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续苍城(第1/2页)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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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央的寒冷,彻入骨髓,寒至体魄。

    然而北央的子民,却不畏寒,不畏苦。

    他们占据这极寒之地,筑墙建楼。

    据,苍城是北央最古老的城池之一。

    与皇都,寒月城。

    高不可的向终山,成掎角之势。

    苍筑关,是外界进入北央的唯一一条平坦的官道。

    除此之外,外人不得不翻山岭,过终年大雪封山的雪路,才能抵达皇城。

    在筑南王亲自前来苍筑镇守之前,苍筑与皇都之间是没有嫌隙的。

    而南王来了之后,苍城愈发的繁荣,偏安一隅。

    然而,与皇城之间,反而建起了一道沟壑,淮阴河。

    淮阴河畔,高挑却单薄的少年迎风而立,身上只着一席黑绒锦衫。

    他叫做,司幻莲。

    他是皇都宫廷的贵客,六岁入宫,一住十年。

    十年中,他鲜少离开皇宫,与宫廷王孙贵族为伍。

    与众皇子、公主同宿,同。

    他,也是筑南王谡壬冉的独子。

    很多人,他能够活着,是借了他生母的荫头。

    没有筑南王府二夫人沐隐娘的庇荫,他就像他那三个哥哥一样,活不过十四岁。

    好在,他毕竟活了下来。

    ……

    “主子,天寒。披上外衣吧。”

    一件厚重的黑羽翎毛裘氅盖在了司幻莲的肩上。

    抖掉了一部分的落雪。

    北央不下雪的日子,天空也阴沉的可怖。倒还不如下雪。

    他摸了一把身上好好的料子。

    黑羽翎毛是北央皇族最喜欢的皮毛。

    厚重,保暖,带着肃杀之气。

    外邦的人不喜欢,因为过于沉重了。

    “给姑娘送去了?”

    “送去了,主子。”

    “那就好。今年风雪格外的大,姑娘体弱,畏寒……”

    “再大的风雪,也没有主子救下姑娘的那年风雪大。”

    “……是的呢!我倒是忘记了。”

    他痛快的笑了一声。

    只有那个的女孩儿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年,他活的稍稍的松快了一些。

    皇奶奶大寿。皇奶奶特赦,允诺他回家一趟。

    不眠不休,千里奔袭了数十夜,终于抵达了苍城界内。

    苍城,是父亲的城池。

    他虽是筑南王的独子,却不享有皇贵的尊贵身份。

    他不姓谡。

    不入皇籍。

    死后不葬皇陵。

    终身不得加官进爵。

    绵延三代。

    一切,源于北央的皇室祖训。没有人违反得了,父亲不能,央帝更不能。

    “沧海,还有多久?”

    “快了。两日内。”

    “再赶一赶吧。”

    “主子……这支百穿营,是程浅将军的。我们……调派的并不得法。”

    “……”司幻莲沉默了下来。

    不再催促,也不再复数。

    程浅是守旧派的人,是圭羊公的门下。

    圭羊公原就和父亲筑南王不合。

    这次能够出借三千锐骑百穿相助,已经是看了老太师的面子。

    起来,自己欠下百里一家的情,又多了一分。

    “主子,六皇子和百里公子与您一道前来助阵,您为何不答应?”

    司幻莲有些生气了。

    别人不明白,他沈苍海在自己身边多年了,凭什么还不明白!

    连他都不明白,世间还有谁能理解他。

    猛地一回身,一言不发的疾步向营帐走去。

    “天还没黑,再派一拨人去苍筑关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是,主子。”沈沧海不再废话。

    ……

    ……

    大约一个月前,宫中突然得到急报。

    西荒十三部落中的鬼面黑煞部落突然向苍筑关发起了总攻。

    这是当今央帝继位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虽然西荒十三部从蚕食了南陵国,吞并了西半部的渠凉国之后,就始终对泱泱大国的北央虎视眈眈。

    但北央素来兵强马壮,而且占据地利之合,极难攻略。

    尤其央帝有了胞弟筑南王来镇守第一险关,苍筑。

    苍城几乎成了一个不破不城。

    当然朝廷中依然有很多官,居安思危,咬定了西荒终有一天会发起总攻。

    而曾经强大不可欺的三盟国之间,紧随着南陵的没落。

    桑也高墙壁垒固步自封。凭借覆盖面极广的桑落商贾,收买了数之不尽的江湖死士。

    盟约之间,早就分崩离析瓦解了。

    但是没有想到,西荒的攻略,会来得如此之快。

    更没有想到的是,苍筑关在西荒蛮军面前,居然立刻告破。

    发来急函求援。

    朝廷中自然会有声音,筑南王是故意诈败。

    求的就是朝廷的援军,援粮,以及央帝及老太后的同情。

    但是司幻莲和央帝内心都清楚,筑南王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打落了牙齿宁愿和血吞,也不肯告诉别人自己受伤博取同情的人。

    父亲——司幻莲心底揪住的痛。

    十年了。

    十年来,他知道父母在远思念着他。

    可是他不能回去。

    因为父母也不能踏入皇城一步,母亲顾念他的长相,怕不认得自己的儿子了。

    央求皇老太后送一副儿子的画卷回去。

    那是司幻莲第一次面对着宫廷画师。

    他和其他的皇子不同,不扭捏,不顽皮,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甚至声的监督画师,请务必,画的工整一些,真实一些。

    因为这幅画,是要送给母亲的。

    居然还有人,父亲是诈败,为了欺骗央帝!

    司幻莲在书房内双手握拳,正在交头接耳的长皇子鸿亦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在场。

    众皇子中,只有鸿亦被允许入朝议政了。

    为此皇后与央帝冷战了很久,为的是她的儿子,二皇子复霖也必须入朝。

    但是被央帝拒绝了。

    鸿亦是有战功的人,而复霖除了玩儿,基就没什么特长了。

    司幻莲不是纨绔子弟,却是皇城众子弟中玩的最凶的一个。

    他什么都会,什么都玩的起来。

    射猎,斗兽,圈禁,压寨……没有他玩的不溜的。

    七岁的时候为了独自偷偷练骑马,摔折了腿不声不吭的自己给接上了。

    当时只有一个的宫廷侍卫沈沧海见到了。

    他单膝跪在这个主子旁,眼神中满是惊骇。

    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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