”
左晋温和地笑着,慢慢抬眸,
“关大人,在下能步步高升,都是有大人在为在下谋划,第一次被封编修,是与您私下来往交流的云贵妃所教,第二次,郎中令的死由关大人一手造成,云贵妃添油加醋,这一切,在背后授意的人,不正是关大人?”
关无忘道,
“当初左御史答应官,从此与官通力合作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圆你入仕的夙愿,左御史不愿见你宏图难展,一介八尺男儿困顿于一室之内,亦不愿意左家至此没落,再无世代簪缨,香火稀疏。”
左晋沉默片刻,道,
“祖父还提了旁的要求吗?”
关无忘道,
“好好待宫家,护住宫家,将宫家之事当做自己之事,力以赴。”
左晋道,
“倒也是祖父会有的想法。”
关无忘道,
“劳烦左公子做这种事。”
左晋道,
“也是为了大局,谈不上麻不麻烦。”
丫头在旁边煮酒,早桂一匙匙地加进酒里,蒸汽上涌,整个屋子里都是桂花的香气。
关无忘道,
“只是如今并非为宫家铺路,而是为定王世子铺路,你不觉得…”
关无忘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酒杯,推到左晋面前,
“有些失望遗憾?”
左晋看向关无忘推过来的那杯桂花酒,浅笑着,
“关大人何出此言?”
关无忘道,
“在大宴之上,你与宫长诀期定婚约盟誓,但所有人都只觉得你们是为了不让匈奴人下大周的面子,于是逢场作戏,搪塞了匈奴人。”
“这,难道不失望遗憾吗?”
左晋温和地笑笑,
“关大人笑了,长诀是在下的妹妹,在下怎么会有旁的心思,关大人这般笑,若让长诀听见,只怕惹了她不高兴。”
关无忘道,
“那亦大可不必这般费力,恰时将剩余御林军带进宣室殿,看见手握鲜血淋漓的长刀的元帝,更不必将这把刀刻意遗落在客栈之中,使之为众人所见,腾空出世的长刀,又放在你新晋郎中令那儿,但却是在重重森严守卫下凭空消失,转而出现在民间。刀鲜血淋漓,图腾清楚,证据确凿,在百姓中加重对元帝的绝望被厌恶,这难道,不是正应了宫楚二人乃天选一,苍天庇佑的流言吗?”
左晋轻笑,端起酒杯,
“确实如此,果然都瞒不过关大人,祖父和宫家之所以选你,是有道理的。”
长安一间客栈闭门谢客,因为无端端收到了一把来路不明,染满鲜血的长刀,许多人都认为其是凶店。
客栈名曰天清地宁,先帝手书牌匾,也算是一家老店,生意红火,自那把刀之后,便门可罗雀。
天清地宁四个狷狂恣意的大字挂在门前,向来赶考或路过的书生图个风致,便会留下来一晚。
毕竟天子所书之下安眠,自然天子门生。何愁考不中?
天清地宁将长刀夜半扔出去,长刀却又会在别的时候回到店中。
直到有人发现长刀上的图案,众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可是前几天晚上夜半游行的凶鬼灵旗上的图案啊!
乃大凶之兆。
当日,却马上就有官兵内的消息传出,这一副图腾,是前郎中令的家族图徽,每每有族人去世,一定要摇旗相送,如此,先人便会来接走去世之人,永归极乐。
这般来,这血,难道就是前郎中令死时所染?
可这显然是郎中令自家的刀,怎会用来杀自己,况且,当场诛杀郎中令的可是大公无私的关大人,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