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梦(1)(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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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故人入我梦(1)

    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西青铁骑入关,杨晟下令将新征兵力派遣过边关。

    却是与之前的数目大相径庭,只五万人而已。

    元帝崩逝当日,奉常与诸人马上取出元帝庙号,曰诐帝。翌日立即下葬,所有帝王下葬的过程一样不少,像是早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而太子杨晟拿出周诐帝遗旨,顺势继位。

    长安百姓由元帝在南台吐血之事,皆知元帝行将就木,也并无太意外。因对元帝心存怨恨,竟是无一人在长安之中为元帝挂白幡,穿孝衣。长安之中该如何仍如何,甚至是因着对太子杨晟多有赞言,反而隐隐欢欣。

    下葬当日,太子杨晟跪于百官之前,面对帝陵而拜,而百官已是假哭两声,便是再无反应。

    开朝以来,并无一帝以此种冷清漠然之景离开。

    江山志中,只是提及庙号及在位时间,闭口不言他物,诐字亦是恶谥。

    登基大典当日,已是满街人声,如同逢市一般热闹。

    余宸坐在马车之中,听着外面的人语声,闭上眼睛假寐,却是道,

    “这长安冷清许久,王以为是一直如此,没想到竟是也能这般热闹。”

    门客道,

    “长安原也是一直如此繁华,若不是出了一些事情,应当是一直繁华下去,只可惜如今的长安,已经是强弩之末,往后西青若是要攻打长安,必然易如反掌。”

    门客一番话得余宸心中大快,余宸闭着眼睛道,

    “西青如今正当鼎盛,大周已经是无力回天,那区区一个新帝,区区几万散兵就想打退西青,简直痴心妄想。”

    门客忙道是。

    余宸道,

    “让你送去宫府的西送了吗?”

    门客忙道,

    “已经送过去了,殿下放心,玉尘公主见到,一定一见倾心,就如对殿下一般。”

    余宸不再话,看似闭眼假寐,脑中却不断思虑着旁的事物。

    当初他在南岳受尽百般欺凌,决定逃跑,但在南岳与大周交界的边境,曾经不心遇上过南岳的细作,他刻意躲着,生怕那细作认出他来,将他捉回南岳。

    而南岳的细作与西青的细作一起在密谋些什么,趁着夜色,趁着那些细作没有看过来,余宸拿着包袱悄悄地逃走。

    而那些细作,竟然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动静,往他的向看过来,

    “谁!”

    余宸恰是被脚下尖石绊了一跤,尖叫了一声,细作猛地一个飞镖甩过来,余宸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自蓬蒿之中跃出,皎皎明月罩在那人身上,衣袍纷飞,流泻一身月华,清俊凌厉的轮廓在月影中浮现。

    那穿白衣的人截住了半路的飞镖,一把极光滑明利的长剑在他手中被舞得像是轻缎一般,偏偏剑剑致命,让人毫无退避之力。

    余宸被吓得连连后退,抱紧了包袱,想要逃走,却不知为什么,两腿竟然站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余宸就看着那白衣人与数十细作厮杀,身影矫健,毫不拖泥带水。竟是以一当十,将那些细作灭了个片甲不留。

    那人握着长剑,在月色下回头。

    剑仍在滴血,余宸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一句震撼与惊艳毫不为过,那个白衣剑客,大抵是他见过的,生得最好的男子。

    明明皎皎如明月,白衣若仙,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气,那般奇异地能将世间所有最好的赞叹词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余宸一眼,而后拿出一块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干,便插剑入鞘,淡淡道,

    “西青兵力围防四周,若是要逃,从水路走安稳一些。”

    那人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符外貌的沉稳,光听声音,不看人,余宸脑海里不自觉地跃出那些世家公子的形象来。

    一个剑客,有那样的外貌已经是惊人,还有这样的见识和心胸。真真少有。

    余宸大着胆子上前问道,

    “壮…士,敢问尊姓大名?”

    那白衣剑客道,

    “鬼头。”

    只落下这两个字,那白衣剑客就跃上不知哪里跑过来的马,一下子扬尘离开。

    余宸连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叫住那白衣剑客,白衣剑客就已经跑远了。

    那人张口只西青,也许以为今夜杀的只有西青放在大周的细作,殊不知,还杀了几个南岳埋藏在大周的细作,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

    虽然最后,余宸没能逃出来。

    但几年之后又一次逃跑,余宸记住了,能走水路,不知哪里来的官兵忽然截住了余宸,寻余宸有要事相商,余宸一听便猜到是要把他骗过去南岳京城,继续做质子。

    余宸情急之下,想起了那日白衣剑客的话,走水路。

    他一下子跳进河里,也不知飘到哪,醒来时,只见一个长相极其姝丽的女子,对他柔声道,

    “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那女子浅笑,眉目安然从容,他竟是不自觉地就想起那个白衣剑客。

    那个白衣剑客,也有这样的一份感觉。

    不急不躁,温和善良。心胸开阔,对一个陌生人都能施以援手。余宸不出那是一份怎样的感觉与心情。

    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与那夜的白衣剑客身上都有同一种感觉,美而安稳。

    能一下子抚平他狂躁不安的内心。

    他指的路,能遇上与他相似的人。

    一样的浅色衣衫,相似的感觉。

    余宸回到西青后,竟是时时思念而不能自抑,她身边的那个女随从,叫她公主啊。

    原来,那个青衣的姑娘还是公主。

    他思之若狂,明知她是谁,却没有办法前来寻她。

    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他步步谋算,得到父皇的信任,让父皇同意让他来大周和亲。

    他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见到她而已。

    哪怕用他的阴暗困住她。

    他心甘情愿。

    他有时还会想起那个白衣剑客,甚至会一霎那分不清自己的情绪究竟手为白衣剑客而来,还是为那个青衣的姑娘而来。

    但他一直坚定着自己要娶那个青衣姑娘,无论中间要经历多少波折。

    直到有一日,他的世界好像又洒满了被救那夜的清浅的月光。

    大周皇宫的宫门外,高高的华表之下,一个穿白衣,面目清冷静的男子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光天化日之下。

    仍旧是几年前一样的面貌,依旧是白衣,连神情都未有一分一毫的变化,就那样淡淡地看着他。拒人千里之外,飘渺于云端之间。

    纵使与那人差不多高,余宸也觉得自己是被俯视的那一个。

    余宸之前,常常会想起那一夜,那个突然出现,偶然救了他的白衣剑客。

    想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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