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梦(9)(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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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故人入我梦()

    宫长诀一路黑着脸,沉默地走回宫家,马车一直在后面跟着,但宫长诀就是不上马车,不知是在与谁赌气,坚持要在冰天雪地里行走。

    宫长诀走的太快,梳妗差点跟不上她的脚步。

    宫府那一片都灯火通明,夜里仍然到处是光亮。这一带的地皮和屋宅贵得离谱,能在附近住的人非富即贵,自然是不会在意一夜的灯火钱。

    宫长诀停住了脚步,而门口,一个书生独自站在烛火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宫长诀隐隐约约只觉得有些熟悉,那书生身材高大挺拔,体型偏瘦,一头墨发用竹簪子挽起,端的是清流高华。

    宫长诀一瞬间觉得眼前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对此人,她似乎应该极熟悉极熟悉。

    梳妗上前,道,

    “公子可是要寻宫家何人?”

    那书生转过头来,宫长诀看着他,那股熟悉的感觉消失了。

    蓝珺拱手行一礼,谦谦公子如玉,虽一身青衣,却不减他半分气度。

    与宫长诀第一次见他那一夜有些许区别,那一夜的蓝珺微醺,眸中的光亮得像是泪光,虽然依旧容貌气质出众,却与今夜所见大是不同。

    宫长诀回礼,

    “蓝公子今夜可是有事?”

    蓝珺看着她,眸中泛漾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他眸色很深,涌动着的西却难以被读懂。

    蓝珺道,

    “只是想来问姐一个问题。”

    宫长诀也没有躲闪,而是道,

    “公子请讲。”

    蓝珺看着宫长诀,

    “宫姐想嫁于何人为妻?”

    宫长诀微微眯起眸子,这样的问题,对于才见过两面的人来,已是十分唐突。就算是如今情况特殊,冒进之举也让人难以不介怀。

    宫长诀却依旧没有躲闪,

    “宫家如今属于大周,就一直会属于大周。”

    蓝珺明白她话中意思,谦逊地一拱手道,

    “是某错怪宫姐了。”

    宫长诀没有话,蓝珺既然是解元,话做事自有自己的原则和秉性,之前他恋慕她的消息不胫而走,也没见他来叨扰过她。

    唯有醉酒的那一次才有了略冒犯的举动,却也依旧没有进门,没有大闹,只是在门口等着,若她不出门,都发现不了他。

    如今蓝珺这般直接问她,问的很有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儿女情长的事情。

    他问的是一般士人都会想到的问题,问的也是一半士人想知道的事情。

    她宫长诀,到底会选择让大周活,还是让大周死。

    宫长诀道,

    “蓝公子名声在外,又是一府解元,如今恩科已至,一朝成为天子近臣也不定。宫氏祝蓝公子前程似锦。”

    蓝珺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却让宫长诀愈发看不明白,他的眸中有一种似乎伤心又不舍,缱绻而悲恸的情绪,但他嘴角扬起,又似乎真的在对她笑,这般的笑,是苦笑都难以分明。

    宫长诀自问与蓝珺并没有太多接触,此番也不多想,只对其点点头,便抬步进门。

    “等等。”

    闻言,宫长诀回头,蓝珺看着她,灯笼随风摇曳,他的眼神却坚毅不变,

    “这场风波之中,你会平安无事。”

    “若是他日这场风波要牺牲你作为代价,若没有地可去,青州蓝氏可以收留你,多久都行。”

    宫长诀愣了一下,照理来,她该是无动于衷地礼貌拒绝,看着蓝珺的眼睛,她却是道了一声,

    “多谢。”

    蓝珺身上的香囊穗子随风而动,不疑结穗摇摇晃晃,从下而上的系绳式独一无二。香囊上一朵芙蕖慕泽而生,姝艳非常。

    有厮上前,将伞递给蓝珺,蓝珺缓缓打开伞,伞上的绘面亦是芙蕖,叠叠丛丛,清雅出众。

    伞缓缓抬起,

    伞下的面容熟悉而陌生。

    厮道,

    “公子的灯快燃尽了。”

    蓝珺没有回答,只是抬步消失在大雪里。

    梳妗道,

    “姐要用膳吗?”

    宫长诀摇摇头,

    “吃不下。”

    宫长诀将手浸入热水之中,热汽袅袅,朦胧了她的双眼。

    就只几面之交,旁人都能对她这般好,都能因为这场风波百般考虑她。

    但…他却连出现都未曾。

    宫长诀不知不觉就出神了,梳妗忙唤宫长诀,

    “姐,擦手。”

    宫长诀回神,梳妗将手帕递给宫长诀,

    “明日二姐和表姐他们就走了,夫人嘱咐了不要去送,姐可要记得。”

    宫长诀道,

    “我知道,若旁人知道了我们在转移家眷,必定又是一场祸事。”

    宫长诀将帕子递回给梳妗,

    “沐浴过我就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不要守夜了,这段日子,起码这大周长安之内,没有人敢让我死。也不敢让我出事。大可不必如之前一般夜夜有人看着。”

    梳妗道是。

    屏风后袅袅热气冉起,宫长诀穿上单衣,一头青丝披散着走出来。发尾还有些湿。

    宫长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知不觉就又走神。

    今天就要过去了。

    更露在兀自地滴着,宫长诀依旧穿着单衣呆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握着梳子。

    还差两刻钟,今天就要过去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宫长诀从没有觉得这更露的声音这么清楚过,一声声都是一样的间隔,她却觉得这时间过的太快。

    为什么,旁人都在对她好,甚至只几面之交也会安抚她,明白她如今处境艰难,他却丝毫不出现?

    她不是想强求他一定要出现,只是他这般不出现,总是有些莫名地生气和委屈。

    外面院子里的灯火熄灭了大半,想是院子里守夜的人已经去休息了。

    宫长诀将梳子缓缓放下,起身要往榻边走,却被人从背后抱住。

    一阵清冽而淡薄的白檀香涌入鼻中。

    宫长诀一僵。

    楚冉蘅的声音沙哑,似乎极疲惫不堪,

    “对不起,回来晚了。”

    宫长诀缓缓抬眸,看向镜子。

    楚冉蘅只是垂眸抱着她,她看着镜子里他的脸,忽然就泪盈于睫。

    像是走了八百万里的路,突然见到了一丝炊烟。

    宫长诀忍住哽咽,板着一张脸道,

    “你去哪里了?”

    楚冉蘅道,

    “这一天,我都在等你回来。”

    这条街一侧,只有宫家与他新买下的那座宅院。

    一街灯火通明,只不过需要两户人家而已。

    这一天里,莫名其妙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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