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火烧重骑营(第1/1页)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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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奔走相逃,也没人去顾那些被困住的马匹。

    小爷眼眸瞬熄,飞身而上,沧海是拦也拦不住。

    心中焦急万分,大喝道,“主子,火势已大,先退为妙!”

    “不行。我得放了那些马——”

    “主子,马可以再养!”人,却只有一个啊。

    “再养?我们拿什么再养。”

    司幻莲冒着浓烟滚滚,周围人杂乱无章的传递水瓢,一剐一剐的接了水势头越大的火苗上浇。

    他切入中营,手起刀落砍断了连着马厩之间的飞索,一脚踹开了围栏的木栅。

    马匹纷纷惊逃而出,差点踩着了他。

    忽然,在火光中有个人影几次纵跃而起,星星点点,像是在避开周围的人。乍眼看去,竟然觉着身形有那么一丝的熟悉。

    “主子——”

    浓烟呛人,沧海遍寻小爷不见踪迹,急的大喊了起来。

    司幻莲从浓烟中奔出,一把揪住了他。

    “去,找几个得力的人在火势周围架起高桥。”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灭火。”

    高桥一搭,绳索拉满,横空而过,绳索上串满了木桶,木桶里都是饱满的凉水。

    呼啦一下,顺势而倾,火头瞬间扑灭了不少。

    “拿毛毯来,要厚重的毛毯。”

    每户游牧民族大帐中总会存着几十条色彩各异的毛毯。

    噗噗噗,一条一条的铺开砸上去,竟然把些微窜起的火苗都盖住了。

    一层又一层的覆盖上去,最终只剩下了浓烟突起,直升上空。

    这时候大世子也命人拉了一牛车的水桶来了,见了火势已去,整个人跌坐在牛车上。

    西荒部落最烦的就是连营烧,这火一旦烧起来了啊,能烧个几天几夜,挨家挨户的蔓延,地面草被不断的消耗卷曲,泛起黑色焦灼的气味,经久不散。

    待火灭去,这一块地,短期内是不能住人养马了,得迁徙到别的地方去。

    好在今日的火倒是灭的快。

    大世子英傲隼正准备上前拍一拍司小爷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料小爷一回头,目光中居然带着强烈的警惕与防备。

    见到大世子,他也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就去清点损失了。

    沧海追了上来,“主子?”

    “你点数的时候小心点,恐防有诈。”

    “有诈?”

    “有人故意纵的火。”他声音很轻,很低,说的很快,说话同时目光不停的在四周围巡视,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人还在,还在周围,并没有立刻逃离。

    是为什么?难道不怕被人发现。还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容易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有完美的理由,不至招人怀疑?

    司幻莲的眼尖,沧海的眼也尖。他很快发现了人群中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出现。

    “主子,看那个。”

    “哪个?”

    “那人,那个穿着深青色长袍的男子,他是二世子身边的人,我见过他。还跟他起过冲突。”

    两人各自又搜索了一遍,明明没有见到二世子出现,作为二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怎么会独自跑来小爷这方营帐看热闹?

    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主子,不跟大世子说么?”

    大世子看来是个讲道理的人,当初大世子许了司幻莲所有的马具,二世子还过去大闹了一场。

    结果就被大世子骂回去了。所以在沧海的眼里,大世子是与二世子完全不同的人。

    可是沧海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暂时不必。”

    他需要证据,空口说白话是行不通的。那两个人毕竟是亲兄弟,西荒又不是北央,兄弟手足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隔阂,没有谁日后必须杀死谁的宿定。

    大世子在小事上会维护自己,因为自己是外人,但是在纵火弑杀同族这类大事上,司幻莲认定,大世子甚至酋长、天师,是不会站在自己一边,而去怀疑二世子的。

    “那……?”

    “你继续去清点人和马,让我们的人小心行事。目前什么都不要对人说,明白了?”

    “是,主子。”

    沧海默默的退下,脑海里盘旋着一个疑惑,守在主子大帐外头的小侍卫也曾回报过,羽翎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踏咛姑娘来过,阴阳怪气的提醒了一句,小心守卫!多睁睁眼!

    侍卫回禀的时候,他并没有当一回事,那个踏咛姑娘五大三粗,跟个男人似的,北央的侍卫们都有些怂她。

    不知哪儿得罪了她。

    但刚才小爷忽然也吩咐了一句,让自己人小心行事……沧海到底还是敏锐的,立刻联想到了一起。

    难道,羽翎部内,已经有了敌人了?

    ……

    ……

    凡音从冰冷刺骨的水潭里站起来,抖了抖上身。

    纵琴阁的小丫头淬鸢赶紧抱着挂毯飞奔过来,作势要拢住阁主。

    “退下。”凡音低声喝退。

    “可是,阁主,您身上都湿着呢,不冷吗?”淬鸢年纪尚小,入与非门不久就被送了过来,眉眼间有一丝沐隐娘的英气,看起来是个坚韧的小丫头。

    冷?

    当然冷了,冷得她牙齿打颤,脉搏起伏飞快,感觉自己要死了。

    但是必须咬牙忍着。

    以毒攻毒,自古以来都是偏方,除非艺高人胆大,否则没人敢以身试毒。

    而她偏偏要试。

    纵琴阁在皇城中的主阁与其余地方的分阁唯一不同的点就是,它里面藏书丰富。

    所藏都是沐氏一族独秘收藏的典籍,甚至有古早先人留下的手账。

    沐隐娘是个倔强的人,也是个忠义两全的人。

    沐香珺把纵琴阁交到了她手里,她自知是因为沐老阁主的亲生闺女流光离家出走一去不回,沐老阁主心疼女儿,无可奈何下之举。

    因此在沐隐娘眼中,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阁主,她依然只是个影子,沐流光的影子。

    所以就算继位了大阁主,她也没有擅动过纵琴阁主阁内的一草一物。

    因为主阁内的一切,都是沐家人一手一脚亲自留下来的,是留给沐家子孙后代的。

    沐隐娘自忖幸运,沐家的后人在她有生之年回到了北央,还被她遇到了。她便毫无愧对沐老阁主的养育、栽培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