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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幻莲一眼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家伙。
但现在还不是他做主的时候,于是继续顺着英花蝉的话下去。
“広度酋长。在下正是司幻莲,羽翎部落长郡主的驸马。”
“嘿!有些意思。怎么,你也要拦我?”
“还请広度酋长高人大量,我与郡主对逃犯一事诚然不知。既然羽翎部与惊雷部从未交恶,不如请酋长高抬贵手,待我和郡主查明事实,一定给酋长一个清楚的交待。”
司幻莲字字铿锵有力,姿态宠辱不惊,広度一时间也吃不准他。
都说司小爷初入西荒腹地时,散部均称之为死爷,所到之处掠杀遍地,就是为了迫出当日进犯苍筑关的十三部军。
可见是个狠人。
然而眼下看来,却又斯文有加,刚气不足。难道是个白面小生。
但这年头,白面小生也尽出狠人!
那鬼面黑煞部落,酋长鬼择多铎的养子,镜王弥荼就是其一。
都说鬼择弥荼容貌,俊美秀丽异常,堪比西域舞娘,広度初见其真容时,确实如此!
尤其一双银色异眸,璀璨夺目。
然而此人心狠手辣,鬼马将才,简直如天神降临,着实可怕惊骇。
又回转神色看了一会司幻莲的脸,长得也不错,却没有镜王的那份秀美。
“去吧。”
咯吱,咯吱。
踏咛推着郡主出去了。
走到帐外,看到自己两位兄长的兵马,英花蝉无端心里放松了一些。
还有些脑子,带的都是精锐,人不多,但制住里面那些人是够了。
可是一回头,踏咛推着自己,沧海跟着自己,那小爷呢?
“沧海,小爷呢?”
“主子留在里头了。”
“他,留在里头干什么!”与広度大眼瞪小眼么?
可是转念一想,所有人都跑了,父亲岂不是要慌了。
而且也会引起広度的警惕,以为自己要筹谋什么呢。
事实上,真要筹谋什么,英花蝉一人也够了,不需要司小爷尾随在她身旁。
不过他也是够拼的,连沧海都不放在旁边护身。
英花蝉的轮椅径直滚向了自己的兄长。
“二哥!”
“父亲怎么样了?”
“你到底收了什么人!”
“……”
英花蝉没想到的是,英破狼居然沉默了。
难道……心里一万个不详的念头闪过。
而英破狼的目光其实是停留在沧海的身上的。
沧海也在这里?
不就说明司小爷来了么。
这,他就不能明说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傲隼被那两兄妹搞的一头雾水。
“大哥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英花蝉的目光回到了二哥的身上,“还不交出来。”
“交不出来。”
“人呢!”
“困在地窖里。”
唉——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人?”英傲隼好奇极了。
英花蝉却已经大致猜到了。
是那个妖女,白芍一直在剖析、瓦解、融合的妖女。
当初鬼面部肯把这个妖女放给白芍,就是因为白芍保证了,不出三个月,一定找出妖女可以威吓猛兽、毒物的秘密。
可这不仅三个月,连三年都快过了,他们除了把人往死里整,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
鬼面自然是不高兴的,严加逼供。
那个妖女也越来越疯,完全脱离了掌控。
于是白芍也没有了办法,就想把妖女当货物卖了。
那広度显然就是买家之一。不知其意。
但,为什么妖女就到了英破狼的手上了?
英花蝉盯住自己的二哥,简直就要把他看出洞来了。
英破狼又偷偷瞄了一眼沧海。
这回算是被英花蝉逮到了。
她眼眸一转,心中大骇,是为了要对付司小爷?!
这个二哥,怕不是猪油蒙了心,是猪油上了头啊。
英花蝉让大哥、二哥把身后跟着的精锐兵马退下,十里外等候。
然后兄妹三人一并进了酋长大帐。
事先,英花蝉已经郑重警告了二世子,若他轻举妄动,不消広度动手,自己先一刀捅进他的后背!
两位世子纷纷面色阴沉。待看清楚自己父亲的处境,脸色更是阴出了水。
“父亲——”
“父亲!”
“商量好了?”
不知刚才広度与司小爷交谈了些什么,不过看来広度酋长心情不错,甚至还请小爷喝了口酒。
西荒人的酒是随身挂着的,装在牛皮葫芦兜里,别在裤腰带上。
只有看得上的人,才能喝一口自己的酒。
“哈哈哈,小爷是个爽快人!那央帝老儿是瞎了眼,才待薄了小爷。”
英花蝉心中却是凝重了几分,她想起了司幻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要北央,他要北央!为此不惜联合自己的仇人,包括杀死了他母亲的凶手。
这样的司小爷是可怖的,但是她总是刻意的忽略过去。把一切的未来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美好的方向努力想象着。
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夜的缠绵……他是一个可贵的人,她希望他能够不被仇恨和野心蒙蔽。
因为有了商量,开口的依然是英花蝉,“広度酋长,人,在我二哥大帐的地窖中。请放开父亲,我们自会带你去,交还给你。”
広度嫌弃的瞄了一眼二世子,“为什么不带过来。”
英破狼想骂人,心说我他老子的怎么知道你是冲着那只妖女来的!
你们惊雷部横行无度,谁说得清你是不是又看我们部落不爽了,故意找借口来惹事的?
自己带的人不多,羽翎部老大老二两兄弟也不是善茬。
今早能一击命中,広度也深知是因为羽翎部毫无准备,否则……羽翎部能够在西荒混荡多年,始终不曾树敌,可见是有些实力的。
如果放开英策熊,跟着他们两兄弟走,随时可能遭到对方的反杀,风险太大。
司幻莲一眼看出了他的顾虑。
“要不这样吧,広度酋长,你看行不行。我跟你走,你押着我,放了英酋长。让大世子和郡主留在这里安抚英酋长,仅由二世子带路,可否?”
他一说完,英花蝉的眼眸就立了起来。沧海也几次张口想劝阻主子,可是这里实在没有他说话的地位。